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我們來到凌嵐天空城的時候主子已經是少圣主了,并且與北冥月有了婚約,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主子一直在防備圣主那邊,并且北冥月那邊也很奇怪,據說這婚約是北冥月自己向圣主請的……”蒼開口道。
“哧,這都好意思自請?!恕我孤陋寡聞了?!碧K顏音撇撇嘴,隨后翻了一個白眼。
“重點是,圣主同意了,這就很奇怪?!苯鹪埔哺胶土艘痪?。
安鼓笙挑眉,道:“怎么說?”
“據說在之前,程明也向圣主請過婚,按理說程明的身份與北冥月可以說是非常搭配的,但是圣主沒有同意。北冥月身為郡主,婚配嫁娶自然應當是由皇室來決定,偏偏皇室將北冥月的婚事將給了圣主做主。”蒼略一思忖將這些日子聽到的消息道出。
安鼓笙蹙眉,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高大奢華的宮殿,那里就是圣主殿了。但是安鼓笙卻沒有覺得很圣潔的樣子,反而盯著看越久就越容易淪陷其中,感受到的是無盡的黑暗……
“夫人,不要盯著那圣主殿看。”金云發現了安鼓笙的不正常,上前趕緊推了安鼓笙一把,表情異常的嚴肅。
安鼓笙這才從恍惚中走出來,看向金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蹙緊眉頭道:“這宮殿居然還有催眠的能力?!”
“不是催眠,這圣主殿的每一個部件都是著名的煉器大師武鳴的杰作,可以說整個宮殿就是一件巨大的靈器,有自己的靈識意識,且會鼓動人心,控制人心智?!鄙n扭頭看向圣主殿的方向,只是短暫的時間就收回了目光。
要是說催眠安鼓笙倒是想起一個人,那就是枯玉。在安鼓笙的認識里,她唯一接觸過的會催眠的人就是枯玉。雖然她不知道枯玉有多厲害,但是她知道枯玉的催眠之術絕對不會差。
再說安鼓笙一個熟悉的人,武鳴。這個名字初一說出來,安鼓笙只覺得耳熟,細細一想,這不就是在武都學院的時候的那個任務閣老師,雷劫的創造者。
安鼓笙低頭看向雷劫,道:“是他嗎?”
“這個不知道,我被創造出來沒多久就跟著第一任主人了。不過據我所知,還沒有哪個出名的煉器大師是與他重名的,也沒有哪個是可以在他面前自稱大師的。”雷劫在安鼓笙的手腕上一閃一閃的說著。
安鼓笙心中已經有了肯定,這個建造圣主殿的武鳴一定是那個武鳴不錯了。但是她也曾記得桃紫說過武鳴與她是認識的,并且在萬年前與她的關系就像是她與蘇顏音等人的關系一般的,可是她恢復記憶以來,一直就沒有對上一個叫武鳴的這么一號人物,想著安鼓笙不禁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沒有恢復完全。
蒼等人望著安鼓笙嚴肅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金云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與主子交代一下,興許對主子了解凌嵐天空城有幫助。
蒼也是這么想的,兩人對視了一下,轉身離開。
安鼓笙坐在涼亭中,調動一絲靈力自己的檢查著自己的靈識海,發現并沒有出現不正常的地方,這就很奇怪了,明明沒有丟掉記憶,卻……死活記不起武鳴這個人,這意味著什么?
蒼和金云來到夜無殤的書房前,敲門進入,道:“主子,我們在夫人那里有新發現?!?
夜無殤抬眸看向二人,將手中的資料放下。
一番交代過后,夜無殤面無表情的頷首,道:“嗯,下去吧?!?
蒼和金云不敢多揣測夜無殤的想法,但是看的出來,主人對這件事是非常的重視。
“記得讓她注意一些,老實一點。”夜無殤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瞬間覺得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很有頭緒,但是腦中想的全是安鼓笙和安鼓笙肚中的孩子。
“是。”蒼和金云施禮退下,繼續去尋安鼓笙。
另一邊,安鼓笙已經從涼亭中回到了女舍簡單的休息一下,明日還要繼續進入新成員的比試。
圣主殿內,一片陰暗,看不清坐在高臺上的人是誰,也看不見站在他對面的人又是誰。
“父親?!?
高臺之下的男子單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一禮,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臺上的人一圈給打翻在地。男子捂著自己的胸口艱難的爬起身來,道:“父親,兒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你跟我說了多少遍最后一次了?!就那么一個賤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記的!”高臺上的男子坐在輪椅之上,語氣非常的激動,氣的輪椅都跟著顫抖了幾分,這人就是凌嵐天空城的圣主,而他對面的男子卻是背逆著光,看不清臉。
男子不語,但是拳頭微微攥緊,良久后冷聲道:“她是我歡喜之人?!毖酝庵饩褪钦f她不是賤人,隨后轉身離去,背影挺拔,每一步都宣誓著自己對剛剛父親的那句話的不滿。
圣主聽了之后,渾身上下的顫抖更加劇烈,一道倩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她急忙拿出一個藥瓶將丹藥衛道圣主的口中,輕聲道:“干爹,他還不懂您的用心良苦?!?
