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寒嘿嘿一笑：“藥膏嘛，不加添加劑都這樣。我正兒八經弄的東西你這小身板又受不了，只能給你一點副產品，你還指望我有心思給副產品造型啊？”
李綺夢一臉嫌棄合上盒子道：“我寧愿注射止痛藥都不舔這東西，傳出去我還要不要臉了？”
“止痛藥能和這東西比？那玩意會有抗性的，還容易上癮，能不用最好不用。我這雖然是副產品，可不僅能止痛，還能恢復氣血，讓你容光煥發，關鍵是沒什么副作用。”
李綺夢撇嘴：“沒什么的意思是還是有一點咯？”
“是藥三分毒。”羅寒說道：“不過有的毒是一時的，有的毒是一世的，有的毒沒什么癥狀，有的毒癥狀明顯。這藥只要你不多用，不會有什么癥狀的。”
李綺夢想了想還是收下了，將盒子塞在枕頭下，說道：“不管怎么說，也是你難得送我禮物，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對了，我爸說你會幫我報仇，是真的嗎？”
“這個啊，算不上我出手，是你爸讓我找渠道。說實話，這種普通人之間的事，還是專業機構比較靠譜。你有沒有什么額外要求？比如怎么處置那個肇事者？你爹懷疑他是故意的，只不過是針對你同學，順帶連累了你。”
李綺夢皺著鼻子道：“管他是不是故意的，肇事逃逸，把本姑娘害成這樣，還殺死了戴安娜，他就該死。我也沒別的要求，就像戴安娜一樣，粉身碎骨好了。”
羅寒笑道：“瞬間粉身碎骨，還是一塊一塊骨頭地敲碎？如果是后者，應該是需要加錢的。”
李綺夢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不禁打個寒戰：“一塊一塊敲碎？這也太殘忍了吧？”
“那就找車撞死算了，一報還一報嘛。”
李綺夢果斷搖頭：“還是敲骨頭解氣，錢不是問題。”
羅寒惡意地笑道：“要不要給你保留一份錄像？”
“不要。”李綺夢堅決搖頭：“我沒你那么好的心理素質，我怕做噩夢。”
“我給你削個蘋果吧。”羅寒從果籃里拿起一個蘋果和水果刀就行動起來。
李綺夢搖頭：“我不想吃。”
“可是我想吃。”羅寒手上動作突然加快，轉瞬間就將蘋果皮削完，壞笑著一口咬了下去。
李綺夢瞪了他一眼：“你這人怎么怎樣？”
羅寒晃晃水果刀說道：“你想吃就說，立馬給你安排。”
李綺夢知道羅寒是在逗自己，他了解羅寒，羅寒并不是很喜歡吃蘋果。想了想李綺夢說道：“說真的，你們超人類到底是怎么來的？感覺就是最近幾年突然就出現了。”
羅寒聳聳肩道：“你想當超人類？別傻了，好好當你的千金大小姐吧。超人類看起來威風炫酷，實質上就是一群高級雇傭兵，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橫尸街頭了。雖然有些話我不能說，不過當超人類的方法也很簡單，意外死亡就可以獲得資格。不過嘛，能夠成功復活成為超人類的少得可憐，之后還需要不斷游走在生死邊緣。不是我吹，能活我這么久的萬中無一。而且這么跟你說吧，就算最厲害的，幾年之后你也會發現，你再也聯系不上他。”
李綺夢嘆了口氣道：“果然是這樣，看來超能力也不是那么容易獲得的。”
“你怎么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一個超人類，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就可以保護戴安娜了。或許車禍根本就不會發生。”
羅寒呵呵笑了一聲。
李綺夢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那樣，你可能要死全家了。”
李綺夢有些生氣：“你怎么說話的？”
羅寒聳聳肩道：“實話實說而已。你知道為什么超人類從不以真面目見人嗎？”
“怕被人騷擾？”
“騷擾都是好的，一不留神就會引來殺身之禍。遇到不守規矩的，禍及家人也是常事。”
