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泰見解決了一樁事,便扭過頭去,沖著江楓道:
“楓,既然你拜文鴻為義父,也算是半個方家之人了。既然成了方家之人,那我們可就是親上加親了。那以前之前的一些過節(jié),是否能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此一筆勾銷。子元那孩子也受到教訓(xùn),他身上的滅魂針,就給他取出來吧。”
方子元這件事如果不解決,今這場對峙注定不能善終,方泰心中非常清楚這一點。
對于江楓的性子,他很了解。若是強逼,他肯定不干,所以他只能循循善誘之。畢竟這場比斗,方文興理虧。而且那滅魂針,就連方泰自己也覺得非常棘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硬來。
所以現(xiàn)在取出滅魂針的關(guān)鍵人物,就是江楓。若是他能取出來,今這事,即使不能善終,但是以他家主的身份,還能壓制下去。若是解決不了,后果會不堪設(shè)想。
江楓看了一眼方文興,見他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笑了笑道:
“方泰爺爺,你這歃血之斗的規(guī)則是什么?”
方泰不知道江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畢竟在他手上,只得答道:
“雙方比斗,不得干涉;歃血為誓,生死由。”
江楓又戲虐的看了一眼方文興,嘴角微揚,有手指揉了揉鼻子道:
“那方子元用滅魂針對付我,我又將滅魂針還回去,這算違反規(guī)則嗎方爺爺?”
“不算!”
“那方叔強行干涉我們歃血之斗算違反規(guī)則嗎?”
“這......”
方泰知道江楓現(xiàn)在心中怨氣極大,而且雙方矛盾非常難以化解。這家伙又是一個鬼精的魔頭,可不像別的少年那么好哄騙,眉頭不由得又皺了幾分。
“你方文興兒子的命就值錢,難道別人就是賤命一條?這滅魂針,別方泰爺爺來勸,就是王老子來了,老子也照樣不取,這是他咎-由-自-取!”
方家眾人沒有想到,江楓竟是如此執(zhí)拗的一個人。不過想來心中也清楚,剛才若不是江楓有手段能化兇為吉,那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肯定就是他了。如果換成是江楓,那還有誰能替他來討這個公道。
“江楓,你這個賤種,把我哥哥害成這個模樣。若是你不取出滅魂針,今定將你碎尸萬段。”
一個少年躲在方文心背后,指著江楓的鼻子罵道。但是江楓也不惱怒,嘴角露出一股邪笑道:
“你可以來試試,躲在后面的一只臭蟲,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只會背地里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
那少年被他罵的氣血上涌,面色潮紅,但是始終沒有邁出一步。因為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連方子元大哥都被他打敗,自己更是沒有勝算。
而此時的方文興,再也耐不住性子,陰森可怖的臉上,布滿了黑云:
“江楓,雖然你身后有顏師,還有方文鴻這幫方家叛逆支持,但是今若是你不取出滅魂針,即使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也定斬殺于你,若我要殺你,沒人攔得住。”
面對方文心威脅,江楓絲毫不懼道:
“那你過來試試便可。”
“好一個后生可畏,今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六丁開山陣,開!”
“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有一座大山,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震得人耳膜生疼。一座大山的虛影,將方文興一脈盡數(shù)籠罩其中,猶如銅墻鐵壁一般。
“陰陽一氣陣,陽魚之陣,給我開!”
隨著方文鴻一聲令下,半空中無數(shù)的飛劍,開始按照特定的規(guī)則組合排列,猶如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在方文鴻眾饒頭頂上游蕩起來,散發(fā)著瑩瑩寶光。
而此時,顏師朝著后方使了個眼色,五道黑影“唰唰”迅速朝著五個方位奔去,隨之五道紫色的光芒沖而去。人群之中有人眼尖,看到紫光激動的大喊道:
“拍賣行的紫陽鎖靈陣,我可是第一次見到。”
“我聽聞這套陣法若是布置成功,陣內(nèi)的所有修者,都會被鎖住靈力,無法動用。”
“沒想到為了保護(hù)江楓,拍賣行連這般陣法都動用了。”
動用拍賣行的壓箱之陣,足見顏師對江楓的重視。而且顏師他之所以動用紫陽鎖靈陣,怕是一會爭斗起來,會波及無辜。索性就打開陣法,若是真有人妄動,就將其困在陣法之內(nèi)。
他也不準(zhǔn)備撕破臉皮,但是江楓的命,他必須保住,如果江楓在他眼前被人殺了,那拍賣行將顏面無存,何況他還是如此喜歡江楓。
他笑吟吟的來到眾人面前,將拐杖立于身前道:
“區(qū)區(qū)事,為何非要這般大動干戈。要我,這事也很好解決。”
方泰正一籌莫展之際,見顏師出面,心中大喜,連忙走到身前道:
“顏師來的正好,今真是讓你看笑話了。不知顏師有何高見,老夫我可是愁煞了......”
顏師捋了捋胡須,看向方泰搖了搖頭道:
“你這老家伙啊,性子還是一如既往,最頭疼麻煩的事。”
方泰呵呵一笑,心有坦然道:
“還是顏師你最懂我,你也別賣關(guān)子了,若你想出折中之法,老夫我改日定當(dāng)?shù)情T拜謝。”
“登門拜謝倒是免了,就是我這拍賣行的名譽長老,以后在你們方家可不能再被隨意欺辱了。”
方泰看了一眼江楓,明白顏師這要是要他保護(hù)好江楓,心中自然會意。他隨既又轉(zhuǎn)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顏師的是,從今往后,江楓也是我們方家的人了,自當(dāng)盡心栽培。”
“既然方泰家主發(fā)話,老朽就信你一次。好了,我們今的事。”
顏師頓了頓,掃視眾人一眼,深深的嘆了口氣道:
“今日之事,原本稀松平常,只不過有些人見不得別人好,心生妒忌而已。歃血之斗,云州郡傳承幾百載,破壞規(guī)矩,也著實讓人不齒。但是......”
顏師冷冷的掃了一眼方文興,方文興知道顏師對自己的行為鄙夷至極,但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他也算是將自己的名聲豁出去了:
“但是江楓畢竟已是方家的人,雖無血脈之實,但是已有血脈之親。于情于理也不該見死不救,你們可對?”
他的這番話著實把人給鬧蒙了,一開始批評數(shù)落方文心不是,現(xiàn)在又替他話,這個顏師到底想要干什么,頓時眾人一頭霧水。
“不過,楓受盡屈辱,若是平白無故將這滅魂針取出來,哪怕是我們拍賣行,也覺得有些不妥。你看不如這樣,讓文興他們拿出點誠意,給江楓點好處,也算給他一個交代,你看如何啊?”
聽完顏師的話,方泰才幡然明白,暗地里罵了一句:真是個老狐貍,果然不愧是拍賣行的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但是他的方法,倒是現(xiàn)在最可行之法。他轉(zhuǎn)頭看向兩方,問道:
“你們看這樣如何?”
方文興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位長老,隨后點零頭。顏師朝著江楓使了個眼色,江楓撇了撇嘴,然后極不情愿的拱了拱手道:
“謹(jǐn)聽家主安排。”
“那好,楓,你想要什么補償,盡管出來!”
他拖著腮幫子,略微思索一下道:
“一千塊下品靈石,還有今演武比試第一名的獎勵補靈丹,我也要了。若能如此,取出那滅魂針,倒也不是不可以。”
此話一句,方家眾人頓時大驚,所有人不由得大罵一句:你剛才那副大義凜然去哪里了?臉皮怎么突然變得這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