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依扎始終沒有抬頭,她知道皇后正死死的盯著她,就更不敢抬起頭來。
安鼓笙一笑道:“這半罐也夠讓母后年輕個五歲也說不定呢,畢竟母后的底子很好。”
長孫文瑤微笑,嘴角笑開了花。五歲也不錯,只是十歲更好,然后又瞪了阿布依扎一眼。
阿布依扎本來以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剛剛抬起頭來就接收到了長孫文瑤的眼神問候,一下子又軟噠噠的低下了頭。
安鼓笙見狀,這一鬧騰一個下午都快過去了,站起身來道:“母后,兒臣還要回去做些糕點,等做好了再給母后送來。”
長孫文瑤很是滿意,揮揮手,示意安鼓笙可以走了。
安鼓笙帶著蘇顏音出了廂房,蘇顏音幽怨的道:“我竟是被撿回來的。”
“嘿嘿,這不是劇情需要嘛……拜托我們的蘇顏音小寶貝委屈一下下咯。”
“我的半罐面膜也沒了……”
安鼓笙拍拍胸脯,豪放的道:“回去再弄兩罐給你!”
蘇顏音這才滿意的勾起了微笑。開口道:“為什么突然要和皇后關(guān)系走的這么近。”
安鼓笙的表情這才有些嚴肅起來,道:“我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只希望如果夜無殤真的遇到了什么,皇后可以出手幫忙一二。”
蘇顏音微愣,道:“就算如此,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你覺得是這幾塊糕點半罐面膜可以解決的嗎?”
“不知道……只是希望吧,與皇后交好必要之時真的幫上忙也不一定……”安鼓笙低聲道。
說完看向四周,再次低聲道:“這件事情以后還是少提的好,多說一句就有風(fēng)險。”
蘇顏音點點頭。
不知不覺的在這涼玉山莊待了也有九日了,這段日子還算平靜,古代的夏日雖也是熱但也好過現(xiàn)代那溫度,在現(xiàn)代沒有空調(diào)的話簡直就是坐都坐不住。
明日就是回府的日子了,離半月之期越來越近,安鼓笙的心情就越是焦躁不安。
“姐姐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阿布依扎邁著小步子走到安鼓笙的面前。
上次的面膜事件她還記憶尤新,本還想借機諷刺安鼓笙一番,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再想到皇后那眼神,阿布依扎就恨不得掐死安鼓笙。還有那次與安鼓笙的交流反而沒讓安鼓笙躲著夜無殤,兩人的關(guān)系反而有愈合的跡象,阿布依扎氣的咬著一口銀牙,反復(fù)詛咒安鼓笙會不得好死!
若是安鼓笙知道恐怕也會認為這女人與瘋子沒有二樣,有那么一種人就是得不到還不死心的作妖,但又有什么辦法呢?這種人就是需要有人來收拾的,恰恰巧的是,安鼓笙就精于此道。
“哎,還不是王爺天天來,看見他都頭疼。”安鼓笙蹙眉道。
躲在暗處的蒼險些一下子從樹上掉下來,雖然他知道這句話只是王妃氣平妃的話,但是他會自動的將這句話省略掉的,畢竟人生在世開心才是重要的,他決定讓主子開心,同時避免主子暴怒殃及池魚……
阿布依扎氣的真想跺腳,但還是忍了,今天來是辦大事的,秀秀那個蠢貨辦個事都辦不好真是廢物,還要她親自動手。
阿布依扎堆滿了一臉的假笑,道:“那姐姐定是累壞了。”
安鼓笙認真的點點頭,道:“你說的對,不過你別一口一個姐姐的,我與你也并不是很熟。而且我娘說過不與傻子玩。”
阿布依扎感覺一口腥甜的血已經(jīng)上竄到了嗓子眼,但愣是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盡量保持的難看的笑容道:“姐……王妃說的對。”
安鼓笙點點頭,道:“嗯嗯,沒事你就下去吧。”
阿布依扎轉(zhuǎn)過身,眼中閃過狠厲之色。
這時井笑的一聲驚叫惹起了眾人的注意,“你!做什么呢!”井笑本身就是甜甜的聲音,這一喊竟有些莫名的搞笑。
阿布依扎步子一頓,青筋微挑,真是廢物!
