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馗告訴李沫儒,現在鬼仙門的亂象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如果他現在開始整頓門規,清理門戶的話,那么要不了多久,那些名門正派攻打過來,我們該如何保護自己。
李沫儒不解,萬仙門又不是只有鬼仙門一派,難不成其他門派也向他們一樣亂嗎?“可是,萬仙門不是還有其他門派嗎,他們不會支援你們嗎?”
鐘馗滿飲了一杯,神情有些傷感,“會,他們會支援我們,可是,你別忘了,除了華山派和玄武門,江湖上的名門正派也多著呢,別的不說,就靈寶派吧,自從他們掌門周敬靈閉關之后吧,跟瘋狗一樣,天天追著我們咬。”
這時候,閻羅王在上官翠云的帶領下也來到了二樓,看見李沫儒親切地走了過來,起初,李沫儒還不敢確定,此人就是閻羅王,因為每次見到的閻羅王都是帶著面具的,突然出現一個慈祥的老人,實在有些難以相信。
閻羅王走了過來,認出了李沫儒,“這不是沫儒小兄弟嗎?襄州一別,甚是思念啊,怎么樣,進來可好?”
李沫儒起身道:“閻羅王前輩,許久未見,進來安好否?”
“托那些名門正派的福,還活著,媽的就是這幫人,讓我沒有安生日子過,我就想過幾天安生日子,怎么就這么難呢。”
閻羅王坐在鐘馗旁邊,上官翠云則坐在李沫儒身邊,用嫵媚的眼神看著李沫儒。
鐘馗記起凌依依在華山上死去的事,提醒上官翠云道:“老板娘,你就讓我沫儒兄弟靜靜的陪我們喝酒吧,我想,他現在應該沒有心情想那些事的。”
上官翠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我這不是也是為了我們的李公子好嗎,幫他早日走出陰霾。”
她肩膀輕輕蹭了一下李沫儒,故意伸出粉紅色的舌頭濕潤了一下嘴唇,顯得十分誘人。
李沫儒臉色變得有些冷淡,道:“老板娘,如果你不是鐘馗大哥的朋友的話,我想,現在你可能會后悔你剛才說的話和做的事。”
話音落地,老板娘面前的酒杯瞬間被洞穿,嘭的一聲,酒杯瞬間碎裂,鐘馗感到驚訝非常,沒想到,這才多久沒見,李沫儒的劍術竟然已經提升到如此地步了,這速度實在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就連閻羅王也不由得一驚。
這他媽是什么情況,這小子是經歷了什么,突然提升了這么多,這哪里是二十歲的人能有的武功,簡直都快趕上我們這些老頭子了。
酒杯破碎,上官翠云識相地往旁邊慢慢挪開,“不歡迎人家,大不了人家離開就是了嘛,這么兇干嘛。”
這時候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誰兇我們家小翠了,這么大膽。”
上官翠云怒斥道:“滾,你這個老色胚,一把年紀了還想占我便宜,臭不要臉的。”
“小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看,你送上門人家都不要,我呢,主動來你還罵我,真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吶,實在是令人傷心啊。”
閻羅王笑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混蛋,怎么今日想起來來我這人坐了?”
“這不是想你這個混蛋了嗎。”
“你可得了吧,你他媽會想我才是見了鬼了呢,你不泡在你的煙花柳巷,你來我這兒干嘛?”
一個頭戴方冠,身著長袍,體型略顯消瘦,顴骨高而無肉,鼻子略大,八字胡,和花白長須。李沫儒看他的穿著和聲音,認出了他就是上次在白馬寺外遇到的秦廣王。
“老閻羅,你怎么說話那么傷人呢,我可是一片真心來看你啊。”
秦廣王看了坐在鐘馗旁邊的李沫儒,笑道:“我就說嘛,這天底下還有誰擋得住我們家小翠的魅力,卻原來是沫儒小兄弟啊,怪不得小翠會碰一鼻子灰。”
“小翠啊,不要緊,他不要你我要,怎么樣,要不今晚我在你這兒借宿一宿,咱倆共同深入探討人體美學啊。”
“老色鬼,就你還想占老娘便宜,你還行嗎你,都一把年紀了,別那天死在床上。”
“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若是真有那天,我便是得道成仙了,怎么樣小翠好好考慮考慮,咱倆可以雙修啊,要是真死在你石榴裙下,我也愿意。”
上官翠云怒道:“你死一邊兒去吧,老娘現在正在氣頭上呢,離我遠點。”
“莫生氣莫生氣,氣大傷身,氣大傷肝,你先回去,今晚,我再幫你好好檢查檢查身體如何。”
上官翠云微笑著走到秦廣王旁邊,一腳踩在他腳背,又用力地擰了擰,笑道:“怎么樣,老色鬼,還檢查不檢查了?”
秦廣王笑道:“所以,你這是同意了是嗎?”
“滾!”上官翠云一把把他推開,朝著樓下走去了。
上官翠云走后,秦廣王連忙坐到李沫儒旁邊的椅子上,笑道:“老閻王,你家老婆子知道你出來喝酒啊?”
“當然知道了,這有什么好笑的?”
