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山門之后,華山派弟子便前來迎接,他們見到李沫儒后鞠躬問好,“師叔!”李沫儒看著這些年齡與自己相仿的人喊自己師叔總覺得別扭。
魏子青在李沫儒身邊聽到華山派的人喊李沫儒師叔,問道:“他們怎么叫你師叔啊?”
李沫儒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臉迷茫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您解釋,反正現(xiàn)在我就是陳掌門師弟,也就是他們師叔,而且明天說不定還有機會和各位前輩切磋。”
李沫儒沒有多少魏子青也不再多問二人默契地一路往上走,可能是愛屋及烏吧,李沫儒在魏子青身上感受到一種親切感,他隱隱覺得,師傅和她之間一定發(fā)生過很多事。
李沫儒陪著魏子青一路走到大殿外,到了大殿外后,李沫儒便獨自離去。
莫萱兒和張富貴等人在后山溜達了半天,風景雖然好看,但是現(xiàn)在的華山到處是人,三人走走停停,想盡量避開人群,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老老實實回到房間待著。
等李沫儒終于見過魏子青回來之后,眾人這才開始討論到時候如何下山的問題,按照莫萱兒的說法到時候他們準備等李沫儒比試完成之后再離去,不過這事得李沫儒跟陳踏法事先說明,不然怕影響到張富貴等人的安全。
“可是,我們也不能就留沫儒哥哥一個人在這山上啊,而且我?guī)煾祽撁魈旎貋恚綍r候有他保護我們我們就不用怕了。”
隋安然已經(jīng)能感覺得到羋蠱老人此刻離她不是很遠。
“我想還是等事情結(jié)束了再下山吧!”
“為什么?”
“現(xiàn)在山下不僅有各大門派的人,還有好些明教的人駐扎,如果有人偷偷下山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加上羋蠱前輩現(xiàn)在也在山上,這樣一來有安然、羋蠱前輩和我,基本上能保證我們幾人的安全,反而如果你們下山,到時候我們沒法分身保護你,反而更加危險。”
“好吧,最后走也行,不過到時候大家不要亂走,盡量在一起,有什么危險也好及時處理。”
李沫儒點頭表示同意,他想既然陳踏法這樣安排到時候應該會安排好眾人的位置的,剩下的就是在交手的過程中注意就行。
雖然現(xiàn)在他還沒有想明白到底陳踏法要做什么,但是陳踏法對自己應該是沒有惡意的,經(jīng)過昨晚的交手,他十分清楚,如果陳踏法想要他二人性命的話,此刻,他們可能早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所以在華山上的安全李沫儒是不擔心的,現(xiàn)在讓他擔心的倒是明教,韋莊等人城府極深,他怕萬一到時候韋莊等人又弄出其他動作來,這也是他要留在華山的原因之一。
“對了安然,你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上羋蠱前輩嗎?”
“這個事不大,等一會兒我召喚我和師傅之間特有的蠱蟲為他帶路,他就能找到我們了。”
“好,那一會兒就麻煩你了。”
“好。”
現(xiàn)在的華山熱鬧非凡,到處都是人,每個門派都有人來,山上山下都已經(jīng)住滿了人。
李沫儒等人正商量著,突然有人敲門。
“誰啊?”李沫儒問道。
“師叔,師傅命我前來請您前去參加宴會。”
“什么宴會,我不想去,你跟你師傅說我不去。”李沫儒不想?yún)⒓舆@些宴會,他不愿意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然而門外的聲音卻不曾停止。
“不行啊,師傅說了,讓弟子來請您前去,說是今天是特別重要的場合,您作為華山派的長老,不出面不合適。”
門外的聲音房間里的眾人都聽到了,張富貴問道:“沫儒,需要我們和你一起去嗎?”
李沫儒搖搖頭,“算了,你們就不要出席這種場面了,現(xiàn)在,就盡量低調(diào)一點。”
“那你一個人小心點。”莫萱兒叮囑道。
“放心吧,我現(xiàn)在可是華山派的長老,而且這兒又是華山的地盤,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李沫儒朝眾人笑了笑,然后起身朝門外走去。
見李沫儒出現(xiàn),那人才算是放心了,“師叔,跟我來吧。”
“你叫什么名字啊?”
“弟子趙慶明。”
李沫儒學起了那些長老的口吻說道:“慶明啊,一會兒這院子里的飯菜是不是也是你端來啊?”
“是的師叔,師叔可是有別的什么吩咐?”
“沒事,就是我這幾個朋友愛吃,給他們多備點好吃的,對了慶明,你來山上多久了,這山上可還有其他長老啊?”
