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頭領被擒,大批魔人伏誅,但部長還是有些不滿意。不滿意的原因是,魔人頭領屬于魔教罕見的忠貞派,打死也不愿意交代剩使的身份。
不過從其他俘虜口中,玄衣衛確信A市魔人基本被掃除,余下的漏網之魚被全部供出,已經派人去抓捕,只有身份不明的剩使實在是沒辦法。
魔人頭領是剩使在A市發展的第一個下線,他原本只是個普通白領,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一條社畜,在各方壓力下每天像狗一樣活著,直到遇到剩使,他的命運完全改變了,從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小白領,一步一步變成了A市的地下君王,這讓他對剩使有著別樣的感情,死也不肯出賣剩使。
“扯淡。”羅寒在電話里聽到部長說起這事,直接否定了玄衣衛的判斷?!袄洗?,這頭領沒什么用了,直接砍了算了。什么感激之情知遇之恩都是胡扯,魔人本質就是通過魔種激發人類內心深處的貪婪和欲望,自私自利是他們的特征。他作為A市最早入魔的魔人,壞事肯定干了不少,不管是法律還是玄衣衛的規則,他都不可能活下去。他跟你們這么說無非就是想讓你們以為他知道剩使身份但不愿意說,好讓你們有僥幸心理,留著他一條命。這么跟你說吧,到了剩使這層次,除非出其不意,不然就算你知道他身份也找不到他。你要么讓他生不如死看他嘴還硬不硬,要么直接砍了拉倒?!?
“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我覺得他肯定還是知道一點東西的,我這就讓人榨一下他的剩余價值。”
折騰了幾天,羅寒總算可以睡個安生覺了。
接下來幾天,羅寒拜訪了以前的熟人,順道弄了點藥渣去珠寶城的拍賣會賺了點零花錢,然后便是在試煉場兌換了S級功法,開始修煉。
S級功法已經屬于仙法范疇,修煉出來的不再是真元,而是仙靈力,是一個質的飛躍,轉換起來需要更多時間。以羅寒目前的能量,正常打坐全部轉換起碼也要三四年時間。如果用試煉點兌換閉關時間,感覺不太劃算,所以羅寒打算利用西游場景來完成轉換。當然兌換閉關時間也不是沒好處,練武場的元氣濃度很高,加上不用分心,需要的時間會大大縮短。
羅寒再次來到西游場景內,原來的天宮已經熱鬧起來,不知是誰又弄來了一些仙童天女,建造了新的亭臺樓閣,將天宮搞得有聲有色。
羅寒問了一下才知道,是百花的人進來了一趟,這倒是可以理解。如今的天宮早沒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時間差,和人間完全同步。由于仙人比較多的關系,天宮的元氣濃度反而比較低,羅寒想想還是到了暴風山洞府,將這里當成自己的修煉之地。
羅寒也沒打算閉關,在西游場景練上十天,就回去一次,相當于將晚上睡覺的時間用來修煉了,順帶和自己的仆從們聚一聚。
羅寒不急著回秘境,是因為他還有一點事要辦。這次來還有另一件事,那就是采購物資,本來按計劃羅寒還得出國到處飛一圈,畢竟有些東西在他所處的國家是買不到的。
但他這幾天無意中在玄衣衛的頻道里聽說了一件事,說是玄衣衛走到臺前后,為了吸引試煉者加入,開放了一項福利,凡是在玄衣衛效力超過三個月且完成過三次以上任務的成員可以獲得通過官方渠道采購物資的福利,包括且不限于菌火、高科技器材、特效藥等。
這項福利具有相當吸引力,畢竟正規渠道質量有保障,還不用自己到處跑,省時省力,況且也不是所有試煉者都能找到不正規的渠道,即便羅寒自己,有些東西也是私底下用錢拿不下的。事實上如今A市能有三四十名玄衣衛,這項福利起到了很大的效果,基本每支隊伍為了這條渠道,都會去玄衣衛掛個號。
羅寒向部長提交了一份清單,這些天就是在等貨。
這天,羅寒照例打電話詢問部長自己的東西采購進度,得知能夠快速采購的物資都已經在運輸的路上,只有一些特殊物資還需要一些手續。掛斷電話,羅寒和柳輕語出門。出門不是做正事,至少對羅寒來說不是正事,但是貌似逛街對女人來說就是正事。
兩人來到商場,柳輕語用一件又一件衣服征求羅寒的意見,羅寒只能不斷點頭附和,一向聰明的柳輕語仿佛不知道羅寒的敷衍一般,快樂地從一個區域掃蕩到另一個區域,留下的只是羅寒手中越來越多的購物袋。
柳輕語去試衣服的空當,羅寒坐在休息區感慨,以自己的體質,居然會覺得累,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一個二十七八的富婆邁著自信的步劃走了過來。為什么是富婆呢?衣服是定制的,耳環項鏈是稀有寶石的,手提包是全球限量的,羅寒以自己的眼光評估,這一身少說也值八位數,簡直是一臺行走的金塊。不過這富婆是個大美女,身材窈窕,凹凸有致,份外養眼,身后還跟著兩位冷若冰霜的女保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除此之外,一名美女助理也是光彩奪目。
這樣的組合無疑是惹人眼球的,但羅寒就奇怪,這種富婆有必要來商場?莫非是這里的老板?
