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踏法轉而對鐘馗和李梟道:“二位,如若不嫌棄,就一同前往飲杯薄茶如何。”
李梟笑道:“陳掌門盛情相邀,李某自是卻之不恭,鐘馗兄弟,走,我們也來討杯華山派的清泉喝喝。”
鐘馗笑道:“那是自然,難得今日有幸,能有機會飲一杯華山清泉,我等自然不會推辭,走沫儒兄弟。”
李沫儒看向二人,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李梟拍了拍李沫儒肩膀,笑道:“走吧李兄弟。”
凌依依一臉迷惑,緊緊拉著李沫儒的手,他有些看不明白。
眾人隨著陳踏法一同走進了山門,山色微黃草半涼,一陣秋風颯落荒。華山上已經開始漸漸變冷,李沫儒隨著陳踏法一同朝華山派的大廳走去。
一路走來,李沫儒看著眼前的華山派,雖然才開山沒有多久,但是憑借華山老祖的威名,竟然已經有了如此規(guī)模。
李沫儒看了看,華山上,零零碎碎加起來差不多兩百人左右。
眾人跟在陳踏法身后,來到真武殿,遠遠望去,真武殿氣勢非凡,古樸的建筑,精致的雕刻以及寬闊的大殿。
大殿兩旁坐了許多人,=在走進大殿的那一刻,李沫儒便看到玄武門的服飾,還有一個看起來得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坐在左面上座,身后站著兩個弟子,長劍在手中如同拐杖一般撐在地面。
李沫儒等人來了之后,右面的眾人便自覺起身往左面入座。萬仙門的人和李沫儒則坐在右面,李梟李沫儒凌依依和鐘馗依次從右面上座次第而坐。
入座之后,李沫儒問陳踏法道:“陳掌門,不知這位前輩是玄武門何人啊,之前怎么沒有見過呢?”
陳踏法道:“我來給你們二位介紹,這位便是玄武門新任門主,李繼忠李門主。”“而這位便是替師開山,逍遙派大弟子白衣劍仙李沫儒李居士。”
兩人對視了一眼,李沫儒在李繼忠眼中,感受到一股強烈壓迫感,仿佛要把自己殺了那種感覺。
李繼忠比李繼義要清瘦很多,一身黑紅色錦衣,面色冷淡,手握長劍,目色冷冽,手上粗壯的青筋加上虎口的繭子,一看就是習武多年的人,可能是因為李繼義的死吧,李沫儒看他的時候,總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
李沫儒朝他拱手道:“李沫儒見過李門主。”
他緩緩起身道:“你就是李沫儒?”
“在下正是。”
“倒是生得副俊俏模樣,怎么年紀輕輕的,和魔教攪和在一起,空誤前程。”
“李沫儒不知什么是魔教什么是正派,只知道,大義在心中,正邪自分明,并不是別人說是魔教,就是魔教了。”
他轉過身問陳踏法道:“陳掌門,不知凌莊主現(xiàn)在在何處啊?”
陳踏法道:“志貞啊,去請凌莊主夫婦前來,說是凌小姐來華山看望他們了。”
只見一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一身青色道袍,看起來是那種沉默寡言的人。“弟子這就去請凌莊主夫婦前來。”
陳志貞是陳踏法的三弟子,年紀比陳踏法大弟子陳志弘要大些,為人沉穩(wěn),辦事老練,只不過因為在陳志弘后面拜師,故此稱陳志弘為大師兄。
每次在陳踏法外出期間,華山派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交給他打理的,因為每次陳踏法回來見到華山派井井有條,便將華山派內事交由他處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志貞雙手手掌交叉,彎著腰,進跟在其身后的兩人便是凌海豐和柳飛燕,柳飛燕體弱,一邊走不時還伴有咳嗽聲傳來。
見母親到來,凌依依連忙起身去攙扶母親,李沫儒也起身相隨。
凌依依扶著柳飛燕的手腕,問道:“娘,他們沒有對你們怎么樣吧?”
凌海豐朝陳踏法拱手笑道:“我和內子被華山派救了之后,便被請上山來做客,山上住得還算習慣,陳掌門也時而來看望我們,真是多謝陳掌門了。”
陳踏法連忙起身笑道:“凌夫人說的哪里話,這都是守正該做的,二位,既然今日凌小姐前來接二位回家,守正也不好繼續(xù)留二位做客了,如今清遠山莊也已經收回,二位也該回家了。”
凌海豐拱手鞠躬道:“多謝陳掌門和李門主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陳踏法連忙走過來抬起凌海豐的手腕,道:“凌莊主這是做什么啊,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不能受此大禮。”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在萬仙門眾人眼中,儼然一副名門正派之間的相互扶持的樣子,鐘馗等人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得一斜。
眼前的一幕讓李沫儒不由得嘖嘖稱奇,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有那么一瞬間,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凌海豐和陳踏法一番噓寒問暖之后,凌依依扶柳飛燕坐下,李沫儒也扶凌海豐坐下。
接著陳踏法笑著對李沫儒道:“怎么樣,李少俠,現(xiàn)在可以說正事了嗎?”
