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yīng)幫我？”
蘇珊娜紫眸閃亮，顯得異常興奮。
她立刻抓住夏亞的手，飛一般的沖出甜品店，進入附近一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來到一輛黑色廂式貨車前。
這輛車被改裝過，覆蓋著一層厚實的裝甲，窗子是黑色的防彈玻璃。
蘇珊娜來到后視鏡前方，鏡內(nèi)隱藏的攝像頭立刻掃描她的虹膜。
啪..
一聲輕響，車廂上的虹膜鎖打開。
蘇珊娜抓住夏亞的手，進入車廂。
車廂上方懸掛著一盞白熾燈，灑落的燈光將狹小的車廂照亮。
中央放著一張床墊，上面散落著許多少女的輕薄衣物。
角落里有一張修理臺，臺面上有顯眼的機油污漬和螺絲刀、扳手等工具。
兩側(cè)的箱體上懸掛著許多機械義肢。
這些義肢大部分是殘破的，破碎的電路猶如觸須般延伸出來。
“蘇珊娜，你不會就住在這里吧？”夏亞不可思議道。
“對呀。”蘇珊娜蹲在一個裝滿衣物的大箱子前，在翻找著什么。
“...你好歹是銀翼公會的獵人，怎么會跟流浪漢一樣？”夏亞不能理解。
“銀翼公會的獵人就不能住在這里嗎？”蘇珊娜頭也不回，“日常維護更換義肢需要的錢，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除非背后有企業(yè)財團支撐！每一個改造者都是窮鬼！再說了，我住在車?yán)铮坏┯腥蝿?wù)，直接就開車過去，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不是更方便嗎？”
夏亞陷入沉默，不由想起洛克的話。
在這個該死的時代，每個人都拼命活著，過的很辛苦。
蘇珊娜表面看起來光鮮，實則生活質(zhì)量極低，跟自己差不多。
“誰都不容易啊。”夏亞暗嘆。
“找到了。”蘇珊娜從箱子底下抽出一套衣服，丟在床墊上，一臉驚喜。
夏亞低頭一看，眉頭微皺：“圣瑪利亞學(xué)院的女高中生制服？你要換衣服嗎？那我先下車。”
“你不是要幫我，當(dāng)我的助手嗎？沒有制服，怎么潛入圣瑪利亞學(xué)院？”蘇珊娜紫眸凝視夏亞，笑得像是一只小狐貍。
“可是...這是女生制服，我是男的。”夏亞終于明白蘇珊娜的意思，這件女高中生制服是為他準(zhǔn)備的！
蘇珊娜要夏亞穿上女生制服，跟她一起潛入圣瑪利亞學(xué)院。
夏亞臉頰通紅，連連擺手：“我一個男的，怎么能穿女裝？”
“哦？沒想到，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者！”蘇珊娜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什么叫男的不能穿女裝？誰規(guī)定這制服就是女裝？誰又規(guī)定男的不能穿這種衣服？”
“沒有人規(guī)定...只是...”夏亞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解釋。
“那我是男的，還是女的？”蘇珊娜冷聲問道。
“你當(dāng)然是女的啊！”夏亞脫口而出...
不過夏亞立刻又覺得這句話不對。
蘇珊娜除了頭部以外，全身上下都換成了機械義肢。
機械，是沒有性別的。
蘇珊娜的體內(nèi)不存在女性的器官，她的身體中也不存在女性荷爾蒙，也無法生育。
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女孩子。
在夏亞看來，蘇珊娜確實是女生。
但是從生理上來說，別說是女生，蘇珊娜連人都算不上。
在這個時代，蘇珊娜這種身體經(jīng)過義肢改造超過50%以上的人類，被稱為“改造人”。
不過，改造人是一個帶有歧視的稱呼，夏亞當(dāng)然不會說蘇珊娜是改造人。
夏亞思考了一陣，神情凝重道：“你是女的！人的性別，不取決于肉體，只取決于靈魂。你的靈魂是女性，你就是女的。”
蘇珊娜點了點頭，似乎對夏亞的回答很滿意，繼續(xù)問道：“那你呢？你的靈魂是男性還是女性？”
夏亞不假思索：“當(dāng)然是男性啊。”
“既然性別不取決肉體，更不取決于衣服這種外物！你穿上這套制服，又不會影響你的靈魂，又有什么關(guān)系？”蘇珊娜眨了眨眼睛，問道。
“...”
夏亞發(fā)現(xiàn)自己落入了蘇珊娜的陷阱，一時間無言以對。
“思想開放一點。這個時代，肉體改造直接改變性別，都是很常見的事。何況只是穿女生的衣服。你如果不好意思，我先下車，等你換好衣服，我再幫你化妝。”蘇珊娜一臉竊笑。
“只是潛入學(xué)院而已...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吧？”夏亞還在垂死掙扎。
“第一，圣瑪利亞學(xué)院可不是普通的學(xué)院！希望城許多富人的后代都在那里上學(xué)，戒備森嚴(yán)，不亞于研究所和軍事基地。就算是我，也只能偽裝身份才能潛入！第二，圣瑪利亞學(xué)院是女子學(xué)院，只有女生！就連老師也全是女的！你別無選擇。”蘇珊娜解釋道。
“你說這么一大堆，就是想看我穿女裝吧。”夏亞咬了咬牙，紅著臉，低聲道，“只有這一次！”
“當(dāng)然只有這一次。哈哈，我知道你不好生意，我下去等你。”
蘇珊娜見到夏亞終于答應(yīng)，頓時喜上眉梢。
“一次？女裝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沒有人能逃得過真香定律。”蘇珊娜跳出車廂，后背靠在車門上，笑得十分開心。
車廂里，夏亞坐在床墊上，手里捧著柔軟的女高生制服和絲滑的黑色過膝襪，臉上滿是黑線：“女裝該怎么穿呢...”
蘇珊娜在外面來回踱步，焦急而興奮的等了半個小時，終于聽到有人敲響車門。
“穿好了嗎？”
蘇珊娜迫不及待，拉開車門，跳了進去。
燈光下，一個皮膚白皙的纖細(xì)少女跪坐在床鋪上，短裙下穿著黑色過膝襪的長腿纖細(xì)勻稱，一臉?gòu)尚撸怪^，低聲道：“這樣可以嗎？”
“哇！好可愛！”
蘇珊娜忍不住，沖上去一把將“少女”抱在懷里，紫眸閃閃發(fā)亮，笑道：“我就知道，你穿女裝很好看！如果不是你的發(fā)型，我真認(rèn)不出你是夏亞！等一下！我?guī)湍愦魃霞侔l(fā)！嗯嗯嗯，哪一頂呢？黑長直應(yīng)該適合你。還有妝容！清純的？性感的？可愛的？你的黑眼圈，應(yīng)該會很適合朋克風(fēng)吧！”
“你果然只是想讓我穿女裝...”
夏亞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欲哭無淚。事到如今，他只能任憑蘇珊娜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