獄卒心驚膽戰地在前方帶路。
他們經過一座座牢室,這里的牢房連個窗戶都沒有。
正如在鮫人公主之淚看到了,在里面一定黑暗無光。
他們來到一個滅靈石制造的牢門前,上面紋刻著各種神秘的符文。
獄卒有些遲疑地說:“就是這里,一個女人被關在這,天啟之心這些年沒有新囚犯,除了她,所以你要找的應該是她?!?
人在危險的時候,對生的欲望會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所以才會有叛徒,有告密者。
這個獄卒就是如此,他被白晝的兇神惡煞嚇怕了。
“打開它?!卑讜兝淇崦畹?。
“我沒有鑰匙?!豹z卒唯唯諾諾,指著后面的那幾位女性尸體道:“鑰匙在那些黑袍女官手里,呃,她們的尸體上?!?
白晝抽出兄弟劍,砍向門鎖,交鳴聲中火星迸射,鎖頭卻完好無損。
白晝皺了皺眉,朝身后一招手,從黑袍女官尸體的黑袍下來凌空飛來一長串鑰匙。
在一個接一個鑰匙的試驗后,咔嚓一聲響,鑰匙轉動了,終于匹配到了正確的鑰匙。
獄卒發出微弱的聲音:“那個,大哥,我可以走了么?”
白晝保持靜默,打開了牢門,獄卒見他沒回答,趁機趕快逃跑。
途中獄卒回了好幾次頭,怕白晝突然改了主意,畢竟那些尸體在那擺著呢。
獄卒一邊跑一邊想,從沒有被攻破的天啟之心,就這么被一個人攻陷了,常駐的武道者獄卒守衛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他是叛變了,但他有什么辦法,有能力又厲害的人都在外面,誰會守在這常年不見日光的地底呢。
這里的守衛都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武道者而已。
唯一厲害的是那些管事的黑袍女官,不一樣見面就被秒殺了么。
再說,外面明梁府的護衛和王二柱大宗師都沒擋住,何況是他們這些半吊子武道者,獄卒逃跑時,不忘安慰自己。
白晝沒搭理逃跑的獄卒,拉開牢門,敲擊琥珀石心,帶著橙紅色光亮踏進牢房。
牢房里空無一人,只有簡單的設施,單人床上,衛生間,滅靈石鐐銬從墻上自然垂下。
白晝的雙眸閃過陰狠之色,面部線條僵硬起來。
他摸了摸耳垂,試著喚醒瞌睡仙蟲,瞌睡仙蟲到了這里,直接陷入了沉睡,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很久,他爆發出壓抑的吼聲:
“柳暮煙??!你在哪!!”
回應他的,只有天啟之心的空蕩蕩回響。
“媽的!”他大步走出牢室,看到已經逃跑到遠處的獄卒。
伸出手,逆向的重力讓守衛停滯不前。
“我勒個去,不會吧?!豹z卒察覺到什么,眼神呆滯地說,然后認命似的笑了笑?!巴炅恕!?
下一刻,他的身體倒飛出去,再次回到惡鬼一樣的白晝身邊。
白晝的聲音寒冷刺骨。“告訴我,這里有多少個牢房?!?
守衛打了個寒顫,磕巴地說:“四,四十八個?!?
“挨個帶我去,每一個我都要排查?!?
白晝推了獄卒一下,讓其在前面繼續帶路。
他們挨個檢查牢房。
在身后,也就是白晝第一個開啟的牢房,柳暮煙就在角落里啜泣。
她看到了門開啟的那道光亮,也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可對方卻沒看到她。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招手,自己都像一個看不見的幽靈,明明就隔著不到三米的距離,他們再次錯過了。
在柳暮煙身邊,青色道袍的子虛道士坐在床邊,隨意翹起二郎腿,含笑道:“我說過,你們相見的時刻尚未到來,所以他對你只會視若空氣?!?
“別說得那么好聽,只是你的幻術。”柳暮煙失去了所有力氣,聲音羸弱如易逝的燭火,“你為什么這么做,你們是敵人么?他對你做過什么?或者我對你做過什么?”
“你們什么都沒做,暫時還沒有。”子虛道士打了個哈欠,愜意說道:“我和他的淵源超乎你的想象,跨越了時間與空間,如果他見到我,或許會痛哭流涕呢?!?
柳暮煙抿著嘴巴,壓根不相信他的話。
子虛道士像是做保證一樣,抖落衣袖,輕飄飄地說:“放心,小美女,起碼你會活著,也一定會再次見到他,別著急,命運如此規劃。”
“你又不是神,憑什么妄言掌控我的命運?!绷簾熣f。
“你錯了,我就是命運,起碼是你和他的歸我所管?!闭f完,子虛道士化作無形,消失在天啟之心的牢房里。
柳暮煙出神兒地望著半開的牢門,她等待的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
……
白晝把所有牢房都找了一遍,仍然沒有柳暮煙的影子。
四十八個牢房大多是空的,只有極少部分關押犯人,都是一些窮兇極惡的修仙者。
他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關了很久,從沒料到會見到一個陌生的人,頓時重拾希望。
有人看到白晝發出威脅,有人用拒絕不了的報酬誘惑他,還有一個女人想用身體誘惑他,直接分開雙腿,在他眼前表演一段手藝,倒是直接的很。
白晝對這些犯人熟視無睹,在哀求聲和罵聲中一個牢室一個牢室的搜索。
搜索完最后一個,白晝的嘴角就像鋼絲一樣僵硬。
“沒有其他牢房了?”他問帶路的獄卒。
獄卒苦著臉,點了點頭。
白晝默不作聲,陷入沉思,最后從牙縫擠出一句話:“帶我去出口。”
“哎?!豹z卒如釋負重地點了點頭,這兇人終于要走了。
從建筑出來,刑飛羽還守在被符文布條困住的大宗師王二柱身邊。
看到白晝自己一個人出來,臉色還那么陰沉,不用想,也知道此行沒有好結果。
白晝大步來到王二柱面前,冷聲問道:“她在哪?”
王二柱也有些錯愕,帶著些許幸災樂禍道:“白大人,你不會折騰一趟,沒找到入口吧?!?
白晝抬手祭出一把月光小劍,比在王二柱的腦門:“進去了,我挨個牢房找的,她不在那?!?
“她在里面,我敢肯定。”王二柱看了看刑飛羽。“你們修仙者沒什么測謊的手段呢,來,用在我身上,看我到底說沒說謊。”
刑飛羽咂咂嘴?!坝惺怯校銜兂缮底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