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收好,羅寒回到樓下,四女已經(jīng)收拾停當,各自背了一個小包裹站在影子身后等待。
羅寒問影子:“夢魘他們?nèi)四兀俊?
影子聳聳肩:“已經(jīng)通知他們了,正往這邊來。以他們的速度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羅寒抽根煙點上,猛吸了一口說道:“先離開這里,讓他們在山下等我們。”轉(zhuǎn)身取出一桶汽油,打開蓋子扔進閣樓里,汽油迅速流出,很快就蔓延了一大片。
“走。”將半截煙扔進汽油之中,羅寒帶頭朝山下走去。身后火焰迅速騰起,將眾人背后映得火紅。
數(shù)十里外的長青門,專門供奉門人命牌的仙命殿,一個年青的小道士推開殿門,例行公事的開始檢查。突然目光落在上面第二排命牌上,代表著長青門六大長老的六塊命牌已然少了一塊,周平的命牌直接變成了一堆灰燼。小道士記得長輩說過,這是金丹自爆灰飛煙滅的情況才會出現(xiàn)的。
“不好了!周長老羽化了!不好了!周長老羽化了!”
秘境也就那么點大,長青門又是赫赫有名的十大門派之一,消息在十幾個時辰之內(nèi)就傳遍了秘境。一位長老的死對于一個門派來說算得上非常大的損失,是沒辦法善罷甘休的事情。秘境之內(nèi)能殺死周平的人并不多,也沒人想得到從外面來的人有這個實力,因此懷疑自然落在了其他大門派身上。盡管十大門派摩擦不斷,卻很少有長老死于爭斗,除非是有心覆滅對手,所以這一次也被人們認為是有人對長青門下手的先兆。一時之間,流言蜚語不斷。
而始作俑者卻窩在距離長青門二十里地的一處山洞里,開著發(fā)電機擺著電腦看電影。確切地說是四個女人在看電影,羅寒五人正拿著dv研究影子帶回來的影像。
“十大門派才這么點人,不科學吧。看人家里,這種大門派沒個幾千上萬弟子都不好意思出來說。”流年指著一張遠景照片上,稀稀拉拉的十幾座建筑說道。
夢魘道:“整個秘境才多少人?連女眷帶仆從能有個千把人就不錯了。不過影子,你是怎么混進里面去的?就算你能隱身,這門派內(nèi)部也不至于這么松懈吧。”
影子聳聳肩:“簡單啊,我看到有人進去,就偷摸跟在他身邊。另外我發(fā)現(xiàn)這長青門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內(nèi)部很多地方都加派了人手巡邏,關(guān)鍵位置還有禁制保護,想偷偷潛入偷取gong fa有點難度。”
羅寒道:“沒關(guān)系,沒有機會可以制造機會,咱們就是要把形勢搞亂,來個混水摸魚。影子你再跑一趟,去另一個十大門派逍遙派探聽一下情況,最好能弄幾套逍遙派的衣服來。哥幾個先睡一覺,等影子回來就準備開工。”
“沒問題,交給我了。”影子拿起羅寒放在一邊的草帽扣在頭上,小跑離開了山洞。
其他人睡覺,羅寒走到正聚精會神看電影的四女身后,輕聲道:“這種都市題材電影雖然不是真事,里面的環(huán)境和文化卻是沒差的。怎么樣?有什么感想。”
四女轉(zhuǎn)過身齊聲叫了一聲“大人”,如煙道:“想不到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羅寒詫異:“納尼?你們關(guān)注的點到底在哪里?”
如煙道:“這里面的女子,對并非自己夫婿之人,舉止輕佻,打情罵俏,衣著暴露……”
“停——”羅寒捂著額頭道:“這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們解釋,只能說你們習慣就好。其他的東西你們覺得怎么樣?”
如煙回頭看了看姐妹們,說道:“甚好。”
“那你們想去看看嗎?”