安鼓笙也起身走進自己的屋子里,只見秀秀正一臉驚恐的跪在地上。她沉聲問道:“這是怎么了?”
井笑開口道:“王妃,剛奴看見有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您的屋子,一開始還以為是昨夜沒睡好眼花了,但為了放心起見,奴還是跟著進了屋子看看……”
“然后你看見了她?”蘇顏音低頭看著秀秀,對井笑說。
井笑點頭如搗蒜。
安鼓笙瞇著眼睛,她并不覺得這個秀秀是來偷東西的,沉聲對著蘇顏音和井笑道:“一個人搜身!一個人搜屋!”
蘇顏音和井笑得令,開始各自分開,井笑在秀秀的身上摸索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蘇顏音也是房梁床單被子翻了半天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
阿布依扎站在她們身后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但是對氣息變化很是敏感的安鼓笙感覺到了。
猛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阿布依扎,道:“扎平妃好像不太自在。”
阿布依扎一愣,沒想到安鼓笙的反應(yīng)這么靈敏,開口道:“我的下人竟被發(fā)現(xiàn)做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不自在。”
安鼓笙勾起一抹譏笑,道:“是嗎?”
阿布依扎道:“那是自然。”
安鼓笙盯著她片刻,繼續(xù)道:“那不如將這人留下來,本妃好好審問審問。”
“這就不用了勞煩王妃了,我的人出了事我自當(dāng)親自處理,況且她并沒有偷了王妃的東西,就更不需要王妃親自動手了。”阿布依扎上前一步,盯著安鼓笙毫不示弱的說道。
安鼓笙盯著阿布依扎良久不語,然后給了蘇顏音一個顏色。
蘇顏音得令,擼起袖子露出兩截小手臂,一手一個將阿布依扎和秀秀扔了出去。
阿布依扎坐在地上一臉呆滯,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蒼依然躲在遠處,看著蘇顏音左右手各拎著一個,嘖嘖嘖直談,這簡直就是個男人婆。
院內(nèi),安鼓笙蹙著眉,她也找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奇怪的地方,那阿布依扎引她注意進屋做什么?
阿布依扎回到自己廂房,一茶杯就砸向秀秀的腦袋,道:“你能辦什么事?!我?guī)湍阄⒁猓氵€被發(fā)現(xiàn)了!”
秀秀跪在地上,捂著流血的額頭,啜泣道:“是奴笨……”
“閉嘴!你何止笨!東西拿到了嗎?”阿布依扎向著秀秀猛踹一腳,開口道。
秀秀哭聲更兇了一些,但還是爬起來跪好,繼續(xù)道:“拿到了。”說完遞給阿布依扎一個荷包。
阿布依扎這才緩了緩臉色,道:“這還差不多,下去收拾收拾,一地的血怪惡心的。對了,先把我這里收拾了,你再收拾你自己。”說完一把扯過荷包,進了內(nèi)屋。
秀秀跌坐在地上,久久沒有眨一下眼睛,然后默默的將地擦干凈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而安鼓笙還在想到底有什么是她遺漏的呢,想不明白。瞧著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休息吧,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越不過的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離半月之期越來越近,要不是知道夜無殤還在,她都以為這個人是人間蒸發(fā)了。
想著想著,安鼓笙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漸漸進入了夢鄉(xiāng)。
門突然被打開,小小的廂房出現(xiàn)了一道修長的黑影,夜無殤坐在安鼓笙的床頭,收斂自己的氣息,看著安鼓笙的臉,心里默默道:我想證明那只是個傳說,希望你好,希望我能成功。
一雙修長的手本想去摸摸安鼓笙的臉頰,但在將要碰到時收手,還是不要吵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