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依朝李沫儒走去,冷冷的日光灑在李沫儒白衫上,顯得有些冰冷,凌依依朝他走了過去,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李沫儒轉過頭,微笑著道:“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既然他們想要玉枕,那我就把玉枕給他們就行。”
“可是……”
看著凌依依臉上為難的神情,李沫儒伸出手,輕輕將她緊皺的眉間緩緩往兩邊拉伸。
道:“沒事的,對我來說,玉枕簡直就是一個無比燙手的山芋,落在我手里,讓我時刻活在驚恐之中,與其如此,倒不如將它交出去,只不過,既然要交出去,就要交得干干凈凈。”
“行,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李沫儒拉著凌依依的手,道:“走吧,咱們現在去清遠山莊。”
“好。”
兩人上街買了一匹馬,準備去向老郎中道別之后就離開揚州前往江寧府。
醫館外,老郎中正坐在藤椅上小扇輕搖。享受清晨難得的寧靜,這是,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帶著一男一女出現在他面前,老郎中嘴角微微上揚,道:“找到了?”
“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好珍惜,人這一生,要走很多彎路,有時候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所幸你們足夠幸運,還能找到彼此,既然如此,就好好在一起吧,不要隨便放手,放手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懂嗎臭小子?”
李沫儒朝老人點點頭,“多謝先生賜教,李沫儒明白了。”
凌依依也道:“老先生,我們這就離開了,之前的事,多謝老先生了。”
“去吧去吧,老夫醫人不醫心,一切都是你們之間的緣法。”
二人朝老郎中鞠了一躬之后就上馬離開了,凌依依坐在李沫儒懷中就這樣朝著江寧府清遠山莊趕去。
到了江寧府,二人騎馬繼續騎馬朝著清遠山莊走去。
趕了幾天的路,路上兩人雖然一直躲躲藏藏的,但是有李沫儒的陪伴,凌依依就覺得很滿足,哪怕是這樣過一輩子她也愿意。
當二人騎馬走到茂密無邊的竹林之時,路過清遠山莊的之前布置巡邏的崗哨之時,被玄武門的人攔下,那人大聲喊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速速離去。”
李沫儒怒聲斥責道:“你們玄武門的人是當這兒是你們自己家了?看清楚,這是凌莊主的女兒,是清遠山莊的主人。”
那人道:“我管你是誰,沒有門主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
李沫儒二話不說,提劍就將那人斬了,這時警鐘響起,清遠山莊的蕭若寒等人連忙趕了出來。
門外,玄武門的人和李沫儒對峙,華山派和蕭若寒等人趕出來的時候,蕭若寒道:“發生了什么?”
玄武門的弟子道:“此人擅闖清遠山莊還殺我玄武門的弟子,我們正要將其拿下。”
李沫儒道:“怎么,我帶清遠山莊的主人回來都要經過你們玄武門的允許,什么時候,清遠山莊成了玄武門的地盤了。”
蕭若寒道:“有這事?”
“小的,只是執行門主的命令而已,并沒有冒犯之心。”
李沫儒道:“既然主人已經回來了,客人是不是該給主人騰出位置來了?”
那人道:“清遠山莊是我們玄武門弟子辛辛苦苦從魔教手中奪回來的,你讓我們走我們就走,你以為你是誰啊?”
李沫儒道:“你們以為是打仗啊?誰打下的就是誰的?這是大宋境內,大宋律令不是這么寫的吧,我想你們比我更清楚吧。”
那人言語變得有些吞吞吐吐道:“你說——說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門主吩咐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蕭若寒道:“玄武門好大的陣仗啊,連大宋律令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人旁邊一人連忙道歉道:“不敢不敢,蕭公子這說的是哪里話,既然主人來了,我們理當讓位,只不過,清遠山莊如今只剩下些老弱病殘,萬一到時候魔教再攻過來,到時候,只怕是會讓清遠山莊毀于一旦,為了保護清遠山莊的安全,我等還是暫時挺主人看著點,等凌莊主回來主持大局,我等自會離開。”
蕭若寒道:“你們愿意看門就繼續看著,不管怎么說,凌小姐是清遠山莊莊主的女兒,人家回個家你們也攔著,這也太過分了吧。”
那人道:“主人回家自然是可以,只不過這李沫儒勾結魔教的事情整個江湖總所周知,這樣的人放進莊內去,只怕是對山莊不利吧。”
凌依依道:“他是我相公,回家有什么妥不妥的?”
“您二位成親了?”
“怎么,沒有通知你是嗎?”
“二位說的哪里話,請進,請進,多有冒犯,還望恕罪。”
李沫儒下馬,然后轉身抱凌依依下來,拉著她的手跟隨蕭若寒一起從大門走進清遠山莊。
路上蕭若寒問道:“李兄,怎么今日這么張揚啊?不緊沒有用易容術,而且還帶著凌姑娘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來,這樣一來,豈不是鬧得整個江湖都知道你在這兒了嗎?”
