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輕輕推開,羅寒端著一個大鐵盆走進(jìn)令狐玉瀾的房間。
“我煮了點餃子,一起吃點,就當(dāng)夜宵了。”羅寒把鐵盆放在床邊的電腦桌上,拿出兩個大碗和一個漏勺,開始盛餃子。
令狐玉瀾從床上坐起來,挪到床沿,默默從羅寒手里接過碗筷。
“你手腳沒事吧?”羅寒看看令狐玉瀾的手腕,有一道細(xì)小的疤痕。
令狐玉瀾沒說話,夾了一個餃子喂到嘴里,看動作應(yīng)該是“斷筋”效果過了,已經(jīng)無礙。
羅寒推測這種效果應(yīng)該是依靠某種能量暫時切斷神經(jīng),時間到了就會自動消失,應(yīng)該不會很持久。
“對不住了,之前是我反應(yīng)太大了。”羅寒端了一碗餃子站在床前,歉意地微笑。
令狐玉瀾動作頓了頓,沒有說話,繼續(xù)吃餃子。
羅寒聳聳肩,自己也吃了起來。
令狐玉瀾吃得不快,羅寒已經(jīng)解決了三大碗,令狐玉瀾才吃完一碗,雙腳在地上站實,想要再打一碗。羅寒連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從令狐玉瀾手里奪過了碗,一邊盛餃子一邊說道:“你歇著,我來。”
令狐玉瀾呆呆地坐下去,看著羅寒的動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羅寒把一碗餃子送到令狐玉瀾手里,看了看盆里剩得不多,也不吃了,一屁股坐在令狐玉瀾右邊,勾著腰用左手撐著半邊臉,仔細(xì)打量令狐玉瀾。
令狐玉瀾一個一個仔細(xì)地咀嚼,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bai nen的肩膀上,形成鮮明的對比。
“其實……真的很好看。”羅寒低聲說著,伸出右手輕輕將一縷散亂的發(fā)絲撥弄到令狐玉瀾背后。“那倒霉的老太婆,把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弄成這個樣子,真是造孽。”
令狐玉瀾眉頭一皺,扭頭看羅寒,眼睛明顯瞪大了。
“為什么要罵師父?”
羅寒輕笑一聲:“嘿,原來也不是對什么都沒反應(yīng)嘛,至少還會生氣。”
令狐玉瀾愣了愣,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吃餃子。好半天突然說道:“謝謝,我吃飽了。”
“呵呵。”羅寒站起來收拾碗筷,臨出門看了令狐玉瀾一眼,令狐玉瀾正拿著手機認(rèn)真地看著,臉上肌肉亂七八糟地扯動。
羅寒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手機上是蕭雨萌微笑的臉。
羅寒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清晨,羅寒被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吵醒,穿上衣服拉開門,令狐玉瀾提著一個塑料袋站在門口。
“寒,我給你買了豆?jié){和油條。”令狐玉瀾舉了舉手上的袋子,臉上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羅寒看了好笑,伸手捏捏令狐玉瀾的臉頰:“不想笑就別笑,辣眼睛啊。”
令狐玉瀾表情恢復(fù),說道:“我覺得應(yīng)該要笑,可是我忘了怎么才算笑。”
“等你什么時候真的開心了,你自己就會笑出來的。世界上最難看的表情就是強顏歡笑。”羅寒接過塑料袋,突然伸手在令狐玉瀾胳肢窩一抓,令狐玉瀾條件反射地閃身后退。
“做什么?”
羅寒無語:“有些人被撓胳肢窩就會笑,看來你不在此類。”
令狐玉瀾沉默不語。羅寒討了個沒趣,拿著塑料袋走到客廳開吃。
“你不吃嗎?”
“吃過了。”
“對了,你哪來的錢?”
“萌萌給的,她說我應(yīng)該給你買早餐。”
“呵呵。”
看得出來,令狐玉瀾有改變的yu wang,只不過她這種情況不是教會她怎么做就能解決的。羅寒其實見過令狐玉瀾笑,那是在拿到流光的時候。這妞并非面癱,只是一直全心投入到劍的世界,其他的事很難勾動她的情緒。除非有一天,她能真正意識到劍之外的世界一樣重要,她才能夠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孩。
“走,帶你去跟無極過兩招。”羅寒吃完油條,抽張紙巾擦擦手和嘴,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對正對著蕭雨萌笑臉照折磨自己的令狐玉瀾說道。
“嗯。”
羅寒驅(qū)車到了a市港口附近一棟寫字樓,上到17層。剛出電梯門,就見到一個慌慌張張的女職員跑向電梯。
女職員抬頭時候看見羅寒,連忙站住,恭敬地叫道:“羅董好。”
羅寒掃了一眼女職員脖子上的工牌,是財務(wù)科的,順口問道:“慌慌張張的做什么?”
