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yōu)槭裁床辉趹?zhàn)爭大廳,我已經(jīng)到那里了。”路一飛想到什么,閉口不言,過了良久,他才開口道:“你想讓我做那個不義之人,你還想知道誰和鐵屑群島的心不是一股繩。”
白晝沒有實質(zhì)性的回答,可他的贊許的目光,告訴路一飛,他的猜測都是對的。
“都給我拿起武器,我們跟這幫雜碎拼了!”路一飛失去了一切,狗急跳墻,招呼剩余的部下絕地反擊。
和他一起的,還有最開始背叛的鼠島島主與雞島島主,余下還有三個島主,都是鐵船王安插進(jìn)來的暗棋。
反抗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鎮(zhèn)壓下來。
而作為海盜頭子的路一飛,在被鐵船王一拳打得半身不遂后,被白晝親自用妖刀斬首。
頭目一起,剩下的人員就像殘兵敗將,不堪一擊。
鐵屑群島中最大的海盜勢力,在今天滅亡。
其實鐵船王并非沒有澆滅海盜王路一飛的實力,之前他用海盜團伙,制衡各個大陸的商船戰(zhàn)船,其實路一飛也是一枚棋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剩余十個大島主齊聚骷髏島,跪在才白晝身前,試圖用單膝維持平衡,他們現(xiàn)在是真的服氣了,如果之前對白晝或多或少有些懷疑,但是這場勝利,已經(jīng)把他們的顧慮打消一半。
“不必這樣,諸位。”白晝說道,“請站起來吧。”
十位島主猶豫著,接著站起身,筆直站著。
氣氛并非十分融洽,源于他們之間的陌生。“抱歉,吾王。”牛島島主是個粗狂漢子,他聲如雷霆道,“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慶祝一番,海盜王路一飛逍遙太久了。”
白晝點點頭。“這場勝利是屬于我們所有人的。”他聲音嚴(yán)肅而沉穩(wěn),“海盜王路一飛一直是鐵屑群島的阻礙,他也會成為我們討伐真正敵人的阻礙,是分化鐵屑群島的敵人,他死了,我們的前路被鋪平。”
“雄起!!!!”
“雄起!!!!!”
鐵屑群島的戰(zhàn)士們開始?xì)g呼。
白晝背后雙手,定定地看著他們,他已經(jīng)漸漸能夠掌控他們了。
“諸位,請安靜一下。”他斟酌著自己的措詞,“我今日就會離開,鐵屑群島仍由鐵船王大人掌管,我會先去扶君城,尋找我?guī)煾傅男畔ⅲ缓笄巴浅牵f服六道師尊加入邪龍討伐的隊伍。”
鐵船王說道:“你不用親自去的。”
“有些時候,有些事,確實要親力親為。”白晝糾正道,“我需要證明自己,鐵船王大人,我意已決。”
“我明白了,吾王。”鐵船王回答。他把一只手放上他的肩膀。“我很高興你活下來了,劍之子。這點最讓我感到高興。”
白晝聽著鐵船王由衷的話。這充滿了親切感的談話讓他感覺到一絲驚訝。
鐵船王值得他信任,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想。他從前并不了解鐵船王,并不真正了解這個把他從母親子宮接生出來的洛族人。
他知道他是一個從荒古時代活到現(xiàn)在的長生者,充滿了智慧。
“愿你一路順風(fēng)。”他聽到鐵船王說。白晝抬起頭,看到這里的勝利者都在向他行注目禮。
有時候,一些小事就弄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他這是獲得這些心高氣傲者的認(rèn)可了么?說實話,他不確定,但總比在戰(zhàn)爭議會針鋒相對的時候好多了。
白晝的目光紋絲不動。“我相信,有時候,一個人會義無反顧的去做某件事,什么東西都阻擋不了他。”他說,“我也相信這是你的經(jīng)驗之談,就算你不愿意談起那段經(jīng)歷。可我覺得這成了我的職責(zé),墨猙。我覺得這場戰(zhàn)斗是我的歸宿,而且我想我已經(jīng)贏得了你的認(rèn)同,你該不會覺得我做決定的時候像個傻子了。也許我不清楚自己正走向何方,可我確實睜開了眼睛。”
“哎————”墨猙長嘆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在旅程中,也適當(dāng)了解你。”她看上去忽然疲倦了許多,“而且你也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我終于看到你成為了那個你一心想要成為的人物。可這次還是聽我的吧,跟我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躲避這個亂世,我會盡一個女人的所有義務(wù),我會全心全意愛你。”
她終于說出了心里的話。
她的視線正好鎖定白晝那雙漆黑的雙眸。
在她臉上,是心有不安的神情,讓白晝心中一亂。
“我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這種想法在白晝心中油然而生。
“我還不能走。”白晝避開她的目光,“等我解決解決混沌邪龍的事,我或許會在扶君城安居,到時候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你一定在說笑。”墨猙苦笑著說,“如果分開了,就沒有再聚合的可能了,你懂得這個道理對吧,就像破鏡重圓這種童話根本不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實里。”
白晝有些窘迫,因為墨猙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他說道:“我們一直會是朋友,并沒有到那個地步,”
“看啊,這就是你的問題,你一直在回避我,”墨猙食指和中指并攏,在額頭上輕輕點擊一下,那是月宗的標(biāo)準(zhǔn)姿勢。“向你致敬,吾愛,雖然你從沒坦然接受我的情感。”她說,“我會和你一起離開,只是方向截然不同,你既然想要獲得月宗的幫助,我會回到月宗,傳遞你的邀請。”
“鐵船王已經(jīng)把密令發(fā)出去了。”白晝說。
墨猙搖搖頭,“那種方式是不管用的,我會幫助你。”她慘兮兮地一笑,讓人心痛,“只要你能記得我就行。”
白晝還想說什么,鐵船王的腳步聲將兩人的談話中支。
六根手指的洛族之王來到他面前,“我們該走了,草鞋海賊團的路一飛拉走了我們一半的盟友,如今更是在龍島搶奪一大批財寶駕船離開,我們必須讓這種行為得到報應(yīng)。”
白晝看了墨猙一眼,包含著復(fù)雜的目光。
“你該走了。”墨猙干巴巴地說。
“對。”
“那就走吧。別再說什么好聽的了。去吧,你有你自己的路,成王之路。”
白晝心中苦澀,他也想安安逸逸地度過一生。
可是,那種生活早就離他遠(yuǎn)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