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暫緩,先等我辦完我的事?!蔽覍ぶ曇糁帲胙鄣哪且凰?,心臟驟停。
年紀(jì)也就是弱冠的樣子,面容極其清秀,還有些稚氣未脫。他的穿著和鐘馗無異,也是一身紅衣,頭戴黑帽,腳上踏著官靴。
他朝我笑著,我感覺特別緊張。
他此刻已坐在我的對面?!霸谙玛懪??!?
剛剛照顧我的小二,一溜小跑,手里端著的那碗牛肉面放在我的面前后,就站到他身邊。
我正要自報姓名。
他卻說:“阿丑,你已經(jīng)重生了。我這生死簿上有記載。”他又伸手在身上摸著。
他掏出判官筆后,又不斷的找著還是沒找到想拿的東西。淡定的臉突然就緊鎖了眉。
我吸了口面條,看他還是沒找到,插嘴問道:“陸判大人可是在找生死?。俊?
陸判又露出雪白的八顆牙齒,咧嘴笑著,點頭默許。
前些日子鐘馗和我說他借了陸判的生死薄。
“鐘馗說他借走了。大人不知道?”話音剛落,我的左臂就感到有什么落在我的胳膊上。
我的左臂上是紅色長袖的衣擺,原來鐘馗正拿手托著我的胳膊。
他并沒有看我:“陸大人莫怪。”
“哼,小的不敢,來的可是當(dāng)今天帝的駙馬。”陸判并沒有起身行禮,只是靜靜的坐在凳子上。
陸判說完后又看著我,眼里有些心疼?!扮娯改闩率峭粟ね跛狼暗倪z言了?!?
我的左臂突然沒了重量,又恢復(fù)如初的輕松。
只見鐘馗彎腰雙手遞呈生死?。骸巴觇禋w趙。”
“你是不是忘了阿荼說什么了!”陸判這句話時是吼出來的。
他憋的滿臉通紅,說完后深吸一口氣,又朝我扯出一個笑。
這種反差使我心里很不平靜。
鐘馗依舊沒有看我一眼,直起身子后搖了搖頭,抿了抿嘴,然后才說:“我記得她叫我滾?!?
我的心明顯感覺它特別厲害的跳了一下。
我正要去拉扯他的袖子問他,伸手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消失了。
我叫他滾?這是有多恨啊?!
“這……究竟怎么回事?”
陸判伸出手:“拿來你身上的鏡子。”
我乖乖遞給他。
這銅鏡是鐘馗給的,它巴掌大小,做工精巧。
只見他舔了舔判官筆,然后拿筆朝鏡面那端劃了幾下,鏡子就發(fā)出了一陣亮光。
待光散去,鏡中竟是另一番景象:
忘川河畔站著個女子,一身黑衣,發(fā)絲隨風(fēng)輕輕浮動。
陸判走到女子的身邊:“阿荼這是請?zhí)?。?
她是冥王,也就是我。
“新鮮啊,怎會有喜帖送到我阿荼手里。”我接過后打開看了看。
里面有地址有原因……什么都有唯獨沒寫請誰。只是寫了冥王殿任意一個神仙。
“這鐘馗的請?zhí)蔡婀至恕!?
“興許他怕你不想去?!标懪袊@了口氣“畢竟上次請你參加他們的喜事你佯裝身體抱恙?!?
那一年,喜訊傳遍四野八荒。天神地神都知鐘馗高攀了金枝。他娶的是天帝最寵的小公主,公主心思恪純,至善至美。
天界各神早就踏破了南天門提親,多少神絞盡腦汁只為娶公主。誰也沒想到公主會傾心于地府里的鐘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