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鼓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變得這么感性了,明明就是拜師禮,可卻如此細心。偏偏藥淳還一副她欠了他千八百萬一樣的架勢,到最后感動的人稀里糊涂,這個死老頭子!
整理著東西,她又發(fā)現(xiàn)了花芊芊給她的兩封書信,想來花芊芊也應該知道她要去武都了,才會讓她幫忙把這封信交給那人,看著名字似乎是個男子的名字。這難道就是花芊芊一直不曾嫁人的原因?想著她不禁又是嘆了一口氣,若真是如此,花芊芊與那人也定是被兩國之間的文化所阻攔的一對兒。
夜無殤撫著安鼓笙背道:“咱們早去早回。”
安鼓笙點點頭,距離藥谷森林還又一段路,她靠在夜無殤的肩上打算小瞇了一會兒。
她閉著眼睛可卻并沒有真正的睡著,因為實在是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從大夜的家族被屠滿門到獲得渡生玉魄的路上,再到后面遇到黒隕閣,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沖著她來的。進藥谷時看到的那一串英文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在歡迎誰回來了。而據(jù)安鼓笙所知道的,那個密室這千百年來只有她們這一屆從這里走了出去。
這不禁讓安鼓笙覺得那英文歡迎的就是她!除了她還有誰能看懂那墻上的英文。而且她居然與藥桃長得如此相像,只不過那女子身上一股強大的氣勢是擋不住的,就算是僅憑一張畫卷,安鼓笙都能感覺的到那女子很強,與她又不太一樣……
夜無殤可以感覺的到安鼓笙其實并沒有睡覺,但是他還是默默的任她枕著。
馬車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藥谷森林外,這一片林子本就長,但是藥都的皇帝還是貼心的尋了一條離武都最近的路,剩下的就靠安鼓笙等人自己穿過森林了。
安鼓笙跳下馬車,望著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森林中彌漫著厚重的霧氣,她順手采了些霧草遞給身后的幾人。
幾人緩步走入森林,這森林倒是與萬古秘境不同,這只是簡單的森林罷了,除了會偶爾出現(xiàn)幾只低級魔獸,并沒有很大的危險。
然而安鼓笙沒走幾步,腳步就頓了,望著前面瘋狂扭打身軀,拍打水面的水蠶抽了抽嘴……不是說換了一條路嗎?!怎么還會又這種東西!
蘇顏音扭頭看了安鼓笙一眼,道:“鼓笙,你怎么不走了?”
安鼓笙指著水蠶道:“你們上回怎么過去的?”
“就殺了啊!我跟你說這東西還爆漿呢!”蘇顏音說著眼睛都亮了一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
安鼓笙腦中自動補齊了畫面,忍不住嘔了一下子,道:“蘇顏音,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居然這么重口味!”
蒼跳了出來,道:“夫人,你這么說話我就很不服氣了!我們家蘇顏音口味一直都很清新的,就像我這樣青春俊美的男子才對她的胃口。”
蘇顏音一把揪起蒼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道:“您快閉嘴吧……”
“大概是……這樣吧。”安鼓笙捧著肚子,一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蒼原來也有這么自戀的一面。
笑著安鼓笙又望見了那肥碩的圓柱體身軀在水中翻滾,笑容都僵了一分,道:“你們?nèi)ゴ虬桑仪浦@東西就倒胃口。”
水蠶好似記得安鼓笙一般,腦頂上兩顆黑色點點一直望著安鼓笙,好似要將安鼓笙一口吞入口中一般。
安鼓笙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她后退一步,道:“快!你們上去!將它打暈!不要爆漿!太惡心了!”
夜無殤直接將安鼓笙往身后一攬,點足就奔著水蠶而去幾記冰球?qū)⑺Q凍成了冰蠶……還是身子扭曲,以一種極其惡心的姿勢凍成了冰塊,砸入水中,濺起層層水花。
安鼓笙這才放心的點足而過,幾人繼續(xù)往后趕著路程。
“沒想到啊沒想到,安鼓笙你居然還害怕蟲兒。”蘇顏音邊走邊笑嘻嘻的打趣安鼓笙。
安鼓笙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咱就是覺得這樣的生物很惡心。”雖然有很多的愛蟲者,但是安鼓笙覺得她好像感受不到蟲蟲的可愛之處,尤其是還沒有怎么用力就爆漿的蟲子……
幾人一路上有的沒的瞎聊幾句,前方突然出現(xiàn)幾道人影。安鼓笙瞧著那穿著打扮確實還挺像來往做生意的人。好在幾人已經(jīng)換掉了藥谷學院的衣袍,各自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安鼓笙快步上前,前面的幾道人影正坐在地上休息,似乎也是看見了安鼓笙幾人。
“各位,是來往藥都和武都做生意的嗎?”安鼓笙直接坐在一男子旁邊,一臉熟絡的問著。
此話一處,對方不少人都一臉警惕的望著安鼓笙,“怎么?”