李綺夢疑惑看羅寒：“那你還敢這么光明正大地出現？”
羅寒挑挑眉道：“地球上能夠殺死我的人很少，即使有，也沒有理由對我下手。至于我的家人，我早就把他們送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不過還是那句話，能混到我這種程度的，萬中無一。你要是不信，我看你嘴也挺嚴的，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楊逸風也是超人類，你可以私下問問她，超人類的日子好不好玩。”
李綺夢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逸風？”
羅寒點頭：“他算是比較出彩的。不過他的身份在玄衣衛早就掛上了疑似名單，此外歐洲吸血鬼家族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只是暫時沒有把消息擴散出去。你和他姐是死黨閨蜜，嘴又嚴我告訴你也不算害他。不過……他就算生氣，也拿我沒辦法，哈哈哈……”
李綺夢揮揮手：“你還真是……算了，換個話題，你還記得林家嗎？”
羅寒疑惑：“哪個林家？”
李綺夢解釋：“就是開酒店那個林家，你之前應該和林家有過接觸的。”
羅寒想了起來，是令狐玉瀾生父令狐德光所在的林家，自己還調查過林家一家人，不過因為令狐玉瀾并不打算打掃令狐德光的生活，所以沒有過多交集。
“林家怎么了？”
“你還真是跑到世外桃源閉關了？這都不知道嗎？”李綺夢驚訝道：“兩個月前，林家收購了A市的天湖大酒店，作為進軍A市的總指揮部，還派出了林勁揚擔任總裁，準備一展拳腳。結果還不到半個月，就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羅寒對林家可沒什么感情，如果令狐玉瀾還活著，興許會看在令狐玉瀾的面子上關心一下，如今純粹是好奇。
李綺夢笑了：“想知道？給我倒杯熱水潤潤嗓子。”
“你不說我也查得到。”話雖然這樣說，羅寒還是起身去接熱水去了。
李綺夢接著說道：“起先是一名酒店客人在客房里自殺，因為寫了遺書，再加上現場完全符合，所以很快結案。可沒想到接下來每天，都有客人自殺，死法還各不相同。有自焚的，有把自己塞進大冰箱活活凍死的，也有上吊的，到第七天的時候，林勁揚也被發現用消防斧腰斬了自己，死在酒店套房里。你猜是怎么回事？”
“說不定是某些心理變態的超人類干的。”羅寒一點不覺得詭異，能夠操控他人行動的能力他又不是沒見過，試煉場給予了幸存者強大的力量，總有一些人因此釋放出了內心的惡。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針對林勁揚或是林家。
李綺夢喝了一口水，搖頭說道：“后來玄衣衛介入，在酒店內發現了魔像，并且通過一些線索推斷他們并非自殺，而是有魔人對他們下手，進行某種宗教儀式。”
羅寒驚訝：“你從哪知道的？關于魔人的事情玄衣衛應該不會隨便向外透露的。”
李綺夢說道：“有必要大驚小怪嗎？我和林家年青一輩都認識，是林挽歆告訴我的。她和她堂姐林挽紗被指派到A市，共同接掌林勁揚的事務，因為擔心魔人還會對她動手，所以向我打聽超人類保鏢的事？”
“不是吧？林家雖然沒你家有錢，雇傭個超人類保鏢還是沒問題的。”羅寒有些不理解。
李綺夢白了羅寒一眼道：“你也知道是林家有錢，又不是林挽歆有錢。目前林家是由她母親和姨娘共同把持，她還有一個哥哥林勁威分享零花錢。現在她一年能支配千萬以上就算好的了，可你知道現在超人類保鏢的行情嗎？”
羅寒搖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他給楊逸菱介紹過保鏢，不過沒過問過價錢，純粹是他們自己談的。