“回稟師叔,華山派建立才幾十年,教中上下事務都是師傅和師兄們親自處理的,門派內(nèi)的大小職位也是由師兄們擔任,所以師叔是門派內(nèi)除師傅外的唯一一位長輩。”
李沫儒聽著長輩二字,只覺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早知道不答應陳踏法了,原來還以為華山上還有其他和陳踏法同輩的人,現(xiàn)在才知道,這樣一來,只有自己和陳踏法同輩,好些個比自己大十幾二十歲的,都稱呼自己為師叔,聽得李沫儒心里極其別扭。
但是這樣一來也有個好處,借助這個身份,到時候自己還可以借助華山派的力量保護莫萱兒他們。
李沫儒越想越覺得有趣,明明自己來就是因為自己朋友的安全受到了威脅,所以自己被逼無奈,只能上山來,現(xiàn)在倒好,反倒是要借助華山派的力量。
越想越覺得這種事很荒唐,李沫儒不由得笑了起來。
“師叔,您怎么了,何故突然發(fā)笑,是不是師侄說錯什么了?”
“沒。沒什么,就是想起來些好笑的事情而已,趕緊走吧,別讓你師傅等著急了。”
“師叔,為什么您一直是稱掌門為你師傅,不是應該稱呼為師兄嗎?”
李沫儒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口誤,尷尬道:“個人習慣而已,走吧,我們趕緊去找你,不,我?guī)熜帧!?
“師叔請跟我來,師傅個其他各派掌門正在大廳等您呢。”
……
“師叔,到了,那師侄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李沫儒揮揮手。
李沫儒站在大殿外,隔著老遠就聞到大殿之內(nèi)傳出的酒菜的香味,肚子饞得不行,可是聽到大殿內(nèi)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的聲音,不免又覺得失落。
他剛跨進大殿的大門,眾人的眼光就朝他匯聚了過去,大殿內(nèi)吵鬧的聲音在他進入的瞬間停止了,眾人盯著他看,看得他后背直冷。
等他跨出第二步,就開始有人交談了,交談的人時不時用余光將李沫儒搜刮個干凈,李沫儒聽到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話,都是在議論他這個華山派新任長老,陳踏法師弟的名號。
甚至有的人好像提到了玉枕。
突然肅靜,大殿內(nèi)開始回蕩著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各位江湖朋友,守正給大家介紹。”
“相比李沫儒大家都不陌生了,在場的朋友不少都見過,曾經(jīng)還有過誤會,還有的朋友曾經(jīng)還和他交過手,今日,守正給大家重新好好介紹一下。”
不知不覺間,陳踏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李沫儒還沒有反應過來,陳踏法就拉著他往前面上座走去。
上座坐著少林寺方丈慧悟、武當山張云青,旁邊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
有些李沫儒見過,還有的,李沫儒沒有印象。
“各位,守正今日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李沫儒,我陳踏法的師弟,華山派新任長老。”
陳踏法話音落地,整個大廳里又炸了起來,各種聲音不絕于耳,有的人在討論李沫儒曾經(jīng)的往事,有的人在討論李沫儒怎么突然就成了陳踏法的師弟,華山老祖明明幾十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怎么會有怎么年輕的徒弟。
“陳掌門,這陳摶老祖飛升已經(jīng)數(shù)十年了,怎么會有這么年輕的弟子,這師弟一詞,從何而來啊?”說著,那人旁邊不少人與他一起發(fā)出了笑聲。
陳踏法伸出雙手,手掌往兩邊攤開,示意眾人停止討論。
他面色和藹,氣定神閑,“正如各位所說,家?guī)燂w升數(shù)十年,何來的如此年輕的弟子,這也正是在下今日要說明的。”
大廳里議論紛紛的聲音戛然而止,都緊緊盯著陳踏法,想知道這背后的原因。
“正如各位所說,家?guī)燂w升成仙多年,恐怕早已經(jīng)在天上某處星辰上住下,怎么會到這人間來呢?”
“既然如此,那陳掌門倒是趕緊說說,這師弟是怎么來的?”
“前些日子,陳某睡夢之中,見家?guī)煶惸尘従彾鴣恚嫔吞@,一如往常,只不過一身儒家書生打扮,他對陳某說,他在夢里收了一個徒弟,讓我去接上華山,當我正納悶師傅所說徒弟為誰的時候,師傅化作青煙云霧,待我醒來之時,仔細回想夢中所想。”
“這時候,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名字。”
有人吆喝道:“是李沫儒嗎?”
陳踏法笑道:“自然不是,各位都知道,尋吉問兇者,皆以他物而言之,為的就是不漏天機,免遭天責,所以,陳某腦子里出現(xiàn)的名字并非李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