“不懂?!我看他根本就沒有將我這個爹放在眼里!你們兩個都不讓我省心!”圣主氣的胸脯一上一下的鼓動著,半天沒有平息。
北冥月后退了幾步,沒有說什么,但是面色卻是不好了幾分,良久后終是默默的退下了。
翌日,今日的比試繼續進行,但是由于煉藥組的主裁判員北冥月沒有出現的緣故,另一人代替了北冥月。
安鼓笙抬眸看著高臺之上的人,眸子一縮,這不是那日登天梯的時候老頭嗎?!
老頭也一眼就看見了安鼓笙,對著安鼓笙吹胡子瞪眼后,眼神中滿是濃烈的憤怒之意。原地宣誓著對安鼓笙的不喜歡,以及強烈的警告:小丫頭,你死定了。
安鼓笙不禁抖了抖肩膀,看向一邊的司行行和井笑,道:“為什么我總是這么倒霉?”
昨天碰見了北冥月打了一架,幾天碰見這個老頭,她頓覺心累。
她還記得老頭歇斯底里的抱著自己的小蛇喊阿花,一瞬間喊得她都有些內疚了。
“阿花,還有救嗎?”安鼓笙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道。
老者胡須翩飛,憤憤的道:“你還有臉提?!不是你,我的阿花會受傷嗎?!不是你,我至于這么大年紀了還跑來給你們主持比賽?!”
“其實……”安鼓笙還想說什么,被井笑拽了一把后,決定還是少說話的好。
老者瞪大眼睛,看見安鼓笙終于老實了這才咳嗽一聲,宣布比試開始。
安鼓笙三人走上比試臺,從面前的藥材架上選取自己需要的藥材。
“芙蓉芽,秘骨草……”安鼓笙簡單的挑選了幾種藥材,這些藥材都不是劇毒型的藥材,但是只要簡單的組合一下,就可以發揮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者有意盯著安鼓笙這個方向,他要盯緊了安鼓笙,為他的阿花報仇!當他看見安鼓笙選的幾種藥材時,嘴角不自覺的撇到了一邊,嘲諷道:“就這?”
安鼓笙耳朵微動,將老者的話聽進去了,但是她卻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接老者的話茬。
老者覺得無趣,掃了周圍一眼,大致上他都可以猜出這些新成員要煉制什么樣的毒藥了,他更覺得沒意思了,直接坐了下來,瞇著眼睛打盹兒,在他看來安鼓笙也就是在御靈上強了一些,偏偏要不自量力要挑戰煉藥。
要說這凌嵐天空城的煉藥奇才,當然是北冥月排在第一的位置。只不過他不喜歡北冥月,但是他還是根據實力說話的,光是選藥這方面,安鼓笙與去年的北冥月相比就輸了。
安鼓笙將藥材整理好,走到自己的藥鼎前,漫不經心的將藥材往藥鼎中一扔就專心致志的操控著火焰煉藥。就在融藥的關鍵時刻,安鼓笙突然肩膀一抖,隨后藥鼎發出嘭的一聲,這一鼎藥毀了,她猛地轉頭看向身后的某個方向。
就在剛剛,她明顯的感覺到有人躲在暗處有人在窺探她,這道目光不明顯,但是對于安鼓笙這樣感官強大的人來說,發現并不難。那躲在暗處的目光也是反應極快之人,在安鼓笙發現的那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其他人都在專心煉制丹藥,并沒有將安鼓笙這邊的動靜放在心上。老者剛剛睡著就被安鼓笙嘭的一聲給吵醒了,他直接起身,邁著異常搞笑的小步伐走到安鼓笙跟前。
安鼓笙望著只有自己身高一半的老頭,后退了幾步,這才覺得脖子舒服了一些。
“你!又是你!你就不能消停片刻?!”老者直接又是一步,懟到安鼓笙的面前。
安鼓笙又是后退了一步,面上掛著笑容,道:“不如……您接著去睡覺怎樣?”
“不怎么樣!”老者又往前走了一步。
安鼓笙抬起腳,轉動了一下腳腕,她自認為是尊老愛幼的人,但是若是碰到像面前的這位這樣的……還是屋里解決比較妥當!
老者看出了安鼓笙的意圖,顛著身子往后退了三步,道:“唉呦嘿!你還想跟老夫動手?!”
“哪里敢?!卑补捏蠈⒛_收回,快速轉身取了藥繼續煉制丹藥,狀態進入之快讓老者瞠目結舌。
他被誆了?!老者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擺好的架勢,隨后淡定的捋捋衣袖,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并沒有人盯著他看,他這才淡定正經的走回自己的位置,繼續瞇眼打盹兒。
安鼓笙張開眼,看了看老者的方向,又看了看剛剛偷窺她的目光的方向,微微蹙眉,專心煉制丹藥,藥鼎再炸一次她就不用參加比試了。
好在這一次相當的成功,當安鼓笙的靈識探入藥鼎之中的時候,發現一股股淡藍色的藥汁在藥鼎中搖晃。安鼓笙將藥汁取出來裝入瓷瓶之中,轉身離開。
老者盯著安鼓笙的背影,在安鼓笙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間,悄摸摸的拿起安鼓笙的瓷瓶,聞了聞……
“您為啥偷看鼓笙的瓷瓶……”井笑幽幽的出現在了老者身后,將老者嚇了一跳,險些將安鼓笙的瓷瓶給打翻在地。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隨機檢查,看看這屆新成員的水平如何,不懂不要瞎說,什么叫偷看?”老者放下安鼓笙的瓷瓶,一本正經的捏著胡須瞎扯。
井笑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道:“原來如此,那您看出點啥沒有?”
“這……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