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尚行火急火燎的趕往御獸宗的山門,他的速度太快了,早已經將身后的侍童遠遠拋開。俞尚行心急,因為席長老通報有人挑釁御獸宗,還點名道姓,要見他。正值北苑會期間,俞尚行也不知道此番是福是禍。
降落在山門處,俞尚行只見兩撥人,相互對峙,氣氛緊張。
“席長老,怎么回事?”俞尚行走至山門前,沉聲問道。雖然俞尚行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但他還是要問個究竟,以防有所遺漏。
俞尚行注視著來者,發現并不認識,他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席長老見禮后,整理了一下思路,便開始回答問話:“稟宗主,這三人自稱是歸義盟的。他們受歸義盟盟主之命,前來觀禮,另有要事須與宗主相商!但我宗的邀請單上,并無此等組織,而且他們也沒有邀請帖。我以此為由,拒絕他們入內。但他們無視我的勸誡,試圖硬闖,這等行徑實在是不將我御獸宗放在眼中。于是,我們起了口角,甚至一度要動手了。我謹記宗主之命,這才派遣侍童,通知宗主!”
“好,我知道了!”俞尚行一揮手,席長老便退到了一旁。
“不知你等是何人?我宗未有邀約,何故硬闖?豈不是欺我御獸宗無人!”
“想必你就是御獸宗宗主俞尚行吧!”
“不錯。正是在下!”
“請俞宗主不要誤會!我等是歸義盟的!在下柳虛晟,這位是許霖城,這位是花卿言。”
“你們此行所為何事?”俞尚行自然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平息了怒火。俞尚行也不正眼看這群嘍啰,一副問責之態,讓歸義盟三人心中暗恨。
“我等代表歸義盟,御獸宗的北苑會,我盟豈能缺席,我等是前來觀禮的!”
“我宗與你們從古至今,并無往來,你等缺不缺席,我宗并不在意。”
“俞宗主此言差矣!昔時無往來,那是我盟貧弱,無人知曉。今朝,我盟壯大,自然我們就來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今日起,我盟的行動就是告知世人,世間還有歸義盟這樣的存在!”
柳虛晟說的一番說辭,看似無懈可擊,十分的完滿,但他卻忘了俞尚行是何許人也。
“我堂堂御獸宗,萬載威名,威震大陸。你歸義盟既是新起之秀,也無需借我宗之勢。我御獸宗在青州,可不是做他人的背景的!”俞尚行霸氣回應,刺痛了柳虛晟的內心,不給柳虛晟留絲毫薄面,這讓柳虛晟無比尷尬。但此番任務是盟主親自吩咐的,柳虛晟必須要完成。
“御獸宗是青州大宗,我盟不自量力,望俞宗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柳虛晟虛偽的奉承俞尚行,卻又繼續說道:“但我盟主特備薄禮陰陽花一株,一來是祝賀御獸宗的北苑盛會,二來確有結交之意。我盟的拳拳之意,望俞宗主體察!”
一旁的席長老震驚莫名:“陰陽花,竟然是陰陽花,好大的手筆!”
俞尚行也暗暗咋舌,他實在想不到誰會有如此氣魄,將陰陽花送出。俞尚行心中已經認可了歸義盟的實力,但他更懷疑其中別有陰謀。俞尚行心中警惕,心神暗暗掃視周圍的一切,但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盟主有兩個條件,一來希望貴宗能夠讓我們觀禮北苑會,二來希望貴宗歸還我盟前輩萬年前遺落在貴宗中的一件遺物。如果俞宗主答應,陰陽花,我們雙手奉上!”
聽完柳虛晟的話,俞尚行心中稍微一松,原來歸義盟是有所求,所以才會如此大手筆。
“不知是何遺物?”
“就是我盟前輩的尸骨,據說他隕落在萬獸大陣中。不知俞宗主能否做主,歸還他老人家的尸骨?”
“尸骨?怎么會有陰陽花貴重?”俞尚行心中又是一陣迷惑。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隱瞞貴宗了。那位前輩的絕學《九幽鍛骨訣》,銘刻在他的骨身上。這門靈訣,對我盟極為重要,是我盟的至高靈訣,還望俞宗主能夠歸還他老人家的尸骨!”
俞尚行心中釋懷,他得到了一個想要的答案。
“九幽鍛骨訣?這是什么靈訣?”俞尚行心中默念,“似乎從未聽說過這門秘訣啊!”
“萬獸大陣中,尸骨眾多,你們又怎么能尋到那具尸骨?”
“俞宗主掛心了,我曾在盟內得到過九幽鍛骨訣的零星片段。修煉后,我能夠察覺同樣修煉過九幽鍛骨訣的修士!”
俞尚行心中有了計較,北苑會本來就是為了顯示御獸宗的實力而廣邀各宗門。就算再多一個歸義盟,又有何妨,御獸宗毫不畏懼。至于尸骨,俞尚行還在猶豫之中。陰陽花實在太貴重了,這等于給了修士兩條命,而且也是修士感悟陰陽的絕品靈植。
可是打開萬獸大陣,條件極為苛刻,要消耗大量元力。至于那九幽鍛骨訣,俞尚行絲毫不放在眼中,能讓他在萬獸大陣中死一次,就能讓他在萬獸大陣中死兩次。
俞尚行面露難色,猶豫不決。柳虛晟見了,立即發問道:“請問俞宗主,還有何難處?”
