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倒是沒在意那么多,一個皮膚黝黑的群島人把他們領到各自的船艙。
瘋鼬號除了本船的船員,就沒有其他客人了,所以客艙非常空。
卜巫和木乃伊護衛和那個黑發少年居住一個大房間,吳勝居住一個房間。
白晝自己一個房間。
他進入只比雜物間大上一點的船艙,躺在硬板上。
視線透過船艙口,正好能看到遠處鐵巨船的側面船板。
鐵巨船的船身就像山壁一樣,隔絕了一切視線。
“時間過得真快。”白晝發出感嘆。
往事已經被埋葬,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回憶,就算恢復了,無論如何也連接不上了。
從天啟巨山的皇宮最高點傳來的警鐘聲還是那么嘹亮。
在鐘聲之下,天地震動發出的大地轟鳴令整個鐮刀灣的水面產生蕩漾的波紋。
白晝心里又想到了柳暮煙,想到了月光下的美人小偷。
“該死,柳暮煙,你究竟在哪里?我要走了。”
“我希望那個丑大個能找到你,希望你會安全。”
這種逃避的方式讓人十分痛苦。
他本該留在這的。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白晝從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想著應該最有可能來的應該是盲眼的卜巫。
那個想讓他拯救世界的老瞎子,抓住一切機會灌輸心靈雞湯。
說實話,白晝心里是一千個不情愿,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命運,與邪龍的戰斗,為了報劍族之仇,為了爭奪塵埃神座。
打開門,一道曼妙的黑影撲了上來。
兩個人柔軟的嘴巴貼在一起。
“你怎么來的。”短暫的分離,白晝問道,同時回味嘴上的清爽。
“很簡單,船和房子沒什么兩樣,我只需像貓一樣走房頂。”墨猙嘴巴再次貼了上來,盡情索取。
白晝戒備的身體放松,享受突如其來的柔軟和溫存。
過了很久,兩個人才分開。
“我想你了,白晝。”墨猙臉蛋紅紅的,再次貼了上來。
沒在有什么言語,只有天雷勾動地火的纏綿,這一次,是白晝占據了主動。
一個小時后,鑿管工程圓滿結束,墨猙收獲五個億。
墨猙依偎在白晝胸膛上,“你應該拽上我的,強勢一點。”
白晝長舒一口氣,“我知道了,可是任何決定,都要當事人自己決定,我很高興你跟過來了,我應該跟船長說一聲,這艘船混進來一只小貓。”
墨猙癡癡地笑了。
一個在帝都令人聞風喪膽的女殺手,黑色四葉草,月宗殺手,此時只是一只依賴人的小貓。
這也證明女人是有貓性的,遇到真正經可以依賴的人,她會回歸真我,并且非常非常的性致高昂。
“我是一個富有攻擊性的貓。”墨猙抓了白晝的腰一下,她的手緩緩下移。
白晝露出破冰般的笑容,“這個我最能理解,你是小老虎,我已經快被你吃掉了。”
墨猙別過頭,望著英俊的臉龐,那張臉十分堅毅,又帶著孩童般的稚嫩,對一切都無所謂,對一切都漠視。
她不禁想象,什么樣的環境會造就出這么一個鋼鐵般的男人,她懂,他們是一類人。
“再來一次。”她輕輕說道。
白晝今天笑得次數非常多了,這次卻帶著玩世不恭,“恭敬不如從命。”
“嗯————”
……
白晝帶著墨猙走上甲板,除了鐵巨船遮擋的方向,這里幾乎能看到整個鐮刀灣。
這里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凈土了,軍隊對唯一的出口防備的十分森嚴。
上城區的硝煙直上,和云彩混合在一起,交織成像棉花糖一樣的色彩。
下城區已經被畸獸大軍攻破了。
令人震驚的是,本來關閉的移位門又被開啟了,畸獸大軍就像洪流一樣涌入,在上城區出現。
有內鬼開啟了通往上城區的移位門。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王邪一伙干的。
警鐘還未停止,證明戰斗還未結束。
船上沒有胡克船長的影子。
白晝帶著墨猙在港口找到了船長。
這個小個子,配備雙刀的船長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看起來魂不守舍。
像是陷入了愛情。
白晝直接說明來意,“船長,我要帶一個新乘客。”
船長不耐煩的擺擺手,“可以,那個老瞎子給的錢很多,別耽誤我了,快走開,我在等人。”
白晝和墨猙對視一眼,似乎和預料中的反應不一樣。
他知道船長是個見錢眼開的人,沒想到就這么同意了。
中了邪吧。
白晝最后看了一眼鐵巨船的方向,那艘巨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洛神號。
順著山川般的黑色船體,他看到高高甲板邊緣上的女人......
起初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母親的幻象,仔細看過,才發現那只是一個群島女人,年紀不大,束腰的打扮顯得英姿颯爽。
那個人影一晃即逝,就像帝王巡查自己的國度般怡然自得。
“怎么了。”身邊的墨猙輕聲發問。
“沒什么,只是看到一個幽靈。”白晝漫不經心地回答。
這時候,天黑了,既突然又突兀。
在白天的時間段,帝都的天突然黑了。
有人用巨大黑幕蓋住了太陽,蓋住蒼穹。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永夜降臨,可這并非永夜,這只是畸獸大軍的東風。
白晝心里清楚,在黑夜中,沒有陽光的時候,那些猿猴臉的畸獸的戰斗力會成倍增長。
……
突如其來的黑夜中讓鐵遙不知所措。
他站在鐵巨船的甲板上,看著鐮刀灣停滿的船位,輕輕嘆了口氣。
她所乘的洛神號已經在帝都停留很久了,當初因為永夜降臨停留在這,等到太陽出來后,船長大人卻卷進了大人物的權力斗爭無法脫身。
直到現在,戰爭爆發了,船長再次被征召,起航的計劃一直被擱淺。
鐵遙雙目出神兒,鳥瞰著那些小家伙,看著那些普通魚鰭的船帆,看著船帆上的圖案。
什么圖案都有,女人,猛獸,武器,甚至還有一只老鼠。
那艘老鼠船的船長她也認識,一個狡猾的小矮子,在群島里總有不低的地位。
不過也僅僅是不低的地位而已,遠沒有鐵巨船上的她,群島人以為鐵船王工作為榮,那也是她的父親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