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勃率領的聯軍就這樣和雷加率領的王領軍在綠叉河口對峙了足足五天有余。
這也就導致這場三叉戟河之戰除了依舊發生在綠叉河口以外已經與原劇(qíng)迥然不同了。
照理說,雙方恐怕會一直對峙下去,直到有新的部隊加入戰場打破僵局。
畢竟勞勃不敢輕舉妄動,雷加同樣打定主意拖延時間。畢竟對于雷加來說,時間托的越長對他就越有利,拖久了等到蘭尼斯特或者高庭的援軍抵達,他就立馬可以“翻盤”了。
可是一件突發事件打亂了了雷加的全部部署——王領軍隊出現了非戰斗減員,簡單說:就是出現了逃兵。這幾天不斷有人開始逃離營地,累計已經達到了500人。
雖然對于四萬大軍來說500人不過是毛毛雨,可是要是就此放任他們這樣下去,就等于開了一個壞頭,一旦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依次類推,到時候出現大規模潰逃,王領軍隊豈不是早晚會不戰自潰?
究其原因其實不難理解,因為王領軍隊的四萬大軍的構成就是:兩萬瓊恩?克林頓帶回來的新敗之軍,一萬剛剛招募草草訓練的新兵,外加一萬堪稱精銳的多恩部隊。也只有這一萬多恩部隊算是可戰之力。
歷史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將泄了精氣神的新敗之軍立刻再次拉上戰場。
因為他們的負面(qíng)緒會影響到其他的部隊。可惜維斯特洛可沒有天朝這么豐富曲折的戰爭史,所以并沒有人告訴雷加這一點,即使有,恐怕他也沒得選擇。
他不可能帶著區區兩萬人去和勞勃過招不是?
事實證明這是個愚蠢透但卻又異常無奈的選擇。
流言蜚語在王領軍的營地中傳播了開來,而源頭就是那兩萬鳴鐘之役的“幸存者”,勞勃的“英姿”可是給他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如今“老朋友”又見面,這兩萬人立刻就回憶起了兩個多月前鳴鐘之役時被聯軍蹂躪的恐懼。
普通士兵并不知道勞勃軍的真實人數,但是傻子都看得出來勞勃軍比己方人多,再加上當初鳴鐘之役時同樣是四萬大軍卻被聯軍徹底碾碎的經歷,軍中立刻出現了這樣的對話:
“我們完蛋了!”明明是大夏天,一個鳴鐘之役的幸存者卻裹著厚厚的毛毯,饒是如此還是渾(shēn)瑟瑟發抖。
“不可能吧?我們可是有足足四萬人!”這是個新兵蛋子。
“呵呵!新兵蛋子!上一次瓊恩?克林頓伯爵率領也是四萬大軍,結果還不是被眼前的敵人擊敗了!那時候瓊恩?克林頓伯爵也是像你這樣想的!你看看他現在哪?。俊崩媳湫α艘幌掠柍獾馈?
“他死了?”那個新兵面帶疑惑的小聲問道。
“比死了還要慘,他被剝奪了爵位,一擼到底,流放到狹海對岸去了!比死了還慘哪!”老兵面帶傷感的道。
雖然瓊恩·克林頓算不上(ài)兵如子的指揮官,甚至還很討人厭??墒怯芯湓捳f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嘛!相處了這么久,總歸有點感(qíng)不是?好歹也算個戰友!老熟人落得如此下場,正常人都會感覺唏噓不已。
然后他私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湊到新兵耳邊小聲道,“我告訴你”他又左右看了看,仿佛生怕被人聽到似的,“反叛軍有10萬人!”
“什么?不可能吧!”
“哼哼,怎么不可能?你自己看看對面的營地,拜拉席恩、徒利、史塔克、艾林,他們的旗幟都插在那里哪!”
“我問你:這四個家族是不是占了七國的一半?他們哪個不是赫赫有名,綿延數百年的大家族?說他們能拉出10萬人都是少的!”
“你也不想想,咱們王領就有足足4萬軍隊,高庭有35000軍隊,多恩也有25000多軍隊,加在一起將近10萬人?!?
“咱們才區區三國??!對面可是四國聯軍,七國的一半,沒有個10萬可能嗎?你以為瓊恩?克林頓伯爵怎么敗的?”
“4萬人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呵呵,傻孩子!咱們是有4萬人,可是比起當初瓊恩?克林頓伯爵手下的4萬人如何啊?咱們這4萬人之中可是有足足一萬你這樣的新兵??!”
“我們完蛋了!”新兵終于“醒悟”了。
“聰明!所以趕緊收拾東西逃命吧!來來,幫個忙,搭把手!”
