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之王掃視一圈,繼續他的演講:“你們都聽到警鐘聲了吧,扶君城遭遇了外敵攻擊,我剛從上城區回來,那該死的人皇和攝政王就像兩條軟泥鰍,絲毫沒有傲骨,而且他們不把我們當人看,他們不把我們當人,我們自己就要團結起來。”
“我們能做什么?我們是窮人,沒錢,沒有武器。”有人喊出聲。
這還真是說到點子上了,下水道之所以在底層,就是沒錢沒實力。
酒館老板,也就是下水道之王很快鎖定那個說話的人,是個滿臉瘡痍的瘦子,下水道的人都叫他麻老鼠。
酒館老板瞇起眼睛,聲音肯定而冰冷,“老麻啊,我們沒錢,沒有武器,但我們有家,有血有肉有骨頭,我們的拳頭是劍,腳是刀,還有該死的人頭,大不了就是碗大的疤,記住,我們團結起來就是一支軍隊。”
“你們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該死的軍隊,那就是傻瓜透頂的主意!我們就是軍隊,我們自己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有人大聲喊道:“我支持你,下水道之王。”
隨著他的發聲,更多人跟著附和。
“自己保護自己。”
“我們也是軍隊!!!”
“我們為自己而戰。”
墨猙只是冷眼旁觀,這些人還不知道敵人是什么,她也知道,第一個附和下水道之王的麻老鼠,是他最忠實的狗腿子。
白晝不禁汗顏,上次看到這場面,還是某部門放出來的傳銷現場紀錄片。
墨猙朝著酒館老板招了招手,老板一手拿著一壺酒,一手拿著兩個酒杯,給兩個人一人倒滿一杯。
白晝一飲而盡,這的酒只適合這么喝,他看著黑紗蒙面的墨猙,語氣輕松道:“看起來這些人有自己的小九九,趁亂想為自己爭取一些東西,不過也是人之常情。”
下水道之王抓住了窮人積怨已久的機會,算是徹底自立為王了。
他擁有了一群面黃肌瘦瘦骨嶙峋的士兵,可怕的事,他們相信為自由而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但是這世界,蠢人居多。
墨猙連喝了好幾杯酒,她還沒從唐古師父的死亡緩過神兒來,借酒澆愁。
她瞄了一眼圍著下水道之王的愚昧之人,有三個人因為往門外擠,顯得格外顯眼。
墨猙目光突然變得陰森,白晝察覺到她的目光,跟著望了過去,也看到了那擠到門口的三個人。
一個老瞎子,一個重度燒傷患者,還有一個氣宇軒昂身軀挺拔的男人。
三個人雖然穿著下水道的衣服,但氣質依舊格格不入,就像是戰馬混進了騾子堆。
白晝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那個挺拔的男人,正是在三尾街替他解圍的白虎營萬刃將吳勝。
吳勝真正效命的是萬辰之主,后來因為白晝刺殺贏無毅的事情暴露,和帝都的卜巫一同消失,沒想到逃到了下水道區。
白晝心中想法呈現之際,墨猙屁股離開椅子,擠進人群,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話,“我去殺個人,一會就回來。”
我去,要這么帥么。
白晝十分無奈,只能跟了上去,墨猙講過她的故事。
那個毀了她一切的人就是扶君城大名鼎鼎的卜巫。
而吳勝旁邊的那位老瞎子,十有八九就是卜巫了。
畢竟這年頭瞎子雖然多,但跟將軍走這么近的卻是少有。
跟著來到酒館外面,墨猙朝著漸漸走遠的三個人喊道:“那邊的人,你們等一下。”
吳勝和那個纏滿繃帶的輕鎧男人先回過頭。
繃帶男喉嚨被燒灼過,聲音十分沙啞,“有事么?”
墨猙快速向前,手中抖落出兩把纖薄飛刀,朝著吳勝和繃帶男甩了過去,一人一刀,不多不少。
只是讓人驚訝的是,兩把飛刀都落了空。
這倒不是對方多厲害,而是身后的白晝用重力法身改變了其軌跡。
他也有事情問卜巫,不能讓對方就那么隨便死了,起碼要發揮價值后才能死。
墨猙回過頭,目光充滿了憤怒,“你是幫哪頭的?”
白晝面無表情,“我有事要問他,不要直接殺了他們。”
墨猙伸出手,高高揚起,然后用力一落。
一座玻璃材質的牢籠從天而降,將三個人罩在其中。
她的法身類似于水晶材質,剛才的透明飛刀就是法身力量制作。
墨猙走到玻璃牢籠前,那個老瞎子才回過頭。
褶皺的蒼老皮膚像古樹的樹皮,那雙眼睛是白色薄膜,像渾濁的米湯,但卻直擊心靈。
墨猙聲音冰冷,帶著終于要大仇得報的快感,“卜巫大人,你老了,我們終于見面了,你一直躲在皇宮里不露頭,終于,終于讓我找到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瞎眼的卜巫張開嘴,發出空靈的聲音。“墨靈兒,是你么?”
墨猙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里,“你不配叫那個名字,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今天就要取你性命,記住,我的名字叫墨猙,殺你之人。”
那位纏滿繃帶的燒傷男人放在卜巫身前,“先殺了我。”
吳勝則看著墨猙身后的白晝,心中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能扯到一塊了。
卜巫搖搖頭:“今天不是我的死期,我也不會死在你的手上。”
墨猙嗤笑道:“怎么,你預見自己的死亡了?不管你的預言是什么,我都會打破,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墨猙伸出手,動用了法身能力,這是她第一次在人面前展現真正的能力。
玻璃牢籠長出鋒利的長刺,就像水晶荊棘一樣,速度乘以無數倍的增長。
她并不打算留著被困在玻璃護罩里的三個人性命。
要殺就全殺死。
就在玻璃牢籠里的空間越來越少的時候,白晝出手了。
他微微揚起手,四十八柄承載重力的月光飛劍組成風芒劍陣,籠罩了玻璃牢籠。
劍陣之下,墨猙法身制造的玻璃牢籠破碎成碎片。
墨猙身體僵硬住,扭過頭,語氣冰寒道:“你和他們是一伙的么?”
“我有話要問他,我問完了,你再做你的事。”白晝解釋道。
分歧,自然而然的產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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