夜無殤也走上前道:“各位不要誤會,這是內(nèi)子。我們原是開酒樓的武者,藥都欺人太甚,這酒樓開不下去,家中還有這么多兄弟姐妹。”說著又指了指蒼等人,接著道:“聽聞可以從這里私自來往拉些貨買,這才帶著家人來這里看看。”
安鼓笙張張嘴,真是佩服夜無殤這動嘴能力,她猛地點頭道:“是這樣的。我們也不知道做什么生意好,這才向諸位打聽打聽。”
對面幾人這才將臉色和緩了幾分,但好像并沒有徹底信任安鼓笙等人,其中一個看似是老大的人緩緩開口道:“我們是武都的,來往做些聲音,這藥都最盛產(chǎn)也最好到手的當然是藥品。武都常年習武,對藥品的需求量極大。我們做的就是這生意。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做生意我不攔著,若是涉及到我們的利益,休怪我翻臉。”
安鼓笙點頭,商人重利這是肯定的,且她們本就不是奔著做生意去的,她從懷中摸出一瓶子自己之前練手做的丹藥,對面前的大叔道:“叔,你看看,我這是意外得到的丹藥,據(jù)說這出手這丹藥的煉藥師的丹藥都給以掛到丹閣拍賣。叔給我們指條明路,帶著我們?nèi)ノ涠汲蛞怀颍覀円埠每纯醋鍪裁瓷獠藕谩!?
說著安鼓笙就將手中的瓷瓶塞入為首男子的手中。男子將信將疑的打開瓷瓶聞了聞,道:“清心丹?”
“是的。叔,你瞧這品質(zhì)咋樣。”安鼓笙點點頭道。
那為首男子又聞了聞,他來往走過不少的丹藥生意,基本上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丹藥的品質(zhì)好壞,這丹藥比他以往進貨的品質(zhì)好的可不是一星半點,他肯定的道:“嗯。品質(zhì)不錯,這一瓶大概能在武都買上三四百兩。你們的要求不涉及我的利益,我可以帶你們?nèi)ノ涠甲咭惶恕2还艹圆还茏 !?
“好好好,吃住我們自己解決。就不勞煩叔操心了。”安鼓笙頷首,她巴不得與這幫人分開呢。只不過這商人是真的摳門啊,得了價值三四百的丹藥居然一毛不拔……當真是比鐵公雞還鐵公雞。
瞧著天色已經(jīng)有些黑了,蒼和金云四處打了些野兔回來就地烤了起來,加之安鼓笙隨身攜帶的調(diào)料和一壺美酒。幾人吃的很開心,對面的幾位眼巴巴的瞅著安鼓笙等人。
安鼓笙抬頭道:“不如……吃點?”說著舉起一條兔腿。
那些個商人前一秒還故作矜持,后一秒全都四散圍著火堆跟著安鼓笙等人啃肉。
安鼓笙嘴角抽了抽,她其實就是客套一下……
但由于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這兩項商人都占了,也不好意思對安鼓笙等人過于冷漠,這才又道:“其實你們完全可以住在武都,只要不被抓起來遣回藥都,完全沒有任何事的。武都也不會擅自處置藥都的子民,這是兩國之間定下的規(guī)矩。”
安鼓笙挑眉,問:“既然兩國之間定了規(guī)矩,為何不打算將兩國合并,平衡發(fā)展呢?”
“害,這藥都和武都多年前還沒有如此大的分歧時就立下了規(guī)矩,兩國皇帝也都還記著這規(guī)矩,況且兩國分歧越來越大,若是處理不好,整個大陸的黎民百姓都要遭殃,千萬子民處于戰(zhàn)爭之中,也不是兩國皇帝想看到的。最終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你的子民你管,我的子民我管,互不干擾罷了。”商人說完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
安鼓笙扭頭看向夜無殤道:“看來兩國皇帝還都是心系天下的明君啊!”
“確實。”夜無殤說著摸了摸安鼓笙的腦袋,大家也跟著進了各自的帳篷休息。
黒隕閣內(nèi),謝寒單膝跪在地上,這回黒隕閣的閣主站在他的面前,幽幽的道:“去給她們找點麻煩吧,必定啊,本座還不想這么快就玩死她們……”
“這件事過后,閣主可否還屬下和阿布依扎的自由。”謝寒聲音清冷,但面對黒隕閣閣主依舊不卑不亢。
黒隕閣閣主低下頭,斗篷遮擋看不出他的真容,但卻也能感覺到周身氣溫降低了幾分,不過很久后,他才道:“好,若辦成,本座一定允你們一個自由,但是謝寒你要記住,若是失敗了,你們兩人誰都別想活著逃出本座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