“想。”
“那就好,這些天你們多看看電影,熟悉一下里面人的言行舉止,免得到時候露出破綻。我先去睡一覺,你們別吵。”羅寒將電腦音量調(diào)小了一些,回到山洞深處找了個地方躺下就睡。四女根深蒂固的思想認知一時半會是很難改變的,羅寒也懶得充當心靈導師,反正帶出去時間長了自己就是適應(yīng)了。
睡了兩三個小時,影子從外面回來,叫醒眾人,將幾件道袍拿出來。這些道袍是青色帶花紋的款式,背后繡著一個類似logo的圖案,顯然就是逍遙派的制式服裝。
羅寒等人穿上,留影子在山洞里休息,其他人出了門。
長青門坐落的長青山下,一行八人推著三輛獨輪車出現(xiàn),領(lǐng)頭的是兩個背負寶劍的年青道士,其余六人身穿粗布衣服,護持著獨輪車跟在年青道士身后。獨輪車上放置的是一些木箱子,里面裝的乃是他們從長青門控制區(qū)域采摘的藥草。
一行人走到山腳下,一個年青道士舉起一只手道:“先休息一下,準備上山。”
六個仆從連忙放下獨輪車,從背上包裹中取出干糧就著水壺蹲在地上吃了起來。兩個道士則是從車上一個小盒子里拿出制作精美的糕點,說說笑笑地細嚼慢咽。
等幾個仆從吃完干糧,領(lǐng)頭的道士道:“吃飽了就別偷懶,趕緊上山。道爺還等著回去交差呢。走走走。”
仆從們不敢怠慢,兩人一組推著車朝山上走。山勢險峻,很快仆從們就開始覺得腿軟,速度不免慢了下來。領(lǐng)頭的道士不滿起來,呵斥道:“不是才讓你們休息過嗎?少磨磨蹭蹭地,小心道爺我抽死你們。你們這群廢物,道爺放在能御風飛行不用,陪著你們登山,你們倒好,沒幾步路就偷懶,快快快。”
仆從們不敢辯解,咬牙加快了速度。但上山本就是個累人的活,何況還要推著車,沒多久仆從們就又慢了下來。另一個很少開口的道士直接從袖子里取出一根細長的軟鞭,抽在最近一個仆從的背上。仆從慘叫一聲,只能牟足了勁繼續(xù),其他仆從見狀,也不敢怠慢,紛紛使出了吃奶的勁。
又走了幾百米,領(lǐng)頭的道士說道:“好了,別說道爺不體恤你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奶奶的,爬山真不是人干的活。要不是要看著這些藥草,道爺何苦跟你們這些廢物受這個罪?”
仆從們?nèi)缑纱笊猓襾硎^卡住推車,就在一旁樹下坐下喘起氣來。這時一輛推車或許是下面的石頭沒放穩(wěn),頂開了石頭朝著山下滑去。一群人反應(yīng)不及,眼睜睜看著推車下滑了幾十米,最后撞在一顆樹上,四分五裂,上面的箱子跌落下來,藥草散落一地。
負責這輛推車的兩個仆從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但那個拿鞭子的道士根本不等兩人求饒,已經(jīng)沖了過去,狠狠地抽了起來。兩人慘叫連連,不斷告饒,卻根本無濟于事。道士抽了兩人數(shù)百鞭,將兩人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最后趴在地上不住地抽搐,這才停了手,厲聲對剩余四人道:“看什么看?還不去把藥草拿回來?少了一根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四名仆從忙朝著失事的推車跑過去,收攏散落的藥草。領(lǐng)頭道士嘆息道:“師弟,你下手太重了。把他們打死了,我們就少了兩個人,這上山的路更難走了。你就不能等上了山再教訓他們嗎?”
拿鞭子的道士道:“這兩個廢物實在太不中用,師弟氣不過,不打死他們實在氣難消,對不住了師兄。”說著一腳一個,將兩名仆從踹飛出去,順著山坡骨碌碌滾了下去,顯然不可能活了。
領(lǐng)頭道士嘆道:“師弟你這脾氣得改改,這些廢物雖然死不足惜,但沒了他們這些苦力誰來干?算了,只能慢慢走了,我看這幾個也當不了什么用。”
幾個仆從好不容易將藥草裝進箱子抬了回來,分別綁在另外兩輛推車上,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熱汗直冒。
領(lǐng)頭道士道:“看你們也不容易,再休息一會兒吧。”
仆從們欣喜道:“多謝道爺體恤。”卻沒人去管那兩個同伴的境遇。
這時從山上走下來四個身穿青色道袍的道士,正是羅寒等人。羅寒拍拍手道:“早聽說長青門的道士不是東西,我還想著不能以偏概全。現(xiàn)在看來,確實都不是東西,那我也就沒什么心理負擔了。”
領(lǐng)頭道士警惕道:“少假惺惺的,你們逍遙派難道不是一樣的嗎?這種廢物你們逍遙派一年不也要死上幾百個,有什么資格說我們?”
