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一群差不多有百來人左右騎著馬,點著火把朝破茶館走來。
李沫儒和凌依依躲在茶館馬棚后面,一行人沒多久就到茶館了,他們似乎是此地的常客,說是常客也就是經常穿梭在這兩地之間的一行人而已。
從他們的服飾和劍凌依依認出了他們所屬的劍派。凌依依道:“這些人是玄武門的。”
“什么是玄武門,是因為他的武功的名稱嗎?還是因為他們都是北方人,所以有這個稱呼。”
凌依依道:“是跟他們的武功有關,但是跟你說的這些都關系。”
“相傳唐太宗時期,李世民有劍士千人,驍勇善戰,無往不利,而且他們使用的劍也個其他人不同,用的是雙手劍,劍教一般劍要更長更重一些,玄武門事變之后,李世民就讓這把這群人遣散了,據說這玄武門的祖師就是當時的那千人的首領隱歸后的傳人,為了紀念他師傅,所以取了這個名字。”
李沫儒有些手癢了,“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讓我都好想和他們動手啊。”
凌依依拉著李沫儒道:“你可別,你有病吧,人家這么多人,你不要命了?”
“我只是說說嘛,等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會會他們。”
凌依依道:“可是這些人來這兒干嘛?而且還這么多人。”
李沫儒自然是回答不上來的。
茶館內,玄武門的人找了些柴火圍著柴火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在最上座的是一個身形魁梧一身黑衣的男子,他將手中長劍放在旁邊,然后讓眾人趕緊休息,明天抓緊時間出發,說是要去對付彌勒教的人。
對于彌勒教,凌依依知道得非常少,只知道武林各派都稱之為魔教,欲除之而后快。
李沫儒雖然還不知道魔教是什么門派,但是至少現在知道了一見最簡單的事,就是正派人士和魔教正邪不兩立的事情。
兩人就這樣在茶館后一直偷聽里面玄武門的人談論他們的計劃,雖然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細枝末節的語句,但是至少了解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他們準備此行去江寧府,據說在哪兒有一個彌勒教的分支,最近活動比較頻繁,似乎在預謀些什么事情,玄武門此行的目的就是去與忠義堂還有大刀門等門派一起剿滅這一只魔教分支。
夜已三更,月光微寒,李沫儒白色的衣衫更增添了些許涼意,凌依依不由得往李沫儒身邊靠了靠。
茶館里面的人已經睡下,凌依依也已經疲倦非常。
李沫儒想了一下,拉著凌依依和馬離開了茶館。
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山洞,李沫儒察覺玄武門的人趕回來的時候恰好看到有這么一個山洞,今晚這個破舊茶館肯定是不能呆了,只能先去那個山洞休息一宿,明天再出發。
風聲微涼,凌依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李沫儒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說是這樣能暖和點,“前面就是那個山洞了,到了咱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去看你娘親了。”
“嗯。”
山洞中有些潮濕,不過在山洞往里竟然有些干草,想來這兒曾經也有路過的人,找了些干草鋪了鋪。
李沫儒把包袱給凌依依當枕頭,然后讓她睡干草上,自己去旁邊貼著石壁的地方,哪兒要干燥些。
凌依依拉著他的衣袖說道:“算了吧,這兒還挺寬敞的,夠我們兩個人睡的,夜里石頭冰,你要是凍壞了,那還怎么帶我出山莊?”
“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怎么,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說了,你難道不知道江湖兒女都是不拘小節的嗎?又不是哪家公子小姐,這樣拘謹干嘛。”
“那好吧,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明天早上天一亮我們就動身。”
凌依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這樣兩人躺下了。
山洞上有一個臉盆大小的洞,月光沿著石壁慢慢滑下來,正好落在干草附近。
凌依依已經困得不行了,月光沿著石壁流到她身上,薄薄的衣衫在月光下微微聳起,原本還有血色的嘴唇在寒月的照拂下卻顯得有些冰冷。
李沫儒不小心轉頭看到這一幕,睫毛上的月光淡淡的,也許是從沒有這樣瞧過女子吧,李沫儒突然覺得這樣的凌依依真好看,就好像畫中的女子。
凌依依側過身,看見李沫儒正在盯著自己,她問道:“你看什么呢?”
“我突然發現其實你挺好看的。”
凌依依帶著倦意莞爾一笑,“趕緊睡吧,明天還要趕路,這包袱靠得我頭疼,李沫儒,你能借你的手給我一下嗎?”
李沫儒伸出手問道:“借我手干嘛?”