“開啟萬獸大陣的條件極為苛刻,要消耗大量元力!”
柳虛晟面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掙扎著。最終他拿出了一枚玉符,當即催動起來。不消片刻,玉符就有了回應。
柳虛晟艱難的開口:“我盟主愿意再提供五十瓶元液,望俞宗主高抬貴手!”
俞尚行心中歡喜,面上卻沉穩似水,不言不語。柳虛晟見沒有打動俞尚行,便又加了元液。直到最后,柳虛晟加到一百瓶元液時,俞尚行才勉強同意。
“哈哈,歸義盟果然真義,為了迎回尸骨,竟然愿意花費如此代價,我俞尚行佩服。不過,我要說明,這些物品,你必須現在交給我!而開啟萬獸大陣,需要等到北苑會結束!”
“這是自然!御獸宗大恩,我等感恩戴德,不敢再有奢求。我這就聯系盟主,讓他送來一百元液。”
柳虛晟手中靈光一點玉符,玉符騰空,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空洞。空洞中一瓶接著一瓶的元液飛了出來,柳虛晟接過,直到一百之數,空洞才閉合。柳虛晟將元液和陰陽花全部交給了俞尚行,這也讓俞尚行好感大增,一旁的席長老也樂呵呵,這次御獸宗可以說賺的盆滿缽滿。
俞尚行收起所有物品,撫須大笑:“請,諸位且隨我一起,前去斗法場,觀禮!”
俞尚行做出了請的動作,示意三人入內。但柳虛晟等人卻說:“煩勞宗主,為我等引路!”
一行人有說有笑,來到了大殿廣場上。這時斗法場已經憑添了三張椅子,這自然是柳虛晟等人的座位。而俞尚行輕身一踏,又回到了他原本的座位。俞尚行向周圍之人輕聲致歉后,又將目光聚焦到了斗法場上。
柳虛晟看著斗法場中兩人,眼神一滯。
卻說韋信和肖樂義已經激戰了數百回合,肖樂義身體上早已經布滿了傷痕,而韋信卻云淡風輕,長衣飄飄,他與這個斗法場格格不入。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肖樂義完全處于下風,敗亡是遲早的事。肖樂義心中也明了場中的形式,對韋信的實力也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肖樂義狠下心來,他打算全力一搏,舍棄防御,只靠一件靈寶來護住己身。
肖樂義要集中全部的元力,畢其功于一役。
“啊!”肖樂義狂吼,他周圍一丈范圍內的所有地面都發生了變化。地面如同失去了土元素,變得蓬松無比,再也支撐不了任何東西。而肖樂義的身體開始膨脹,一點一點的變成褐黃色。
最終,肖樂義懸浮半空中,整個身體化成了一塊圓形的天外隕星。
“星隕碎空!”
肖樂義一聲大吼,宣泄著無盡的元力,周圍的空間顫抖起來。
笪長老和亦長老緊張萬分,肖樂義的這一擊,威力似乎達到了行氣破靈三境的修士一擊。他們心中猶豫,不知道韋信能不能承受這一擊,更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及時出手,制止意外發生。
韋信心中一顫,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肖樂義化身的隕星,從空中砸向韋信,滋啦啦的破空聲,響徹整座斗法場。隕星的速度太快,自身都燃起了白煙。
肖樂義這一招,威力驚人,他從來沒有動用。今日,是韋信將他逼到了絕境,他才出此下策。這一招,風險太大了,肖樂義并不能完全控制住。
韋信仰頭看向隕星,雙手在胸前捏印交叉,嘴中不停的念著靈訣。
突然間,韋信身上出現了一股莫名的氣息,這氣息攝人心魄,似乎隨時隨地都能置人于死地。
“不好,竟然是滅靈斬魂訣!”薛問大驚失色,而一旁的俞尚行更是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眨眼間,俞尚行消失了,卻出現在斗法場中。他一手打斷了韋信的施法,另一只手接過了肖樂義的隕星。
三人降落在斗法場中,俞尚行在中間,韋信和和肖樂義分列兩側。
“這一場,韋信勝了!”
“為什么?”肖樂義不服,他對自己的靈術十分自信。
“你輸了就是你輸了!”俞尚行十分嚴厲,沒有道明其中的緣由。
隨后俞尚行轉過身去,凝視著韋信:“韋信!”
“弟子在!”
“你可知錯?”
“弟子知錯!”
“那你為何還要施展此種靈術?”
“當時情況緊急,弟子求勝心切,為了求勝利和自保,不得已而為之!”
“切記,同門之間,可以求勝負,但不得害性命!”
“弟子謹記!”
俞尚行點點頭,丟下二人,又飛回了座位,繼續觀戰。韋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沒有人看見。而肖樂義稀里糊涂,不知道自己輸在哪里。肖樂義心中不服,他打算詢問自己的師尊,找出其中的原因。
韋信和肖樂義紛紛退出了斗法場。
場外,亦長老大喊道:“玉片上,刻著二的弟子,進入斗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