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就彈地而起,一個躍身將已經跑了有一段距離的彼岸壓倒在地!
彼岸猛地咳了一口鮮血,虛弱的道:“不行了!你就不能輕點嗎?!”
“不行了?你剛剛踹大爺的時候力氣可是大的很啊!”桃紫一手擒住彼岸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對著彼岸的屁股一陣亂拍,邊拍邊喊:“駕!駕!”
彼岸:“……”
煙煙:“……”
煙煙當真是很迷惑,剛剛還一副誰都不愿意搭理誰的兩人,現在這又是哪一出,尤其是當她看見桃紫和彼岸都很歡樂的時候,她更是有些迷惑了,這……大概就是一個屬性和一只妖的相處方式吧,不對,是桃紫和彼岸的相處方式……
“彼岸!快起來!爺知道你在裝蒜!”桃紫的手對著彼岸又是一陣亂拍。
“肥貨!”彼岸被壓得有些喘不來氣。一個鯉魚打挺沒打起來,干脆雙腿一撬踢在了桃紫的后腦勺上。
桃紫的身形瘦了不少,因此他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彼岸的后背上,卻被彼岸毫不留情的說胖了!這不能忍,還被彼岸一腳踹的個眼冒金星!于是兩人又是翻身打成了一團。
安鼓笙頓覺頭痛,再一次選擇將儲物手鏈屏蔽,坐在白鶴背上悠哉游哉的望著地面上的風景,竟然有了一種愜意的感覺,這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露出鋒刃還擊了枯玉和黒隕閣閣主,她的心情非常不錯。
“夫人心情不錯。”夜無殤面色陰沉的站在安鼓笙的身后,就連聲音都變得異常的低沉。
安鼓笙肩膀一僵,隨后木訥的扭頭看見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她身后的夜無殤等人,輕聲道:“哪里哪里,這不是心情不好,這才跑出來……散散心。”
“哦?夫人心情不好?身為夫君不能讓夫人日日開心,為夫很是自責,來夫人說說因何而不開心?”夜無殤一個一把擒住安鼓笙,讓其坐在白鶴的背上,眸子緩緩的看向安鼓笙,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安鼓笙舒了一口氣,她感覺夜無殤的語氣還好,并沒有要發火的樣子,她瞇瞇眼嬉皮笑臉的道:“哪有那么嚴重,夫君不要擔心。”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夜無殤的語氣冰冷了幾分,隨后抬眸看著安鼓笙,眸中異常的嚴肅。
安鼓笙一哽,嘀咕道:“你剛剛不就是在開玩笑嘛……”
“你說什么?”夜無殤挑眉斜睨著安鼓笙道。
安鼓笙將臉耷拉下來,道:“我下回不出去就是了。”隨后身子一轉繼續看向遠方,距離凌嵐天空城還有一段的距離。
夜無殤見安鼓笙如此,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乖乖的,這次多危險。”
剛剛在路上夜無殤細細的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條條線索的穿插最后都聚集在了安鼓笙這里,除了安鼓笙沒人能干出這樣的事情,而本來應該在屋子內的安鼓笙卻非常有本事的讓枯玉和黒隕閣閣主兩邊反目成仇,打成一團,而今干擾他們的兩方人馬,一方已經被解決了!
“那你不會好好說話啊!你這么兇干什么?!”安鼓笙撇撇嘴生氣的道。
夜無殤扶額,無論是責怪安鼓笙還是不責怪都不是,他嘆了一口氣道:“嗯,我該好好說話的,是我的錯。”
安鼓笙身子軟了下來,她知道這回是她自己跑出來的,夜無殤怪她沒有錯,她聲音也軟了幾分,“我下回做什么都先告訴你……”
夜無殤勾唇一笑,將安鼓笙攬入懷中用披風將其包裹的嚴實,兩人相依望著路面上的風景。
北冥月也跟著來了,但是她就靜靜的坐在白鶴的背上不語,腦中閃過的是枯玉的臉,一張一張的像畫兒一樣,她與枯玉從小一起長大,有著深厚的感情,當那個跟你從小一起的人突然就從你身邊離開了,心中總是空落落的。
“冥月,看看這風景,世間萬物因果輪回,花開花落,一個人做了什么有怎樣的決定似乎都逃不開某種規定,你心疼的只是那個小時與你一起長大的枯玉,而死去的是那個陰謀鬼計多端的枯玉,傷心難過在所難免。”安鼓笙的聲音隨著風飄入北冥月的耳中,輕飄飄的像是根本就沒有開口一般。
北冥月怔怔的盯著安鼓笙的后背,隨后將頭扭到一邊,站起身來看向不遠方,一滴眼淚順著風不知飄向了何方,也許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絲絲的痛,這種痛夾雜著厚厚的情感,以及微不可察的情愫……
井笑的眸子悄悄的滑過北冥月的側臉,眸子卻是不經意間看向了金云的方向。
另一邊,黒隕閣內,枯玉的焦尸毫不留情的被黒隕閣的使者拖出了黒隕閣丟到了荒郊野外,也許夜里就會有魔獸將這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吞入腹中。
幾名黒隕閣使者將枯玉的身體丟下之后就轉身離開,黒隕閣閣主最近的心情必定是不會好的,他們要抓緊做些事情,以免閑著惹禍上身。
幾人走后,沒過多久枯玉的身體竟然發生了一絲絲的變化,原本黑漆漆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龜裂,一根根光線從縫隙之中擠出來,光芒越來越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恢復平靜而地面上躺著的枯玉卻是不見蹤影了!