羅寒笑了:“難怪不打仗這里也能三妻四妾,合著男人都是這么死的,搞得男女比例嚴重失調(diào)。”
道士皺眉:“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不用你聽懂,反正你也是個死人。動手!”
羅寒話音未落,趙錢三人已經(jīng)掏出bu qiang對著兩個道士一陣掃射。可憐這兩道士哪見過這種生猛“法器”,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打得千瘡百孔。
“果然現(xiàn)代火器是對付這種低級修士最佳手段,就這爬個山都嫌累的身體素質(zhì),真是丟人。”羅寒走到抱著頭蹲在地上的四個仆從身邊,淡然道:“不想死就立刻下山,永遠不要回來。”
四個仆從對望一眼,跳起來就朝山下跑去。羅寒搖頭:“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夢魘道:“也不能怪他們,環(huán)境造就意識,咱們外面百多年前不也是一樣嗎?我去給那兩個倒霉蛋收尸,真沒想到這家伙打成那樣了,還要補上一腳,連搶救的機會都不給。”
羅寒點頭:“山清水秀地,挖個坑埋了吧,趙錢過去幫個忙。流年,處理下這兩個牛鼻子的傷口,我去亮個相。”
“好的。”
羅寒轉(zhuǎn)身上山,到了長青門門口,正好看見一隊五名長青門弟子急沖沖地沖出山門,施展御風之術(shù)朝山下飛去。羅寒辨認了一下這些人的衣著,按照影子拍下的照片分析,這幾個應(yīng)該都是比仙緣殿巡查使還低一個等級的低階弟子,只有領(lǐng)頭一個高級一點,和那四個死掉的道士相仿。
御風飛行的速度由修為而定,這伙人雖然能飛,速度比正常人小跑快不了多少,羅寒就借著樹木掩護跟在下面。等到離山門遠點,羅寒故意踹了一腳旁邊的大樹,然后從一邊的空曠地帶一閃而過,留給五人組一個青色背影。
領(lǐng)頭道士大喝:“何方宵小藏頭露尾?”
回應(yīng)他的是一口泛著青色光芒的飛劍,領(lǐng)頭道士連忙祭出背負的飛劍,抵擋住來劍。青色飛劍被擋了一下,也不糾纏,倒飛入林中,再沒了動靜。
旁邊一個年青弟子道:“師父,剛剛那人好像穿的是逍遙派道袍。”
領(lǐng)頭道士皺眉道:“元齊,你回去通知長老,其他人跟我沿路下山搜索。采摘藥草的弟子突然死亡,逍遙派弟子突然出現(xiàn)在長青山,其中必有蹊蹺。”
“是,師父。”一名年青道士立刻掉頭飛去,其他人沿著上山的小路繼續(xù)飛行。
到了兩個道士身死的地方,除了兩具尸體和空無一物的推車,已經(jīng)沒有其他東西。
領(lǐng)頭道士檢查了一下兩個道士被扎得稀爛的尸體,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用朱砂筆寫下一行字,隨后催動法力,符紙燃燒起來,慢慢化作一團灰燼飄散。
“小心戒備,這一次長青門怕是有麻煩了。”
長青門主殿內(nèi),掌門長青子端坐在正首位置,目光陰郁地看著堂下站著的五位中年模樣的道士,不緊不慢地說道:“剛剛嵩陽符紙傳書來報,說是前去采摘藥草的兩名弟子被人殺死在半山腰,同時還發(fā)現(xiàn)有逍遙派門人在山上出沒。你們怎么看?”
一個面色紅潤的道士稽首道:“掌門,前有周平師兄遇害,今日又有公干弟子被殺,這必是逍遙派見本門近來發(fā)展迅猛,唯恐本門趕超他逍遙派,暗中搗鬼。依貧道之意,不若直接了當攻打逍遙峰,滅了逍遙派。”
旁邊一個白凈道士道:“赤云,你休要挑唆掌門,逍遙派與我長青門同列十大門派,實力不輸本門,若是貿(mào)然開戰(zhàn),必定兩敗俱傷,實為不智。”
長青子微瞇雙眼道:“赤云,問松,當務(wù)之急,是查出殺死周平的兇手,等查明真相,本座自會定奪。清益,你最是老成持重,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quán)負責,其余人等,你盡可詢問,不得推脫。退下吧。”百度一下“死亡之最終試煉杰眾文學”最新章節(jié)第一時間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