“嗯。”
李沫儒起身道:“諸位,李某今日請各位前來,是請大家做個見證,李某準備將華山老祖的玉枕歸還華山派。”
大廳里響起一陣議論聲,一時間眾說紛紜,討論聲不絕于耳。
李沫儒將玉枕拿出,在眾人面前展示,眾人在白馬寺外見過玉枕,李沫儒又將玉枕交給陳踏法親自驗證。
通體幽藍,牛首牛尾栩栩如生,他道:“確實是先師遺物。”
李沫儒道:“今日,李沫儒在此將玉枕送還華山,從此玉枕的恩恩怨怨與我在不相關,希望大家能為我做個見證。”
這時候,臨清派何宗灝道:“李少俠得到這玉枕這許多日子,想必是已經解開玉枕中的秘密了所以才想到將玉枕歸還,這樣一來,大家都不再關注他,他私下練,假以時日,李少俠只怕是要稱霸武林了。”
李沫儒笑道:“李沫儒得到玉枕之后承蒙大家厚愛,無論正邪兩派,都在尋找我的蹤跡,在下勉強能活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那還有時間去窺探玉枕之中的秘密。”
“各位若是不信,可以現(xiàn)在問問陳掌門,看他是否已經解開玉枕的秘密了,他是老祖血裔,對于玉枕的了解總歸要勝于我吧!而且據(jù)說玉枕曾在華山派很長一段時間,若是陳掌門都還沒解開玉枕的秘密,我李沫儒莫不是什么天神下凡,怎么可能在各位追殺之余的哪點時間就破解開玉枕的秘密?”
大廳中討論聲更加熱鬧了,有人私下討論到,陳踏法是否已經解開了玉枕的秘密。
陳踏法起身,道:“各位,各位,陳某不才,持有玉枕也有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陳某也曾苦心研究,卻也未曾發(fā)現(xiàn)玉枕之中有什么所謂的武功秘籍。在下之所以要將其找回來,實在是因為此物乃是家?guī)熯z物,若是流亡在外,因為一些風言風語鬧得江湖風風雨雨的,實在是不好,這才想到要尋回。”
“陳某也曾聽師傅說過,這玉枕之中并沒有什么秘密,只不過玉之地溫良有助于睡眠而已,并沒有江湖上傳說的那么神奇有什么武功秘籍之說。”
又有人道:“只怕是其中有武功秘籍,陳掌門也不會告訴我等吧。”
陳踏法笑道:“陳某跟隨家?guī)熜蘖暤婪ǘ嗄辏規(guī)煻鄠麝惸车澜虒W說、針灸醫(yī)藥,占卜五行,望在下能以之濟世救民,武術卻差幾位師兄師兄很多,但是待在師傅身邊這么久了,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玉枕有什么奇特之處,更別談什么武功秘籍了。”
“要是真有什么武功秘籍,怎么可能會放在玉枕這種東西里面呢,萬一一不小心流落道邪魔歪道手里,豈不是危害天下了。”
陳踏法一字一句地說著,緩慢有序,但是仍舊有人覺得他的話不可信,陳踏法笑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就把玉枕借各位觀看吧,每個門派派出一個人,就在大殿中央,各位可以盡情欣賞,只要不損壞就行。”
大殿一時間熱鬧了起來,“各位,半柱香的時間,各派派出一個人來大殿中央,萬仙門的各位也可以哦。”“來人,去取一張桌子來。”
半柱香之后,陳踏法將玉枕放在真武殿大殿中央的桌上,道:“各位,現(xiàn)在各派派出的人可以前去觀察了,記得,可以用手,但是不能損壞,如果損壞,到時候只怕各位不一定能賠得起。”
鐘馗和李梟也去湊個熱鬧,看著眼前擁擠在桌子旁的眾人,李沫儒不解,陳踏法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陳踏法臉上帶著微笑,走到李沫儒身邊,說道:“怎么樣,李少俠,現(xiàn)在這一切是否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李沫儒現(xiàn)在腦子里突然充滿了疑惑,這是怎么回事,陳踏法好像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而且似乎在幫著自己在達成這一目的,他越來越迷惑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清遠山莊、白馬寺、華山,突然變得想個深不見底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