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后李沫儒想起自己剛剛所說,不禁一笑,他讓魏素衣等人凡事小心,又想起自己在早上才對鐘馗等萬仙門的人也是這樣說的,自己對這些名門正派也是這番說辭,他搖搖頭,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立場。
“有趣至極啊,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有趣。”
李沫儒離開之后便朝著客棧走去,他飛身上樓頂,殘月如勾,一陣風(fēng)來,荊州城內(nèi)樹影晃動,只覺得有些陰森。
莫萱兒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名門正派的人士,殘月當(dāng)空,二人正在尋找住宿的地方,不遠(yuǎn)處隱隱有點點殘星晃動,莫萱兒和鬼影朝著哪兒走去。
兩人走了許久,鬼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萱兒,聽你爹說你此去荊州城是要去要債,這是怎么回事?”
莫萱兒笑道:“有個人答應(yīng)給我做把趁手的兵器,到現(xiàn)在還沒見到蹤影,半年前聽說他憑空消失了,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泡湯了,沒想到,前兩天我收到消息,說是發(fā)現(xiàn)他人現(xiàn)在就在荊州城,所以我先過去找找他,催催債,順便幫爹爹提前看看,這城內(nèi)的情況到底怎么樣,聽說現(xiàn)在那些名門正派的人到處在追殺萬仙門的人呢。”
“哼!這些人,看來是安生日子過的時間太長了,都忘記當(dāng)初教主是怎么教訓(xùn)他們的了。”
“鬼影叔叔,我一直聽叔叔們說爹爹以前的光輝事跡,那些都是真的嗎?”
“那是當(dāng)然。”
“如果是真的,為什么爹爹不干脆殺了他們啊,要創(chuàng)立個萬仙門和他們對峙。”
“這件事以后再給你說吧。”
莫萱兒嘆了口氣,道:“好吧,走吧,前面那個客棧還亮著燈,今晚就在哪兒住,明天再趕路吧。”
“好。”
二人騎著馬朝著客棧趕去,還沒到客棧呢,就見到一幫人灰塵仆仆地從身邊跑過,一邊走還吹著口哨,朝著客棧沖了過去。
一行十幾人,大老遠(yuǎn)就聽那群人叫喊,“店家,店家呢,趕緊出來。”
從客棧里急匆匆跑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清瘦無比,跑到門口,連忙問道:“客官有何吩咐啊?”
只見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褐衣大漢,膀大腰圓,背負(fù)撲刀,左眼帶著眼罩的人跳下馬道:“你就是店家?”
“我是這兒的伙計,老板在忙,讓我先出來接見幾位。”
大漢將馬的韁繩一扔,道:“把馬兒簽到馬廄好生喂養(yǎng),明日我們還要趕路。”
伙計彎腰點頭道:“客官先請里面坐,小的把馬拴好之后就來。”
“去吧。”
眾人齊刷刷下馬,伙計雙手牽著兩匹馬,身后跟著幾人牽著馬跟在他身后,將馬拴好之后,前門又聽到馬蹄聲。他怒道:“今兒個怎么了,他娘的,怎么這多趕路的。”
他有些氣憤卻又無可奈何走到前門,見到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騎馬走來,一襲綠色長裙,玉釵斜墜,鬢云微偏,他連忙上前迎道:“客官哪里來,打尖還是住店啊。”
只見女子身旁一個帶著黑色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的男子說道:“住店,趕緊給我們把馬拴好。”
他臉色一沉,撇撇嘴道:“是,客官里面請。”
莫萱兒二人走進(jìn)客棧之后,里面便大聲喊道:“伙計,來兩壇子好酒,把你們這兒的好菜趕忙上來。”
見到莫萱兒走來,那群人眼光不由得朝著莫萱兒匯集,褐衣大漢一臉玩味的樣子看著莫萱兒,莫萱兒撇了一眼,看出了這些人眼中的骯臟,故意扭著腰,步履輕緩,盡顯媚態(tài)。
褐衣大漢身邊一個男子說道:“大哥,這娘兒們真帶勁,要不咱抓了一起帶回山寨給大哥做個壓寨夫人如何?”
聽到壓寨夫人,他后背一寒,“算了吧,要是帶回去,那個母老虎不殺了我才怪,不過,不能帶回去,不代表不能那啥啊。”
他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眼睛緊緊盯著莫萱兒,“放心吧,大哥不會虧待你們的,等大哥先那啥了,再留給你們好好享受享受。”
眾人眼角流露出一絲猥瑣的目光,而莫萱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故意從幾人身邊走過,快速走到客棧另一邊的角落里,嘴角微微上揚。
眾人端起酒準(zhǔn)備喝的時候,褐衣大漢突然覺得喉嚨干嘔,好像有什么東西卡在嗓子里,他飲了一口酒,沒料到,酒才剛到喉嚨便噴了出來。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地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攤鮮血,他嗓子更加干燥,呼吸也變得急躁,他意識到自己中毒了,連忙起身,指著角落里的莫萱兒和鬼影,“你——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跟隨他一起的眾人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掏出兵器朝莫萱兒走去,罵道:“臭娘們,趕緊將解藥交出來。”
莫萱兒笑道:“解藥,什么解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人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兄弟們,抓住她,搜她身,一定能搜出解藥救大哥的。”
眾人提著兵器,見有人亮出兵器,一旁的伙計等人連忙縮到柜子底下,生怕殃及到自己。
莫萱兒笑道:“鬼影叔叔,他們欺負(fù)我。”
話音落地,只見一聲奇怪的聲響傳來,讓人聽到不寒而,待眾人緩過神來的時候,一行十幾人,脖子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劃痕,他們朝前走了一步,鮮血瞬間從脖子處流出,兵器啪一聲落在地上,眾人忙捏著脖子,鮮血從口中溢出。
掙扎了半刻之后,一行十幾人全部倒在了莫萱兒面前,只剩下那個褐衣大漢,鮮血不停從口中噴出,踉蹌著朝門外走去。
鬼影問道:“萱兒,不管他嗎?”
