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是個可憐人,即便是睡覺,吃飯,甚是做沒羞沒躁的事情時,都要戴著漆黑的魅影鎧甲。
那副玄雷天君的黑色鎧甲雖然能提升他的力量,可是也在侵蝕著他的身體。
“是你。”狂徒的聲音像是悶雷回響。
“是我。”白晝的回答同樣寡淡如水。”
兩個人之間的淵源已久。
從千星之城狂徒幫助他對付草帽男人。
到四域仙斗會的戰斗故意放水。
似乎白晝到達哪一個地方都有狂徒的影子,也是到了四域仙斗會狂徒所代表的勢力,白晝才頓悟。
狂徒一直都是余罪兒的走后,是她的眼睛,她的爪牙。
狂徒一直作為余罪兒的棋子跟著他。
白晝審視著狂徒。
狂徒也審視著他。
尷尬持續了十幾秒。
白晝率先開口道:“我在找人。”
“找我么?”狂徒發出嘲笑的聲音。“你總是偷瞄我,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白晝搖搖頭,“我在找你的主人。”
按理說,狂徒應該矢口否認的,畢竟余罪兒是他的主人,他之前表現得也是十分忠心。
如果余罪兒真的活下來,并且隱藏在這艘船上,狂徒也不會出賣她。
白晝來此的目的不是通過狂徒知曉余罪兒的行蹤,而是想近距離的觀察一下狂徒。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總是能在狂徒身上感覺到非常熟悉的感覺。
如果狂徒是雷王顧錯,那么對方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前幾次出手相助并非都是余罪兒的命令呢?
當然這些都只是白晝心存的一絲絲幻象罷了。
狂徒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黑色沉悶的鎧甲發出生銹般的擠壓聲,狂徒抬起一只手,從鎧甲縫隙迸發出細小的電弧,營造出噼里啪啦音符回響。
他說:“你的猜測是對的,她就在這艘船里,不過我身為人臣不會暴露她的藏身地點。”
“我明白了。”白晝轉身離開。
已經不用多說,因為狂徒已經說得很明確了。
他已經算是幫到忙了,白晝不會繼續追問。
“你明白什么了?”狂徒在背后發問。
“你是一條忠犬。”白晝說。
不管狂徒是誰。
他都對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個黑色鎧甲的武將是一個愚臣,已經徹底被血神殿主余罪兒馴服了。
說難聽點,就是一條狗,不管狂徒曾經多么狂暴,如今已經被余罪兒馴服了。
余罪兒馭人術的本事,白晝也領教過幾分,一個人,不管是敵人還是路人,都會不知不覺對其深陷不拔。
離開了狂徒的船艙,白晝雙眼放空的在船上亂逛。
鐵巨船的內部就像一座巨大的蒸汽宮殿,按照比例,它確實比一般的宮殿還要打大。
白晝雖然在船上待過,但并不了解其內部構造,畢竟他那時候只是個嬰兒。
他在鐵巨船內部漫無目的閑逛,同時又尋找余罪兒的蛛絲馬跡,腦海中又傳來赤骨道人的聲音。
真是陰魂不散的家伙,占據妖刀的老臭不要臉。
“小子,你在找什么東西,這艘船真是奇怪,感覺比神武帝國的船還要厲害,剛才那人是船長?長得可真特么奇怪。”
白晝在心里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這個赤骨道人真是個話癆啊。
而且你八成是修仙修糊涂了,鐵船王的洛神號都不知道么?
要知道,鐵船王曾經可是率領艦隊一路打到了神武帝國。
“我想靜靜。”白晝捏了捏眉心,頗感頭疼。
“是啊,你想靜靜,那就如你所愿,小子。”赤骨道人沒有好氣地說。
妖刀恢復安靜。
……
黃昏時分,白晝仍然沒在船上找到關于余罪兒的行蹤。
他走上甲板,船上的人早就聚集在一起,領略海上黃昏的風采。
也是在這個時候,海平線處,出現了某些東西。
起初他以為那是堆積在海面的云朵,可隨著鐵巨船的接近,他逐漸認出了陸地,還有陸地上高高的燈塔。
接著他發覺,那是一座海上島嶼。“那是什么地方?”他問道。
“唔,”鐵船王鐵浮屠回答,“那是海鷗島,一座古老的島嶼,據說它曾經屬于另一個帝國。”
“它看起來像是由白色沙灘組成。”
“它確實由白色沙子組成,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并不存在,那里是個小島嶼,遠沒有現在這么大,是神武帝國的船隊從自家土地運來了白沙,把那里填充成一座巨型島嶼。”鐵船王解答道。
“看起來真奇怪。”白晝說。
把整個島嶼都變成白色了,還真是足夠講究。
“是啊,”鐵船王說,“神武帝國在滅世之戰開啟之前就是一個非常強盛的帝國,直到火焰把南北兩個世界分割,海鷗島的人,也漸漸被北方世界同化了,但一部分人依舊保持南方人的傳統。”
“我們要去那座島上么?”贏子夜向往著冒險,對于島嶼,他總是心存幻想,這多是胡克船長的故事在作怪。
在胡克船長死掉的時候,贏子夜足足傷心的好一陣子。
對于小人皇的話,鐵船王回答道:“你們可以選擇在那里住下,我有一些朋友,能夠幫助到你們,起碼那里很安全,我們會先到那里獲得一些補給。。”
“我們會考慮的,不過這里并非我們任何一人的歸宿。”卜巫替小人皇回絕但。
不久后,鐵巨船來到了海鷗島。
白晝發現,從某種角度來說,海鷗島是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國度。
這里的人偏愛白色,建筑主體也多是涂刷白色油漆。
連道路,都是由白色的鵝卵石或是貝殼碎片鋪就的,路面上的裂紋就像大理石碎掉形成的不規則龜裂。
“我們得小心點。”鐵船王說,“海鷗島的人一般不怎么喜歡外鄉人,不過只要給他們留下別惹我的信號,一般人是不會招惹你們的,如果有人想在這里下船,我也不會強求。”
“感謝你,鐵船王大人,卜巫大人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我們不在這里下船。”贏子夜說道。
說來也是奇怪,瘋鼬號上的船員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鐵船王淡漠說道:“不用謝我,這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