秦廣王湊到李沫儒耳邊,輕輕說道:“李兄弟,我告訴你,要不了半個時辰,老閻王一準被通知今天晚上不許回家。”
“為什么?”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閻羅王讓伙計給他上茶,然后對秦廣王說道:“說真的,你來到底是為什么,怎么好好的來這兒,難不成是教主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只不過教主讓我來你這兒住一段時間,說是到時候華山派攻來的時候,好給你幫把手。”
伙計端來茶壺,閻羅王倒了一杯茶之后,怒道:“媽的,這次玄武門怎么這么兇啊,還以為上次李繼義被殺之后,他們會就地解散呢,沒想到,不僅卷土重來,而且還來了個李繼忠,更麻煩的是,靈寶派跟腦子有病一樣,追著我鬼仙門不放。”
“這還不是怪你殺了人家吳敬海的兒子,人家找你報仇來了。”
“報他媽的仇,他自己找死,關我屁事,而且,我總覺得這件事事有蹊蹺,這十幾年來雖然萬仙門和正派之前的斗爭沒有停過吧,但是從來沒有鬧得這么兇過,都打了大半年了,還一點要住手的意思都沒有。”
秦廣王搖搖頭,“是啊,恐怕這背后有人在推波助瀾,就是不知道此人到底居心何在,鬧得江湖人心惶惶,大家提心吊膽的。”
鐘馗道:“不知道,總覺得還有大事要發生的樣子。”
閻羅王道:“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這次的萬仙大會上教主怎么時候吧。”
秦廣王也嘆氣道:“是啊,再有一個多月就是三月十五了,到時候再看看教主怎么安排吧,再這樣打下去,怕是永無寧日了,到時候,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呢,說不定我們幾個老頭子就嗝屁了。”
鐘馗笑道:“怎么,你秦廣王也怕死啊?”
“你懂什么,我這不是怕死,是舍不得那些愛我的大姑娘小老婆們,你想想,如果沒有我的日子,她們的生活將是多么枯燥無聊啊。”
“你可得了吧,沒了你,她們會活得更好。”
閻羅王道:“你看,咱們仨在這兒喋喋不休說半天,冷落了李兄弟了不是,對了李兄弟,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難不成是專門來看望我等的?”
鐘馗道:“李兄弟是來興師問罪的。”
“談不上什么興師問罪,只不過是有些疑惑來找二位解答罷了,現在,了解了,也就沒什么事了。”
秦廣王看李沫儒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正道,年紀輕輕的怎么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耷拉著個臉呢。”
李沫儒微微一笑,“沒有的事。”
四人正在喝酒,這時候,從樓下上來了一位老人,五六十歲的年紀,鶴發童顏,精神奕奕,一身淡綠色長裙,顯得優雅從容,緩步行來,嘴角略有一絲不悅。
秦廣王湊到李沫儒耳邊笑道:“來了來了,老閻王家的那個來了。”
之間老人走了過來,老閻王連忙起身走了過去,“夫人,來來來,這邊坐,這邊坐,我告訴你啊,我真的沒喝酒,不信你問他們,我讓小三給我上的茶來著。”
秦廣王笑道:“老閻王,咱都喝了大半天了,至少三壇了吧,你剛上的茶,你蒙誰呢?”
鐘馗也附和道:“嫂子,別聽姓蔣的瞎說,老閻王就喝了一壺而已,沒那么多。”
老人揪著老閻王耳朵,“你怎么就說不聽呢,啊,我不是為了你好嗎,不是想讓你多活幾年嗎,你怎么不識好歹啊?喝吧,喝吧,喝死在外邊算了。”
秦廣王趁著幾人沒注意,瞬間將自己的酒杯和老閻王的茶杯換了,這時候伙計小三上來,看見老閻王被揪著耳朵,連忙上前勸住。
“木槿婆婆,老閻王真沒喝酒,他一到就讓我給他上茶了,怎么可能喝酒呢。”
秦廣王道:“真的,真的,不信你聞聞他酒杯,真的是茶。”
李沫儒強忍著笑,沒想到,在外面如此風光,鬼仙門眾人敬仰的閻羅王,現在跟個犯錯的小孩子一樣被揪著耳朵,而且鐘馗和秦廣王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看來二人平時沒少這樣坑他。
葉木槿把閻羅王面前的杯子端起來,聞了一下,怒道:“老閻王,你又騙我,想喝是吧,你今天就好好喝個夠,別回來了。”
“夫人吶,這絕對是姓蔣的憋壞啊,你看他們笑成那個樣子,我真沒喝酒啊,不信,不信你問這位小兄弟,他能證明我確實沒有喝酒。”
葉木槿看了一眼李沫儒,問道:“小子,看你面生啊,不像萬仙門的人啊,你是誰?”
李沫儒起身鞠躬道:“您好,我叫李沫儒,確實不是萬仙門的人。”
“那你告訴我,老閻王剛才喝酒了沒?”
李沫儒看著閻羅王,閻羅王道:“沫儒兄弟啊,你可得給我做主,我確實沒有喝酒對吧,你看這兩人蔫兒壞,快,你給我夫人說一聲,我真沒喝酒。”
李沫儒擺擺手,“我不知道啊,剛才咱不是各喝各的的嗎?”
葉木槿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閻羅王連忙追上去,“夫人,夫人,夫人吶,你等等我,等等我,你不要聽他們瞎說,我真的沒喝酒。”
閻羅王追出去之后,三人對視一眼,笑得前仰后翻,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