莫萱兒笑道:“沒事,這是我從苗疆學(xué)來的蠱蟲之術(shù),名為噬心,蟲子會一直在他內(nèi)部移動,吞食他的內(nèi)臟,直到他內(nèi)臟全部吃干凈為止,這樣的人,太骯臟了,還是喂蟲子好些。”
鬼影叫到:“店家,趕緊上菜,將這些尸體拉出去,別打擾我食欲。”
兩個伙計顫顫巍巍地從柜子下走了出來,剛才,他們還沒看清這個男子出手,這十幾個人就瞬間倒地了,他們可惹不起。
雖然看到尸體心驚肉跳的,但是,為了活命,也只好將尸體一具一具般出去,老板顫抖著從后廚將菜一個個端上,手腳冰涼,就怕眼前的男子一個不高興就將自己殺掉。
與此同時,門外走進(jìn)一幫黃衣道士,正撞上褐衣大漢不停吐血,一個道士連忙上前攙扶,問道:“福生無量天尊,這位居士,你這是怎么了?”
他口中鮮血不停冒出,手指指著客棧的方向,吞吞吐吐地說道:“他,他們。”
話音未落,又是一口鮮血澎涌而出。
黃衣道士連忙朝著褐衣大漢指的方向趕去,
見到一個伙計在門外,手中還抱著一具尸體,長劍指著伙計眉間,怒斥道:“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你這黑店,竟然敢殺人越貨。”
伙計渾身顫抖,連忙擺手道:“大俠,大俠,不不是我,是客棧里的煞星干的,他們不僅殺人,還逼我們將尸體運出來。”
黃衣道人沖進(jìn)客棧之后,一人叫道:“大膽匪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仗劍行兇。”
鬼影沒說話,繼續(xù)喝自己的酒,而莫萱兒則夾著菜,慢慢咀嚼,反正有鬼影在,她也不用擔(dān)心這些事。
為首一個黃衣道人沖到鬼影面前怒道:“伙計說是你們殺的人,此事是真是假?”
鬼影道:“真又如何,假有如何?”
黃衣道人道:“如果理由足夠充分,我等饒你二人一命,如若不然,我等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們這些邪魔歪道。”
鬼影笑道:“看你的樣子是龍虎山的吧,你師傅是誰?”
黃衣道人笑道:“我乃是龍虎山守道真人門下趙道全是也,怎么樣,怕了吧。”
鬼影嘖嘖笑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出門都不看黃歷的嗎?張守道在我面前都不敢喘氣,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說替天行道。”
“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我數(shù)到三,三聲之后,你若是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就送你去九泉之下去見剛才這些人。”
“一。”
“二。”
鬼影第三聲還沒有數(shù)出來,一個黃衣道士,看起來要稍長一些,連忙拉著趙道全往外走,道歉道:“我?guī)煹芙袢蘸榷嗔耍徊灰嬢^,我這就帶著他離開。”
那人拉扯著趙道全走出門外之后,趙道全問道:“師兄,你拉我干啥,剛才伙計不是說了嗎,那些人是他們殺的,這不是正是我們替天行道的好機會嗎?”
“愚蠢,你沒看見人家只是兩個人啊。”
“對啊,就是看見只有兩個人我才想要上的。”
“你傻啊,兩人云淡風(fēng)輕,而且從哪個黑袍男子的語氣中你還聽不出嗎,他武功很強,你要是再招惹他,只怕吃虧。”
趙道全道:“不會吧,這荒山野嶺的,哪里來的什么高手啊,搞不好他們是和這店家一伙的,謀財害命。。”
“你沒看到那些被運出來的尸體,身上看不到其他傷口,很明顯就是被人一劍封喉的,這種武功,豈是你我能企及的,趕緊回去,將這兒的事情報告師傅,讓他老人家定奪才是。”
“師兄,你說得對,我剛才有些魯莽了。”
龍虎山的人離開之后,莫萱兒有些不解,問道:“鬼影叔叔,你怎么就把他們放走了,你就不怕到時候,他們回去稟告他們的師傅,然后他們師傅帶人來追殺我們嗎?”
鬼影手持酒杯,眼神中充滿殺氣,道:“我就是要他們回去告訴他們師傅,我就是想讓張守道帶人過來追我們。”
“這是為何?”
“這些年來,江湖過于平靜,讓好些老家伙忘記了我們這些人的厲害,竟然想將我們?nèi)f仙門全部消滅干凈,是時候讓他們回憶回憶萬仙門當(dāng)初是怎么創(chuàng)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