女職員忙道:“沒什么,碼頭那邊有些小麻煩,宋科長叫我過去處理一下。”
羅寒點頭,帶著令狐玉瀾朝總經(jīng)理辦公室走了。女職員看著羅寒的背影,拍拍胸膛,長出口氣,趕緊進(jìn)了電梯。
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無極正和孟飛游戲solo。無極掛的是董事的名頭,和孟飛這個顧問沒事干就跑公司來混日子。身為董事兼總經(jīng)理的巫山坐在一邊喝茶,看到羅寒進(jìn)來,笑道:“董事長來了。”
羅寒笑笑,招呼無極:“大高手,來練練。”
無極抬頭看了一眼,鼠標(biāo)一扔,應(yīng)道:“又來找虐啊?隨時奉陪。”
“不是和我,玉瀾要和你過過招。”羅寒把令狐玉瀾推出來,說道:“師父早年也是混江湖的,傳的劍法不知道和你的拳法誰厲害。”
無極看看令狐玉瀾,走到辦公室中間開闊處,扎下一個馬步,沉聲道:“來試試。”
令狐玉瀾手中出現(xiàn)一把長劍,劍尖斜指地板,快步向前沖向無極,快到了攻擊距離突然劍尖上揚,直取無極腰腹。
“來得好!”無極一拳揮出,擦著劍身過去,突然拳頭打開,指節(jié)敲在劍身上,將長劍撞開,另一個拳頭已經(jīng)打向令狐玉瀾的腰間。
令狐玉瀾側(cè)身閃避,長劍劃出一個半圓,逼得無極退讓。
羅寒三人看著這兩個人過招,頗有些看表演的意思。兩人招式變幻,有來有往,卻少有正面對抗。羅寒看出來,無極根本沒用全力,招式都是收著打的,有種掌控局勢的感覺。
兩人打了五六分鐘,無極突然叫停。令狐收劍站在一邊,無極點評道:“劍法不錯,進(jìn)退有度。不過實力有限,還要多練。”
羅寒疑惑:“我覺得她已經(jīng)練到極限了,還要怎么練?”
無極白了羅寒一眼,道:“對普通人當(dāng)然是極限了,問題是我們對付的是普通人嗎?她這手劍法確實是犀利,但也就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劍的主要殺傷方式是穿透,和普通人交手的時候,攻其要害就可以逼迫對手放棄當(dāng)前行動,從而達(dá)到以攻代守的目的。但是,就比如說阿飛,完全可以拼著硬吃一劍限制住長劍進(jìn)行反擊,哪怕你劍法再精妙也沒用。又比如說你,完全可以依靠速度優(yōu)勢與之纏斗,逼迫其只能防守。所以說,她的劍法還有的練。”
令狐玉瀾握緊了劍柄,緊緊盯著無極。無極笑笑,挑下眉毛:“怎么?不服氣?那再來。”
無極手上出現(xiàn)一雙黑色手套,飛快套上,就和令狐玉瀾戰(zhàn)斗在一起。
五秒后,戰(zhàn)斗結(jié)束,無極右手握著半截斷劍,左手扼住了令狐玉瀾的咽喉。
令狐玉瀾一臉震驚。
無極放手,脫下手套解釋:“這是我剛得到的,算是武器吧,品質(zhì)很高,硬接同級武器不是難事。剛剛我利用力量優(yōu)勢震得你暫時失去對劍的掌握,趁機斷劍,你根本沒有辦法,服氣了吧。”
令狐玉瀾默然,羅寒忙道:“好了,我?guī)в駷戇^來不是讓你打擊的,沒事時候教教她,技巧方面還是你比較厲害,我是比不上的。”
無極很是受用:“成,玉瀾一是力量不足,二是經(jīng)驗匱乏,前者可以規(guī)避,后者多和我們過過招也就行了。對了,去非洲工作簽證辦好了,和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三個進(jìn)口部的員工,去真正考察。”
羅寒想起之前那個女職員,問巫山:“大叔,我來的時候遇到財務(wù)科一位員工,說是碼頭出了點事,急著去處理,怎么回事?”
巫山一愣,拿起電話邊撥號邊說:“沒聽說啊,我問問。”
電話接通,巫山問道:“小宋,羅董說遇到你們科的人出去,說是碼頭出了點事,怎么回事?”