李沫儒笑道:“我就是要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我在這兒啊。”
“李兄此言何意?”
“等會莊內再跟你細聊。”
就這樣,李沫儒帶著凌依依在玄武門、華山派的護送下光明正大的回到了清遠山莊。
回到莊內,李沫儒、蕭若寒、凌依依到了蕭若寒的房間,蕭若寒道:“李兄,快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找到凌姑娘的,還有,你剛才所為,是何意圖?”
李沫儒將自己如何在凌依依房間內看到凌依依給自己留下的線索,然后自己去了揚州之后如何尋找到凌依依的經過都講給了蕭若寒聽,當然也將他在凌依依門外遇到華山派弟子的事情也告訴了蕭若寒。
蕭若寒道:“所以,李兄,你這是真的準備將玉枕還給華山派了?”
“嗯,我不僅要還玉枕,還要當著全天下人的面還回去。”
蕭若寒笑道:“我明白了,李兄是準備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華山派,而且還要趁機煽風點火是嗎?”
“既然有人想要引火燒別人,那怎么能讓他獨善其身呢?”
蕭若寒點點頭,“沒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怎么也得讓這些人嘗一嘗自食其果的滋味。”
凌依依聽二人說了半天,聽得云山霧繞的,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引火燒身,什么煽風點火,我怎么聽不明白啊?”
蕭若寒道:“沒事,凌姑娘,你不需要明白,等著到時候看好戲就行,至于你二叔和你母親,到時候,我和李兄弟一定會幫你救出來的。”
凌依依道:“那就多謝你們二位了。”
蕭若寒笑道:“一個是你相公,一個是義兄,于情于理,不都是應該幫你的嗎,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呢,是吧李兄?”
凌依依聽到這話,不由得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灼燒之感涌上耳邊,言語變得吞咽了起來,“那是——那是——情非得已才那么說的。”
蕭若寒看著凌依依緊緊靠在李沫儒身邊,戲謔道:“難不成,你不想和李兄喜結連理?”
“這個——這個……”
她臉一紅,躲在李沫儒身邊,那樣子看起來嬌小可人,著實惹人憐愛,蕭若寒想到當初的事,笑著問李沫儒道:“怎么樣,李兄,這次不跑了吧?”
李沫儒尷尬地答道:“不跑了,不跑了,我還能跑到哪兒去。”
“這么說,李兄是真的打算娶我義妹了?”
李沫儒低頭道:“一切還得到凌莊主救出來再說,到時候在看看依依愿不愿意嫁給我這么一個居無定所亡命天涯的人。”
“愿意愿意,亡命天涯算什么,以后,你走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就算是死,我也陪著你。”
蕭若寒左手握拳右手執掌拱手道:“那我就在此恭喜二位了,倒是這杯喜酒我可是要喝的哦。”
李沫儒道:“對了蕭兄,有件事需要你幫我個忙。”
“李兄請說。”
“幫你我給各大門派發帖子,說我要親自上華山送還華山老祖的玉枕。”
“好,我這就命人去辦,可是李兄,此去華山,如入龍潭虎穴,到時候,李兄如何脫困可有想好?”
李沫儒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華山派就是再恨我,也不敢當著全天下正派人士面前殺我的。”
“李兄高明。”
凌依依道:“到時候我要和你一起去。”
“嗯。”
李沫儒第一次這么痛快,讓凌依依都感覺有些怪異了,她扒著李沫儒的臉,李沫儒問道:“怎么了?”
“我要看看你這下面是不是還帶著一張面具。”
“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不,不是,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李沫儒道:“如果你不去,那到時候誰跟我去接凌莊主出來呢?又有誰相信堂堂華山派,名門正派,怎么會將清遠山莊的莊主關押在華山呢。”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叫人開始幫李兄去發帖子了,至于我,就不打擾二位難得的獨處時光了。”
“對了幫我給鬼仙門和明教的人也寄也份。”
“為何?”
“這件事以后我會給你說的,現在先把帖子寄出去再說。”
蕭若寒走后,李沫儒便和凌依依來到她的房間,凌依依一看就知道房間是李沫儒給她收拾的。
李沫儒坐下后問道:“依依,你是 怎么知道我一定會來你房間的,而且還想到用那件衣服指引我看到你留給我的線索。”
凌依依靠在他肩頭,道:“因為我相信,我看上的男人,就算他不愛我,也不會不管我的死活的,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記得那件衣服,記得哪家醫館,記得我的。”
李沫儒低著頭,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不,沫儒,你知道嗎,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其實想想我還挺感謝那些入侵清遠山莊來找什么華山老祖遺物的人的,如果不是他們,我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李沫儒抱著凌依依,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