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在剛剛畫的簡易地圖上,從警戒觀察點到“震懾之路”的中間畫了個大叉叉,接著他又把手中的小石頭放回簡易地圖里,屬于營地的位置,繼續向分隊長解釋道。
“在夜間活動捕獵的魔獸,基本上都是些小型魔獸,雖然不乏有很厲害的,但是再加上河流這條因素,那逃跑者逃跑就有了第二條路線了。”
分隊長終于起了好奇心,從沉默的狀態恢復過來:“怎么說?”
組長:“夜間在河流邊捕獵的魔獸,基本沒有厲害的。這個只要是跟魔獸打過交道的都應該知道,這是先輩們傳下來的寶貝知識呢。”
分隊長同意的點點頭。
組長:“因此,逃跑者從營地到達河邊,再沿著河邊往上游走,達到這條河流的主流,也就到了‘震懾之路’了,分隊長應該知道吧,這條河流的主流,有一段是沿著‘震懾之路’平行流動的吧。”
分隊長無法可說,他根本沒想到這些,只得再次點點頭。
組長:“達到了‘震懾之路’后,再往回走就可以回到凡爾賽了,只是他們走到我們面前這段路時,得冒下險,得繞一下避開警戒觀察點。相對于冒這點險,他們選擇沿著這條河流的主流往下游走,經過神秘危險的‘魔鬼湖心島’,再往東走到達帝國位于東北邊境的‘丘陵防線’,這條更危險,距離也更長。”
分隊長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說道:“不對!這些逃跑人員,應該一出營地應該就會被發現!河流邊可是駐扎了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騎兵們的馬匹多,需水量大,需要駐扎在河流邊!”
組長:“是的,但是你再想想,我們部隊里哪一個大隊會常常去河流取水?”
分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會有很多人當逃兵?”
組長:“不不不,他們兩個大隊可能有人想當逃兵,但是昨晚上肯定是完全沒機會逃的。”
分隊長:“呃?”
組長:“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他們雖然需要常常去河邊取水,因為他們的馬匹多,但是……”
分隊長:“但是什么?繼續說啊。”
組長:“接下來只是我的猜測,等下你回營房發現錯了,你也別怪我。”
分隊長:“行行行,我們這是無聊,做個推演玩玩!”
組長:“其實,相比較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后勤大隊的人去河邊取水會更多一點,因為他們負責著,除去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以外的所以人員的用水!”
分隊長:“對哦,我們‘巡游者’的戰士和戰馬,都是在后勤大隊去取的!”
組長:“是的,還有來的路上你看到沒有,騎兵大隊都是全副武裝行軍的,那一身裝備,嘖嘖……特別是上山的時候,他們完全是爬上來的,把輔助他們的補充大隊也累得夠嗆。”
分隊長扣了扣頭:“你的意思是,駐扎在河流邊的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他們因為太累,根本沒人執勤?還有,來的路上我們偵察任務那么重,你怎么還有閑心思觀察其他大隊的情況?”
組長有點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才說道:“分隊長,你后面說的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前面……”
分隊長假意生氣道:“我認為后面的才是重點!快說怎么回事!不然我就給你講講軍規了!”
組長:“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們一起偵察的時候,我在偵察后半段時間里,是不是很安靜?而且總是跟在你們后面?”
分隊長想了想,點點頭。
組長:“那是因為……因為我在打盹兒呢……我的馬很厲害的,可以跟著認識的馬自己走!你想想知道我的馬是怎么訓出來的?我告訴你呀……”
分隊長:“停!你執行任務的時候,竟然敢睡覺!”
組長:“呃,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馬怎么訓出來的……”
分隊長指了指組長:“你還給我打馬虎眼!”
組長做無辜的樣子道:“我不偷下懶,之后才有精力去觀察去思考啊,你們偵察結束后都去睡覺了,領物資、領新任務、找警戒點甚至做飯都是我一個人干的……”
分隊長:“你……唉……算了,接著前面的說吧。”
組長獻媚的笑著說:“分隊長大人有大量!哈哈,接著前面的說?哦……我的馬呀……”
分隊長這次再沒忍住,給了組長一個“大菠蘿”:“說逃兵的事!”
組長摸著被敲的腦殼,心里知道分隊長以后肯定不會因為偷懶的事,再找他麻煩,重新變得放松:“好好好,你看現在,逃兵的逃跑路線有了,逃兵的大概人選也差不多確定了。”
分隊長:“逃兵是誰?剛才根本沒說啊!”
