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電話那頭的女子聲音瞬間拔高,帶著哭腔的憤怒極具穿透力,“你把電話給那個保安!”
林楓將手機遞出窗外。
保安一臉不屑地接過電話,懶洋洋地“喂”了一聲。
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從不屑,到驚訝,再到惶恐,最后變成了煞白。
“是是是……沐小姐,我不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千萬別投訴我……”
保安對著電話不停地哈腰點頭,額頭上冷汗直流,就差跪下了。
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保安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
掛斷電話,保安雙手恭恭敬敬地將手機遞還給林楓,臉上堆滿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林……林先生,對不起,真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請進,我給您帶路!”
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跑到前面去按起落桿,然后小跑著在五菱宏光前面引路,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與剛才的囂張跋扈判若兩人。
林楓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這種看人下菜碟的家伙,不值得可憐。
他就是真被投訴丟了工作,也是活該。
他現在只關心病人的情況。
如果因為這個保安的刁難,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那可就麻煩了。
他一腳油門,跟著保安來到了A棟樓下。
乘著專屬電梯直達七樓,電梯門一開,就是一個獨立的玄關。
一個穿著精致戲服,妝容卻哭花了的年輕女子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她看到林楓,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您就是麟醫先生?快!快請進!我爸他……他……”
林楓的目光卻在女子臉上停頓了一秒。
這張臉,他太熟悉了。
沐沄歌!
真是沐云歌!
國內樂壇炙手可熱的小天后,與另外三位女星并稱為“四小花旦”,粉絲無數,是個頂流!
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病人,竟然是她的父親。
這可真是一件美事啊。
但眼下林楓來不及驚訝,急忙跟著沐沄歌快步走進客廳。
“臥槽!”
饒是林楓心性沉穩,在看到客廳的瞬間,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奢華!真是奢華!
客廳大得像個籃球場先不說,地上鋪著的,居然是一層金燦燦的、帶有繁復花紋的地磚。
沒錯,這地方,居然鋪著金磚!
在這一克黃金一千塊的時代,居然有人用黃金做地磚!
貧窮,還真是把他的想象力限制得死死的……
“麟醫先生,這邊!”沐沄歌沒有注意到林楓的失神,拉著他穿過巨大的客廳,來到一間臥室門口。
臥室內,一張巨大的病床擺在中央,周圍連接著各種復雜的醫療儀器。
床上躺著一個面色灰敗、嘴唇發紫的老人。
這老人,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床邊圍著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個個愁眉苦臉,束手無策。
“沐小姐,我們真的盡力了。沐老先生的心臟有多處血管嚴重堵塞,而且位置極其刁鉆,靠近主動脈……我們不敢開刀啊,手術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
一個年長的醫生嘆著氣說道。
“是啊,沐小姐,用藥也已經到了極限,再用下去,老先生的身體就承受不住了。您……還是準備后事吧。”
絕望的氣氛,彌漫在整個房間。
沐沄歌的眼淚再次決堤。
然后,指著門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醫生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搖著頭退了出去。
“麟醫先生,求求你……”
沐沄歌轉過身,淚眼婆娑地看著林楓,聲音里充滿了最后的希望。
林楓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床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老人的手腕上。
片刻之后,他又翻開老人的眼皮看了看,最后將手掌虛按在老人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一股微弱但精純的氣,順著他的掌心,探入老人的體內。
果然如此。老人確實是心臟血管堵塞,但堵塞的并非是血栓或脂肪,而是一種極為陰寒的煞氣。
這種煞氣凝聚不散,像釘子一樣釘死了幾處關鍵的血脈,導致心臟供血不足,瀕臨衰竭。
西醫的儀器只能檢測到堵塞這個結果,卻看不見煞氣這個根本原因。
所以他們不敢開刀,因為就算切開了血管,也拿這股無形的煞氣沒辦法,反而會因為位置太關鍵,導致病人有極大概率當場去世。
而中醫的常規療法,如湯藥、普通針灸,藥力又無法穿透煞氣的阻隔,同樣是隔靴搔癢。
這病,對他們來說,是絕癥。
但對擁有《祝由術》的林楓來說,卻并非無解。
“確實能治。”林楓睜開眼,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就像一道驚雷,在絕望的沐沄歌耳邊炸響。
“真……真的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準備一盆熱水,一卷干凈的紗布?!?
林楓一邊說著,一邊從布包里取出了他的銀針。然后,從中取出一根,對準膻中穴,一針刺下!
那根銀針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精準地刺入穴位,只留下一小截針尾在外面輕輕顫動。
緊接著,第二針,第三針……
林楓的動作行云流水,快如閃電。
旁人看不出門道,只覺得他是在亂扎。
但只有林楓自己知道,這套針法名為七星續命,是《祝由術》中一套專門用來激發人體生機、驅逐陰邪的霸道針法。
每一針下去,都將一股精純的內氣渡入老人的體內,像一把無形的刀,精準地斬殺那些煞氣。
當第七根針落下時,病床上原本已經毫無聲息的老人,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爸!”沐沄歌驚呼出聲。
“別碰他!”林楓低喝一聲,雙手并指如劍,在那七根銀針的針尾上依次快速點過。
“嗡——”
七根銀針仿佛產生了共鳴,同時發出高頻的震顫,形成了一個玄奧的陣勢。
老人胸口的皮膚下,隱約可以看到幾條黑線,正在朝著那七根銀針匯聚而去。
十分鐘后,老人老人猛地張開嘴,噴出了一口血。
那血液,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那口血噴出之后,老人原本灰敗的臉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一絲紅潤。
他胸膛開始有了輕微的起伏,一直響著警報的儀器,發出的“滴滴”聲也變得平穩而有力起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