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可以,有沒有好吃的,滄溟狼心里腹誹道。
可是狼的尊嚴讓它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它沉默片刻,開口說道:“你要找什么人,可有他的衣物或是物品?最好是貼身的那種”
“沒有。”白晝回答,他不禁汗顏,在蓬萊火山的石室里還真有余罪兒的貼身衣物,可是他也沒拿啊。
他不是那種有特殊癖好的人。
冰藍狼眸流轉,那是看向傻子才有的目光:“你在逗我么?沒有東西,你要我怎么找一個人,捉迷藏么?還是讓我把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找出來?”
“不用那么麻煩,”白晝嘴角勾起,“你曾經說過,你的鼻子能分辨出幾千米之外是公是母,還能知道胖瘦美丑,我想讓你找一個女人,這個船里現在有兩個女人,一個是我的朋友,另一個是敵人,我要你找到她,能做到么?”
滄溟狼沒好氣地說:“當然能,沒有我做不到的。”
白晝點了點頭:“請開始吧。”
好像某綜藝節目,評委對選手說的話啊。
你有什么絕活么?
我會聞味兒。
請開始你的表演。
只不過他是對一只狗……不……是對一只狼說的,
滄溟狼優雅地揚起腦袋,對著空氣嗅了嗅了,開始辨味尋人。
鐵巨船的氣味很好分辨,蒸汽,金屬,人類,食物,以及各種各樣的人或東西。
并不像外面世界的氣味那么復雜。
很容易分辨出其中特殊的味道,不就是女人么。
滄溟狼動了起來,它時而穿梭狹窄的通道,時而七拐八彎,白晝就一直跟在它后面。
如果船上現在只有兩個女人,他相信滄溟狼都能找到。
除了墨猙,就是余罪兒了。
在滄溟狼縷著若有若無的氣味尋找,幾乎將半個鐵巨船都逛了個遍,也算是變相地參觀鐵巨船了。
當滄溟狼鉆進一個通往船尾區域的通道后,沒走上多遠,前面的路就被堵死了。
滄溟狼駐足停下,腦袋一歪,冰藍眸子十分困惑。
“怎么了?”白晝問道。
滄溟狼盯著眼前的鐵墻,不確定地說:“氣味到這里就消失了,就像她故意隱藏了氣味,或者這個氣味干脆就是個陷阱。”
白晝單手托著下巴,沉思道:“不排除余罪兒有改變氣味的方法,她很狡猾,你還有其他辦法么?”
滄溟狼搖了搖頭,坦然道:“沒有了,除非你能找到一件她用過的物品,或者穿過的衣服,那樣她就十準隱藏不了了,那件物品物品越貼近她的身體越好,越私密越好,你懂得。”
我懂你妹啊,你是個狼,不要無緣無故突然開車好不好,你叫你家的鷹怎么想。
它要知道的話,會不會讓你回去跪搓衣板?
“額……這是沒辦法的。”白晝剛才倒是想到一些事。
就當余罪兒和黑發神詆做些沒羞沒躁的事時,衣服是放在火山洞穴里的。
不過打死他,他都不會回到那座火山范圍內了。
蓬萊火山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有謊言和貪婪卑鄙的神明。
那是比余罪兒還要危險千倍萬倍。
“那我也沒辦法了。”滄溟狼無奈回道:“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晝點頭,滄溟狼一刻都沒停留,直接化作黑光,鉆進了滄溟古木戒指中。
這是個宅男屬性的狼,一點都不留戀外面世界。
尋找余罪兒的路似乎走到頭了,看來還是要從狂徒那里著手。
不知道為什么,白晝面對那個漆黑家伙的時候,總是感覺別別扭扭的。
如果余罪兒身受重傷,肯定需要別人的照顧,那個人必定是狂徒。
在這里,她只帶了狂徒一個人,同樣,她也只能依賴他。
在那之前,先派白色云雀監視一下,有備無患。
白晝轉身正想返回自己船艙,他突然發現了什么,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原地駐足。
他來到這里,是因為滄溟狼尋著女人氣味,來到了死胡同,看似線索已經斷了。
可還是有一點差點遺漏了,要不是白晝小時候跟著母親在鐵巨船待過幾個月,還真會看走眼。
要知道,他們走的是船內的通道,這是通往鐵巨船后船倉庫區域的通道。
既然是通道,就不會突然斷開,所為的死胡同,非常不合理。
鐵船王一般不會改造船每的布局,而且封死一條路是沒有必要的。
這讓面前這堵墻更加詭異起來。
是誰建造的這面墻,鐵船王一直沒發現么?
白晝走到鐵墻壁前,伸出手,觸摸冰冷的金屬墻壁。
沒有靈力波動,不是什么法術結界壁壘,就是單純的鐵墻壁而已。
不是結界,那就是機關嘍。
白晝開始尋找機關的開啟開關。
正當他四處尋找的時候,鐵墻壁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
鐵船王鐵浮屠穿著一條油氈圍布在另一邊,與白晝只有一墻之隔。
“劍之子?”鐵船王對他前來十分意外,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情緒波動。
對比鐵船王的無動于衷,白晝的表現更位驚訝一些才是。
他的目光越過鐵船王的肩膀,看到身后的空間。
那是一處處青色石臺,猶如單人床整齊排列,大概有三十多個。
上面并非是空的,而是躺滿了人。
都是瘋鼬號的船員,怪不得白晝一直沒看到這些人。
此時瘋鼬號的船員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沒有知覺的改造人。
他們靜靜地平躺在石臺上,胸口被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四方,里面的內臟都被取出,一些管路和金屬放進里面,代替了原本的器官。
我去,好像發現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不會被滅口吧。
白晝頓時境界起來。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沒想到鐵船王竟然是個科學怪人。
上船的時候,白晝就知道了,所謂的荒古洛族,其實都是一些傀儡。
只不過,他沒想到,傀儡的誕生是以這種方式。
鐵船王是一個擁有十二根手指的能工巧匠,沒有什么東西他創造不出來了,沒有什么東西他修理不好。
那些石床上的軀體還活著,從身體微弱的起伏就能看得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