富婆卻是徑直走到羅寒面前,柔聲道:“羅先生,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美女助理適時從西裝內襯口袋里摸出一張燙金名片,雙手遞到羅寒面前,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羅寒皺了皺眉,接過名片卻是驚訝,這富婆是個名人,相當有名的人。
此女名叫黎敏敏,人送外號毒寡婦。三年前,黎敏敏嫁給一名四十多歲的富豪,半年后富豪一家乘坐私人飛機墜海,富豪及其父母連同前妻的孩子一起身亡,只有黎敏敏逃出了墜海的飛機,獲得了救援。事后黎敏敏作為唯一繼承人繼承了富豪數十億的家產。半年后,黎敏敏又和大她三十歲的A市房地產巨頭海德結婚。然后在一年前,海德因為突發心臟病去世,黎敏敏和海德獨子海諾平分了海德的遺產。連續兩次克夫獲得大筆遺產,黎敏敏因此獲得了“毒寡婦”的綽號,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害死了兩任丈夫,但很顯然她的“兇名”已經傳開。
黎敏敏大抵也是心灰意冷,將自己持有的海德集團股份低價出售給了海諾,自己拿著大筆現金過起了放縱的富婆生活。目前黎敏敏名下只有一家娛樂公司,掛著很多剛剛被挖掘出來的年輕藝人,有傳聞稱該公司大多數男藝人都替黎敏敏按摩過。
“黎總,我們好像沒見過面吧?”
黎敏敏露齒一笑,眉眼之間盡是風情:“雖然無緣相見,但羅先生的大名敏敏可是如雷貫耳。您這樣的英雄人物,向來是敏敏心中最心動的。”
羅寒瞄了一眼更衣室,搖頭:“黎總也是風華絕代,令人心折。可惜我已經結婚了?!?
“那有什么關系?只是一餐便飯?!崩杳裘艉戳_寒的眼睛:“莫非你還有別的想法?”
“可是在我的心里,妻子的廚藝勝過米其林大廚?!?
黎敏敏的笑容收斂,俯身貼到羅寒耳邊,小聲道:“我知道海諾一個秘密,我想作為玄衣衛的你,一定很感興趣。”
羅寒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去看不該看的地方,沒有說話。
黎敏敏站起來,沒再說什么,帶著人徑直離開。
柳輕語從更衣室出來,喊道:“老公,你來看看這件衣服怎么樣?”
羅寒回過神,提著東西走過去,隨口道:“在我眼里,再漂亮的衣服也只能是無限接近能夠配得上你的層次?!?
柳輕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臉一紅,罵道:“臭流氓?!彪S即對著鏡子打量一番,自言自語道:“看起來還不錯。”
開車回去的路上,柳輕語好奇道:“發生什么事了?你好像心不在焉?”
羅寒想想決定實話實說:“我遇見黎敏敏了。”
柳輕語疑惑:“誰?”