另一邊,安鼓笙等人已經回到了凌嵐天空城,前腳剛剛邁進大門,后腳安鼓笙的眼睛就微微跳動了一下,她有些疑惑的回身看向黑派黒隕閣的方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剛剛她的心頭升起了一抹非常不好的預感!
夜無殤發現了安鼓笙的一樣,拉住她的手道:“怎么了?”
安鼓笙低下頭,道:“我總感覺哪里不對,黒隕閣閣主為什么會把枯玉的身體帶走?亦或者是枯玉會不會根本就沒有死?”
夜無殤和安鼓笙是認識枯玉的,在他們前世藥桃和藥羲的記憶中,在萬年前他們就是敵人,只是因何為敵不得而知,夜無殤并不認為枯玉有不死的本事,他笑著道:“是不是每個要當娘的人都是神神叨叨的?”
安鼓笙頷首,眉頭禁蹙根本就沒有思考夜無殤的話就開始點頭,待反應過來之時,夜無殤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chao蛋!”安鼓笙氣的跺了跺腳,幾步上前追上夜無殤罵道:“你才神神叨叨的呢!”然后一個躍身跳到了夜無殤的后背之上,耍無賴般的掛著夜無殤的身上。
夜無殤無奈中又帶著幾分的笑意,他低聲道:“你動作輕一些行不行?”
良久,并沒有聽見安鼓笙的回話聲,夜無殤微微側頭看見趴在自己肩頭睡得正香的安鼓笙,一串晶瑩剔透的口水順著她的小嘴滑到了夜無殤的肩頭,夜無殤眉毛微挑,拿出手帕,替安鼓笙將口水擦拭干凈。
那手帕正是當初在大夜的時候安鼓笙丟給夜無殤的那塊,同樣是流口水,那時候的安鼓笙和夜無殤與現在的安鼓笙和夜無殤已經不同了,他慢慢將手帕又塞進了胸口如視珍寶一般。
圣主望著夜無殤和安鼓笙的方向,開口對身后的北冥月道:“明日就是新成員比試,去準備吧。”
北冥月望著圣主,欲言又止。
“下去吧。”圣主好像知道北冥月想要說什么,他擺擺手,又道:“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是。”北冥月眼眶微酸,干爹的背不知不覺的彎了,頭發也微微變白,還要承受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
聽見背后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小,圣主轉身,面上已經是兩行清淚。
翌日清晨,今日是新成員比試的第一天。最終取得比試第一的人將獲得神秘獎品,據說獎品是非常稀奇的玩意,安鼓笙偏偏就對稀奇珍貴的玩意兒感興趣,她起的很早就看見了圣主,于是走上前道:“圣主,我……”
畢竟枯玉的死跟安鼓笙也有著很大的聯系,安鼓笙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與圣主對話,話到嘴邊又頓了下來,氣氛略顯尷尬。
圣主轉身看向安鼓笙道:“不用尷尬,我是枯玉的父親,但是枯玉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做的不對我更不會姑息,今日的比試你要加油,那個尖嘴猴腮實力很強,而且那稀奇的玩意兒我想你會喜歡的。”
安鼓笙眸子一亮,向著圣主的方向又湊近了幾步道:“圣主,你覺得咱倆的關系咋樣?”
“怎么?”圣主一時間沒有明白安鼓笙話中的意思,夜無殤卻是低聲笑了出來。
“您就不透露透露是什么東西?”安鼓笙舔著一張笑臉道。
圣主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能。”隨后冷漠的轉身離開。
安鼓笙掛著笑得臉一僵,隨后撇撇嘴看向夜無殤道:“這么大年紀了,還喜歡玩神秘,話說你是凌嵐天空城得少圣主應該知道是什么稀奇玩意兒吧。”說著安鼓笙拽住夜無殤的袖子,一臉的討好。
夜無殤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安鼓笙就將拽著夜無殤袖子的手松開,前后態度變化巨大,臉色變化極快,簡直就是翻臉鼻祖本人。
“撲哧!”北冥月還是第一次看見夜無殤吃癟覺得異常的有意思,絲毫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井笑和蘇顏音拽了拽北冥月,眸中滿是同情之色,她倆跟著安鼓笙和夜無殤這么久,學會了一件事,就是在夜無殤吃癟的時候不要笑,否則后果很慘……
“咋了?”北冥月起先沒有明白二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當她扭頭看到夜無殤的臉色之時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