凌依依將包袱拉了拉,然后將李沫儒的手放在包袱前面,靠了上去,說道:“借我靠一下。”
凌依依的頭發沿著包袱散到李沫儒手上,凌依依的脖子靠在李沫儒手臂上,一股暖暖的感覺傳到手臂,讓李沫儒心臟不由得加快。
凌依依就這樣睡著了,李沫儒也這樣睡了下去。
寅時是最冷的時候,凌依依忍不住卷縮這身子,無意識地往外靠了靠,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搭在李沫儒的胸口。
許是這樣比較暖和吧,凌依依又朝外蹭了蹭,整個人貼在了沫儒身上,她突然感覺那股寒意已經完全褪去了,這種溫暖的感覺,真舒服。
次日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洞口照射進山洞里,凌依依已經半個身子趴在李沫儒身上了,她的頭也靠在李沫儒肩膀上。
李沫儒感覺到有些酸麻的感覺傳來,陽光也灑在了他的臉上,他忍不住揉了揉眼,這時候才發現凌依依現在抱著自己,雖然手臂有些難受,但是凌依依現在抱著自己,李沫儒一點也不敢動彈。
過了半晌,凌依依倦懶地在李沫儒身上伸著懶腰,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抱著李沫儒。
一下驚起,臉刷一下就紅了起來,李沫儒則假裝什么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拉著自己左手在哪兒搖了小半天。
李沫儒從另一個包袱中拿出干糧遞給凌依依,“趕緊吃吧,吃完我們好趕路。”
凌依依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接過餅就開始吃了起來。
兩人開始朝著清遠山莊的方向繼續前行。
到江寧城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暮色暗沉,凌依依告訴李沫儒清遠山莊就在西北盧龍山不遠處的小盤谷內。
兩人騎著馬沿著曲折的小路,在萬頃竹林按照凌依依的指引朝著清遠山莊走去。
凌依依告訴李沫儒,在清遠山莊南面還有一座寺院教歸云堂,要是李沫儒有時間可以去哪兒看看,哪兒的風景也很不錯。
為了怕打草驚蛇,兩人在離清遠山莊還有幾里外的地方就將馬栓在哪兒了,李沫儒施展輕功將包袱藏好之后,就跟隨凌依依一起趕往清遠山莊。
在清遠山莊三里外就已經有清遠山莊的人在巡視山莊周圍的安全。
凌依依帶著李沫儒沿著自己當初逃出家的那條小路一路往北走,借助竹林躲藏行蹤,兩人很快就來到清遠山莊。
李沫儒和凌依依施展輕功,翻墻而入,從后門走廊的房頂一路前行。
好不容易才找到凌依母親所在的房間,不得不說這清遠山莊實在太大,就是跟在凌依依后面還找了半個時辰才找到她母親所在的房間。
兩人躲在房頂,凌依依輕輕揭開一片瓦,透過瓦片觀察房間里的一舉一動。
房間里,一個四十五左右的男子,一身青衣,戴一頂三叉如意紫金冠,房間內的還有兩個婢女守候在們附近等候吩咐。
男子手中端著剛剛熬好的藥,從門口一直端著進來,一邊走一邊吹著。
床上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男子趕忙端到床邊,扶著床上的女子說道:“燕兒,你怎么起來了,大夫說過了,你得多休息。”
一陣女子虛弱的聲音在屏風后傳來。“不打緊,就是躺的時間有些長了,感覺身子骨有些酸痛,想起來活動活動,對了,依依有消息了嗎?”
男子將手中的藥放在桌上,然后扶女子坐下,“景南他們傳來消息說依依在揚州城,應該不久就能帶回來了,你先好好養病,要是等依依回來了,看到你這樣子,該心疼了。”
“唉,依依這個丫頭啊。對了,聽說蕭家的公子已經到了山莊,他人怎么樣?”
男子拿起桌上的藥,輕輕在嘴唇上嘗了嘗,然后一邊喂藥一邊說道:“蕭公子是將門之后,一表人才,武功高強而且我派手下人查過,他這人品行也是上佳,雖說性子冷淡了點,但這都不是什么問題,等以后他們結婚了,都會好的。”
“那就好,明兒等我好些了,再去瞧瞧。”
“來得及,來先喝藥。”
“嗯。”
房頂上,李沫儒小聲地問道:“這是誰啊?”
“我娘和我二叔。”凌依依神情有些怪異,臉上竟有一絲憤怒。
李沫儒沒有再問,就是看著眼前兩個人感覺還挺恩愛的,就是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凌依依的態度會是這樣。
兩人在房上蹲了好一會兒,直到男子離開之后,李沫儒問道:“現在要下去嗎?”
凌依依似乎在猶豫些什么,沒說下也沒說不下。
兩人就這樣在房上一直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一把銀槍從李沫儒身后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