“A市毒寡婦。”
“你等等,我查一下?!绷p語在網上搜索,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她找你?”
“嗯。”
“做什么?”
“邀請我吃晚飯?!?
“不許去。”柳輕語嚴肅道:“不許你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接觸。”
羅寒笑:“你是不信任我的自制力?”
柳輕語搖頭:“你是個男人,她是個俏寡婦,無緣無故她找你做什么?”
羅寒道:“她說她知道海諾一個秘密,并且強調作為玄衣衛的我一定會感興趣的?!?
柳輕語皺眉:“真的?”
“她是這么說的,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
柳輕語想了想點頭:“既然是正事,你去吧。不過我可說好了,你要是亂來,別怪姑奶奶給你戴綠帽子。”
羅寒賠笑:“我哪敢啊。謝謝老婆大人寬宏大量,理解萬歲?!?
“少來,我會在附近監視你的?!?
“呃……”
晚上,羅寒撥打了名片上的號碼,是黎敏敏助理接的,確認了晚餐地點,羅寒載著柳輕語來到了海邊。柳輕語提前下車,羅寒將車開到一棟海邊別墅外,黎敏敏助理正在門口等候。
“羅先生請跟我來。”助理領著羅寒來到后院,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游泳池,一張餐桌擺在泳池邊,黎敏敏正躺在旁邊的沙灘椅上看報紙,身上只有一件粉紅色的浴衣,明亮的燈光照在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反射著誘人的光華。
“想不到黎總竟然還有看報紙的愛好?!绷_寒在黎敏敏對面的沙灘椅上坐下,側頭看這女人。
黎敏敏笑:“娛樂新聞,怎么說我也是做這個的,總要關心一下行業內情?!闭f著拍拍手,有侍女流水一樣端上菜肴,很快就將桌子擺滿。
黎敏敏指了指旁邊酒架問道:“喝點什么?”
羅寒道:“相比酒水,我更想喝點果汁。”
“怎么?羅先生是擔心自己的酒量不行?還是覺得敏敏沒資格陪你喝酒?”
羅寒搖頭:“事實上我不愛喝酒。”
“是嗎?”黎敏敏不置可否,吩咐一旁站立的助理:“去現榨一點果汁。”
羅寒切入正題:“黎總說的事情……”
黎敏敏伸出食指制止羅寒說下去,微笑道:“你不覺得,此時此景不適合談正事嗎?”
羅寒笑:“可我們除了正事,沒有別的話題?!?
黎敏敏微微揚起脖頸,浴衣向下滑落一截,露出白玉般的雙肩,柔聲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這就可以衍生出無數的話題,不是嗎?”
羅寒別過頭,這女人有毒,如果不是柳輕語不知道在哪里監視,羅寒不介意多看兩眼,反正又不吃虧。但現在嘛,羅寒必須堅守陣地。
“黎總,我很忙的,如果你不打算說正事,我就得告辭了。”
黎敏敏撅嘴,貌似嗔怒哼了一聲,隨即道:“既然羅先生這么絕情,那敏敏也沒什么好說的,送客。”
雖說送客,但助理去榨果汁未歸,這里又沒有其他人,羅寒仍舊是坐著。
黎敏敏皺眉看向羅寒:“你怎么還不走?”
羅寒眼珠子一轉:“黎總,來都來了,起碼讓我墊個肚子,免得傳出去說黎總小氣?!?
黎敏敏聞言,卻是突然蜷曲雙腿,雙手抱住膝蓋,將頭埋了下去,抽噎道:“我還怕什么名聲?那些人說我克夫,說我傍大款,說我是‘毒寡婦’,說我人盡可夫,我還有什么名聲?可是這是我自己想的嗎?我本來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雖然丈夫大了我十幾歲,可他溫柔體貼,愛我護我,我本來以為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可誰能想到一場空難會奪走這一切?我只是一個弱女子,不是巫婆,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嫁給海德,也是因為海德和他很像,而且海德不會因為他的遺產而娶我,我有什么錯?可是命運作弄,海德也死了,我成了天煞孤星,克夫寡婦,我知道沒人敢要我,我只能用放縱來麻痹自己。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