李綺夢道：“目前超人類保鏢分三類。一種是臨時保鏢，比如要去什么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臨時找超人類保鏢陪同，事情辦完就結束雇傭關系，價格按風險評估。第二種是短期保鏢，一般是某些活動需要，提供一定期限的保護。第三種則是長期保鏢，除了請假，大部分時間都在雇主身邊。保鏢的價格除了自身實力的差異外，還和雇傭類型有關。”
羅寒摸摸下巴道：“她想要一個長期保鏢？”
李綺夢搖頭：“不，是兩個。因為你們超人類請假太隨意，一個的話需要的時候身邊很可能沒人，所以一般長期雇傭都是兩人以上，并且兩人必須保證雇主身邊至少有一人。”
羅寒點頭：“這可以理解。”
“可是，林挽歆想找最好的，而據我所知，目前價格最高的且愿意接受長期雇傭的超人類，要求的日薪為十萬，如果不限性別的話，男性是八萬。他們是上班就拿錢，請假就不拿錢。”
羅寒算了一下，以這樣的價格計算，確實超過了林挽歆的承受能力。
“她怎么那么怕？據我所知，魔人中厲害的并不算多，大部分也就禍禍普通人，便宜一點的她應該承受得起，而且也沒必要雇長期的。”
李綺夢道：“你懂什么？林挽歆要防的不止是魔人，還有她堂姐林挽紗。你應該知道，她們的母親都是入贅到林家的。林家老頭子將兩位林夫人都培養成了極端強勢的女人，前段時間林家老爺子病逝后，林家就有兩位林夫人繼承了，兩個女婿雖然有能力但因為是外姓，在林家沒地位沒話語權，兩位林夫人都不愿意將林家交給對方丈夫。原本林勁揚因為是同輩最年長，能力又出眾，也就被當成了林家繼承人培養。可誰想就這么死了。剩下男丁是林勁威和林挽紗的弟弟林勁夫，可林勁威是個花花公子酒囊飯袋，林勁夫才剛上大學而且也有步林勁威后塵的跡象，根本不能服眾。這時候本來就陰盛陽衰的林家決定，從林挽歆和林挽紗中間挑一個。林挽歆小林挽紗一歲，都已經大學畢業，只要有能力，未嘗不可繼承林家。至于一起來A市，就是一次事關繼承權的較量。”
羅寒有些納悶：“不管誰贏，另一方能甘心交權嗎？”
李綺夢道：“林家老頭子雖然將遺產對半分給了兩個女兒，但他臨終遺言分割的只能是股權，不能分割產業，希望后人能將林家發揚光大。兩女兒孝順，不敢違背老頭子的話，也就只能挑一個有能力的。林挽歆聽說林挽紗找了一個有特殊能力的超人類，擔心害她，才會這么著急。”
羅寒聳聳肩：“這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跟我說這個？我又沒空去當保鏢。”
李綺夢瞪著羅寒，半天才道：“算了，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就再見了。好好養傷。”羅寒干脆利索地推門而出，對李云說道：“夢夢說她要休息了，我有事就先走了，回頭再去拜訪您。”
“嗯，我再去和她說兩句話，你們先走吧。”
羅寒和柳輕語走出醫院，打了輛車。車上柳輕語問羅寒：“她跟你聊什么了，聊這么久？”
羅寒笑道：“怎么？吃醋了？”
柳輕語淡然道：“我相信你對得起我的信任。”
羅寒聳聳肩：“那你還問？”
柳輕語不客氣將手伸到羅寒大腿內側，拎起二兩小肉旋轉。
羅寒忙道：“就隨便聊聊。開始談了她車禍的事，后來她說起天湖大酒店的事，和魔人有關，就多聊了兩句。”
柳輕語秀眉微皺：“魔人？你……”
羅寒指了指前面的出租車司機，柳輕語會意，沒再說下去。
出租車停在A市玄衣衛分部大門前。
羅寒下車，便看到很多鏡頭閃光，這是常事，如今的超人類就像是明星，總能引來無數記者，畢竟他們制造新聞的能力不比明星差，蹲守在玄衣衛大門前無疑可以看到很多超人類。好在超人類可不像明星那樣顧忌名聲，第一次揍記者叫新聞，第一百次就習慣了，記者也老實了，不敢再圍上來亂遞話筒了。
“我說輕語，你干嘛非要跟著我？現在稍微有心的人誰不知道我是寒風？你跟著我就不怕別人從你身上挖出你的隊友？”一邊遞上自己的證件，在守門人恭敬的目光中進門，羅寒一邊不解地問柳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