幾分鐘后,巫山掛電話,臉色有些難看。
“怎么了,大叔?”羅寒感覺有些不妙。
巫山搖頭:“確實是一點小事。你們也知道,我們是直接接了之前老板的盤,包括碼頭勞工的拖欠工資也是計算到負(fù)資產(chǎn)里,由我們支付。但是有些事情沒交代清楚,有幾個工人上個月工傷住院,本來應(yīng)該公司支付醫(yī)療費,財務(wù)正在走流程,上個老板卻在交接的時候隱瞞了這事。之前的財務(wù)主管是前老板的小姨子,走之前跟下面人說已經(jīng)結(jié)清了,所以就沒人管。”
“來要錢了?多少?先給他們就是,碼頭工人也不容易,回頭找那無良老板要就是。”
羅寒也沒說怎么要,孟飛已經(jīng)一臉不懷好意地捏拳頭,這種事情走正規(guī)途徑也許可以,卻要麻煩許多,而且錢還是小事,被坑這么一下不教訓(xùn)一番實在對不起在試煉場的出生入死。
巫山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宋科長已經(jīng)讓人去處理,主要是金額方面因為檔案遺失需要重新界定,打算弄清楚再報告給我。”
“能聯(lián)系到那個無良老板嗎?”
“聽說出國了,電話都換了,阿飛,你查一查最近的出入境記錄,應(yīng)該會有線索。”
“好勒!”孟飛退出游戲界面,開始忙活,用黑客技術(shù)調(diào)取出入境記錄。
這時電話響了,巫山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又有些難看,對著電話說道:“好,我們過去,你讓他們別沖動。”
“怎么回事?”羅寒奇怪了,今天好像不太吉利似的。
巫山抓起西裝朝門口走,急匆匆地說道:“那伙工人扣押了財務(wù)科派過去的人,讓公司高層過去談判。”
“擦了,這么橫的嗎?”孟飛騰的站起來,跟著巫山就出門。
無極聳聳肩,看羅寒:“左右沒事,一起去看看?”
羅寒點頭,以試煉者的能力面對普通人確實沒什么可擔(dān)憂的,主要還是無聊。
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jìn)電梯,下樓,巫山開了一輛大奔載著四個看熱鬧的人朝碼頭駛?cè)ァ?
為了方便,公司租的寫字樓距離碼頭很近,汽車幾分鐘就到達(dá)了公司租賃的碼頭,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巫山把車停在停車場,當(dāng)先走向人群。
一行人氣勢洶洶,圍觀的人自發(fā)地讓開了路,露出十來個年青漢子,羅寒之前見到的那女職員被反綁了雙手,背對著一群漢子跪在地上,滿臉是淚。
巫山眉頭一皺,沉聲道:“我是無限進(jìn)出口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吳遠(yuǎn)成,有什么事沖我來,放了我的員工。”
一群漢子里走出一個二十五六寸頭青年,雙手插在褲兜里,不屑地哼了一聲:“總算來了個說得上話的人,二毛,把人放了。”
一個胖乎乎的漢子小跑到女職員身邊,一邊解繩子一邊說道:“鐵娃,沒有人人質(zhì)還能談不?”
青年斜了巫山一群人一眼,冷笑:“老子就是懶得跑,不然直接打上門了。”
孟飛不滿叫道:“小子,裝什么逼啊?有種跟爸爸過兩招。”
青年怒視孟飛,朝地上啐了一口,昂起頭用鼻孔對準(zhǔn)孟飛,不屑道:“有種你過來打爺爺。”
“爺爺來教訓(xùn)教訓(xùn)你。”
巫山一把拉住就要沖出去的孟飛,臉色有些冰冷,本以為只是工人討要賠償,給錢就完事了,沒想到看架勢完全是來鬧事的。
“你們的事我聽說了。我是十來天前接手公司的,之前的老板在交接的時候沒有跟我們說起過這事,既然你們找上門來,董事們體諒你們,愿意給你們補償。但是……你們憑什么扣人?你們這是bang jia!是犯罪!”
巫山指著剛被松綁,還坐在地上哭泣的女職員發(fā)生說道:“現(xiàn)在給她道歉,我們還可以繼續(xù)談。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十幾個漢子面面相覷,他們都是住院工人的親戚朋友,因為公司一直沒有出面,才在青年挑頭下來鬧事。結(jié)果女職員告訴他們公司換老板了,以前的資料不在了,需要重新登記,以為公司要賴賬,才在青年帶頭下綁了女職員。既然新老板愿意給錢,這些農(nóng)民工也是不愿意惹麻煩的,只是這次帶頭的寸頭青年,一群人都用期冀的眼神看向青年。百度一下“死亡之最終試煉杰眾文學(xué)”最新章節(jié)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