組長:“我沒說么?好像是哦……剛才被你嚇得都忘記了……嗯,逃兵肯定是經常接觸河流的人員,對吧?而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他們行軍太累,而且到達分給他們的營區后,還得建營地,豎帳篷,喂馬什么的,他們肯定沒心思也沒精力去叛逃吧。”
分隊長:“嗯。”
組長:“那逃兵的范圍,也就是在后勤大隊和戰士家屬里面了。你之前說,他們逃跑肯定會被騎兵營區發現,這里就要說道一個事兒了。”
分隊長:“什么事?就推演個叛逃人員,還能牽扯這么多事出來?”
組長:“是啊,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由很多其他事情聯系運作促成的啊。”
分隊長:“……”
組長:“昨天我們全軍基本上個個都累得夠嗆,那后勤大隊還給我們做起來麻煩,吃起來更麻煩的大米?”
分隊長:“大米飯好吃啊,加餐唄。”
組長搖了搖手指:“不,加餐是借口,他們是想在‘消毒劑’上動手腳!”
分隊長:“不可能,我們都喝了消毒劑,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組長:“不,他們的目標不需要是全軍,那樣太過冒險,他們只需要對付騎兵大隊和騎兵補充大隊就行,減弱一點他們的‘消毒劑’的藥效,讓他們感覺非常疲憊困倦就行!而騎兵們本來就是全軍最累的……”
分隊長恍然大悟:“后勤大隊……甚至有戰士家屬,他們昨晚上當逃兵了!而且,他們逃跑根本不可能有人發現?”
組長:“之前被發現的幾率是很小,而我來換崗之前,看到營區非常正常,那就說明那些逃兵肯定沒有被發現!”
分隊長聽完,心里莫名的一緊,起身在組長面前來回走了幾步。
組長勸說道:“分隊長,現在我們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的,說了做了都會被牽連的。而且我也只是推測而已,要不你先回營房吃早餐?”
分隊長只得再嘆口氣,說道:“唉,只能這樣了,談了這么久我也該回去了,我回去也看看,你的推測到底對不對。”
組長也站起了身,感覺還應該對分隊長說點什么的,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得搖了搖頭,反身向觀察隱蔽點走去。
分隊長站立了一會兒,之后也叫上了跟他一組的執勤戰士,往營房走去……
“你聽說了么?后勤大隊的人都當逃兵了!”
“不會吧?都跑了?”
“真的,他們整個營區只剩下代理大隊長一個人了,清晨的時候,那個代理大隊長還在到處問,他的人到哪里去了呢。”
“代理大隊長?是誰?這么傻,手下的兵全跑了都不知道。”
“不就以前那個副官么。”
“副官?你說的是……”
“我們凡爾賽還有哪個副官?”
“哦……”
分隊長在回營房一路上,遇到的大多數人都在談論后勤全大隊當逃兵的事情,已經從第一組組長那里知道了事情大概的他,就沒有多參與路上的閑談。
雖說組長自稱他的話是推測,但是分隊長心里認為,也許組長的推測比這些路邊的流言蜚語更加接近真實。
分隊長沒想到的是,在這次事件中,曾經跟他一起在凡爾賽“走南闖北”的副官,再一次成為后勤大隊的“獨行者”……
“曾經紀律好,還團結的凡爾賽要塞駐軍去哪里了?這才多久,我們就成這樣的了……”分隊長聯想到了曾經,那個歷經波折才成立的凡爾賽要塞駐軍,曾經他引以為豪的身份。
“好像是圣使來了之后……不,是我們背叛了議會就已經開始變了……”
“以前我除了訓練士兵之外,就只管吃和睡的,現在也不得不多想一下,不然一不小心就要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呵呵,前天晚上出事的時候,還想躲避懲罰,獨善其身,最終也還是這樣的結果……我這個分隊長只在第一組管用了,其他‘巡游者’都開始不信任我了……”
“都這樣子,還管什么逃兵的事兒干嘛,先自保吧……唉……”
分隊長在又一次深深嘆氣聲中,結束了思慮,接著他才發現,他此時已經站在了亞瑟將軍親兵隊的營區前了。
“將軍,我們要進去么?我去給哨兵說下。”跟分隊長一起執勤的那個戰士,很盡責的一路很跟隨著分隊長,此時看到分隊長已經結束了沉思,就出動開口說道。
“不用,我們回去吧……”分隊長說完當先反身走了。
戰士奇怪的摸了摸頭,只得繼續跟在分隊長的背后。
此時,親兵隊營區已經在集結士兵,去追絞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