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煙扭過頭,看著那張丑臉,露出驚訝之色,說出來的確是嘲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行了,管的事怎么這么多。”
刑飛羽對懟的啞口無言,悻悻說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說你是因為她解決不了的困境才孕育出來的第二人格,可現在麻煩已經消除了,為什么不讓她出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柳暮煙笑出聲,笑聲在刑飛羽耳中格外刺耳,“為什么?因為麻煩沒有結束,因為你這個軟弱無能的丑八怪保護不了她,我們剛剛一同并肩作戰,你心里卻一直想著她,這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刑飛羽皺著眉頭,他不知道把現在的柳暮煙歸類成什么,一個全新的意識,或者是某種新的生命,或者說,一個身體真的可以有兩個人格么。
這個惡女人格存在的時候,真正的柳暮煙又在那里,是在意識黑暗中沉睡么?
他記得她很怕黑,現在是在黑暗中瑟瑟發抖,還是通過眼睛在看著他,想要求救卻開不了口呢。
“我要跟她說話。”刑飛羽說。
和惡女性格的柳暮煙根本說不到點子上。
這個性格的柳暮煙像一匹野馬,想要自由自在的遨游。
只有喚出原本的柳暮煙,才可能知道她真正想要什么。不能被一個衍生出來的人格牽著鼻子走。
刑飛羽勉力讓頭腦運作,盤算如何溫和地讓真正的柳暮煙出現。
柳暮煙不屑道:“你和我說話是一樣的,刑飛羽,為什么你要糾結一個懦弱的人格呢,看到我堅強起來,你難道不高興么?”在她手心里,一個金色光點悄然成型,刑飛羽的回答將決定她要用它要做的事。
刑飛羽說:“你就是沒玩夠,你只是柳暮煙人格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你不能把真正的她鎖在黑暗中。”
柳暮煙悲戚一笑,“我就是她,不管你怎么認為,刑飛羽,你太讓人傷心了。”說罷,她的手掌推出,貼在刑飛羽的胸膛上。
那個金色光點爆發,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將他擊飛。
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騰飛,然后那張本來就凹凸不平的丑臉吻上了大地母親的臉。
“你不值得被愛,丑八怪。”柳暮煙呢喃一聲,轉身離開。
要知道刑飛羽可是第六境的修仙者,可是被這一擊打得動彈不得。
千滅畫圣的女兒,身體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
世間修仙者擁有各種法身能力,普遍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身,再往上就是稀有一點的,變異法身,雷電,狂風,聲波之類的。
還有些人天賦異稟,得天獨厚,擁有更加強力的法身,比如說生與死,宇宙中的四大力,甚至包括絕對真理法身。
柳暮煙的法身能力,乍一看跟光有關,可是仔細想想,她的法身并不僅僅是攻擊,在治愈方面更加出眾。
曾經她從天啟巨山的懸崖上跳下來,摔了個血肉模糊,那光芒幾乎在一個瞬間就治愈好她扭曲的身體,是一個非常匪夷所思的能力。
現在這法身表現出的破壞力也不一般。
刑飛羽只能眼睜睜看著柳暮煙一步一步走遠。
唉??!讓刑飛羽感到奇怪的事發生了,柳暮煙停下了,不是那種憑自我意愿的停下,而是像被一堵無形的空氣墻擋住,無法前進。
柳暮煙的身體從正常到變成一個太陽只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身體爆發出超然熱量,想要融化眼前的空氣墻。
可現實是,她的攻擊沒有效果,不管她朝哪個方向前進,都被無形之墻阻攔。
好奇怪,刑飛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荒謬,他困難地轉動脖子,發現四周根本沒有敵人。
可柳暮煙確確實實被困住了,這不像街頭小丑在表演空氣墻的戲法,她是真的抓狂了。
就像四周有某種無形的東西是她的夢魘,是她遇到過的某種熟悉東西。
她吶喊著,用指甲抓撓著空氣,在某一段時間,她把目光投過來,投過來哀求的目光。
那是喪家犬的卑微祈求。
刑飛羽在接到那目光的一刻,身體便重新充滿了力量,他心中只有一個念想,站起來,去救她。
這念想支撐著他,他的手臂支起大地,然而下一刻,他冷汗直流。
因為他的后背接觸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是一堵墻,硬度無法穿透的材質。
可他不記得這里有什么東西啊,如果有東西,那被柳暮煙擊飛的時候就應該落在上面,這樣才合理吧。
那么只有一種解釋說得通了,困住柳暮煙的東西,也同樣困住了他。
可敵人是誰?他沒看到任何敵人。
王邪么?王邪的能力是木矛和空間空間能力。
睚眥?他的能力是讓人分離的切割能力。
可不可以設定,是東皇大陸慕名而來的妖王,就像長頸鹿妖族那樣?
這個猜想很合理啊,評估暗處對手的實力,最少也應該是妖王的實力啊。
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而且還像狗一樣的不遠萬里跑過來依附王邪,
不管是出于恐懼還是什么其他原因,都是該死的。
刑飛羽感覺心中有團怒火在熊熊燃燒,不管在周遭的敵人是誰,他都要宰了對方。
在他身上,猛的冒出數十根黃金之刺,可是打在困住自己的空氣墻上,全部折斷了,引以為豪的法身能力,竟然如此脆弱。
只能說明暗處的敵人實力太過牛逼。
而距離他二十米遠的柳暮煙,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身上不斷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就像一個太陽不斷重復著升起和落下?
困住她的無形之上被金光映照的若隱若現,就是薄薄的一層,卻能擋住如此強力的攻擊。
大概一炷香過后,刑飛羽和柳暮煙全部趴在地上了。他們耗費了無數靈力,可是困住他們的空氣墻沒有絲毫裂痕。
并且使出這個詭計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
讓人接受不了的事,刑飛羽和柳暮煙相隔也就二十多米,可他們的聲音卻傳不到對方的耳朵里。
就像整個區域的聲音都被剝奪了,禁聲法陣。
這種情況相當折磨人了
“你很焦躁。”柳暮煙聽到耳邊有人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