這就是謠言的恐怖后果,普通士兵可沒有雷加那么高的戰略眼光,他們只知道眼前的力量懸殊,10萬比4萬大,這個數學題就算是小毛孩都會做。
而王領軍中肆虐的流言之中的另一個“當紅人物”,自然就是我們的勞勃同志,畢竟他那一一(shēn)標志(xìng)的打扮實在是太招眼了,以至于關于他的謠言在王領軍中可謂是(rè)門話題,傳得沸沸揚揚。仿佛是在用《我眼中的勞勃》作文來著。
“我聽說勞勃?拜拉席恩(shēn)高三米,手中拿著燃燒著火焰的錘子,腦袋上長著犄角,穿著用鮮血浸染的盔甲,喜歡用人血潤膚和護須,還生吃人心肝,乃是地獄的惡魔托生在人間!”一個王領軍士兵浮夸的描述著他眼中的勞勃。
另一個士兵立刻將這個士兵踢開,“一邊去,扯淡!什么(shēn)高3米?才三米?”他眉飛色舞的夾雜著肢體語言描述起了他眼中的勞勃,“據我所知,勞勃?拜拉席恩乃是太陽神轉世,最高可以變到山脈一樣高!”
“胡說八道!你說我扯淡,你才扯淡,要是勞勃?拜拉席恩真的這么高,那我怎么會沒看到勞勃拜拉席恩啊?”那個被他打斷的士兵立刻帶著一肚子氣質問起他來。
“我不是說了嗎?人家是太陽神轉世!能大能?。〔欢蛣e插嘴!多事!”這個士兵立刻嗔怪道。(shēn)邊的其他士兵立刻起哄道:“繼續說,繼續說!”人類就是喜歡湊(rè)鬧,這是人類的習(xìng),誰讓我們是群居動物哪?
“那我就繼續了?。∥腋銈冋f,勞勃?拜拉席恩胯下騎得是太陽,手里拿的戰錘是月亮,抬抬手就能召喚太陽神火從天上落下來燒人哪!”他立刻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嘴上更是說得唾沫橫飛。
“胡說八道,那還是人嗎?你就可勁吹吧!你不會是勞勃軍打入我軍內部的特務吧!還太陽神?還召喚太陽神火?呸!”一個士兵立刻不買賬了。
這個王領軍士兵也就是個吹牛皮的,純粹為了博人眼球,好享受一下被人關注的快感,所以他立刻被問倒了,支支吾吾了起來。
卻忽然有個士兵加入了談話,一開口就力(tǐng)這位仁兄,“誰說勞勃不會召喚太陽神火的?當初我可是推著破城錘車進攻石堂鎮的勇士之一哩!”這個士兵略帶驕傲的(tǐng)了(tǐng)(xiōng)脯道,”我可是親眼見過勞勃召喚神火將覆著鐵皮的破城錘車燒成焦炭的,瞧瞧這就是被神火燒傷留下的疤痕!何況當時目睹勞勃召喚神火的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足足好幾百人哪!”他拉起袖管,露出一塊丑陋、皺巴巴、慘白的燒傷疤痕,顯然已經痊愈了很久。
看到這個鐵證,人群立刻信了七八分,但是還是有人煮熟的鴨子嘴硬道:“未必就是神火吧?說不定是野火哪!”
所有的王領軍士兵立刻看向了他,眼神像是在說,“你丫是傻子吧?”最后還是有一個人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野火是綠色的!兄弟你色盲???”
就在他們交流得正(rè)鬧的時候,一個猥瑣的小個子擠了進來,“讓一讓,借過,借過,老兄,收收你的肚子,吸口氣,對!就這樣,深呼吸~誒!讓讓??!”這個猥瑣的家伙終于艱難的擠到了人群的中心。
他將(pì)股挪到桌子上坐下,然后深深喘了一口氣道:“你們真的見過勞勃?拜拉席恩嗎?我見過!”接著用俾睨天下的氣勢霸氣的環視一周,當然,他要是不借助桌子的高度是絕對沒有這個“高難度動作”的。
見到周圍的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他(shēn)上,他才滿意的咧嘴一笑,露出沒了兩顆門牙的牙齒,周圍人立刻被他逗笑了。
見到周圍人居然嘲笑他,他立刻生氣了,在桌子上跳了幾下咆哮起來,無奈漏風的牙齒讓他有些走音:“笑什么笑!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我的榮譽勛章,要說勞勃?拜拉席恩長什么樣子,我比你們都有資格!我可是親眼見過他的,瞧瞧,這兩顆牙就是因為他崩掉的!”
“膽小鬼謝爾曼,你以為我們不認識你了?就你那德行,還見過勞勃?拜拉席恩?誰不知道每次打仗你都縮在后面啊!何況挨了勞勃?拜拉席恩一錘子還能只掉兩顆牙?不把你整個下巴掀開才怪哪!我看你的門牙多半是出門的時候摔掉的吧!哈哈哈哈!”
這個士兵赫然就是那個叫囂著“兔崽子勞勃?拜拉席恩出來受死”的猥瑣小矮個,還別說,他還真見過勞勃來著。
“就是,就是!就你這德行還見過勞勃?拜拉席恩?滾蛋,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今天爺們高興,就不收拾你了,你要是還不識趣,爺們少不得把你下面兩顆門牙也給你敲嘍!讓你對稱一把!”
“別,別,爺爺饒命!我這就滾!”那個膽小鬼謝爾曼立刻可謂“虎頭蛇尾”,立刻打算轉(shēn)就跑。
“等等,我還真想聽聽他怎么說來著!”有個士兵發話了。
“成!咱就當圖個新鮮,找個樂子,我倒想聽聽嘞!給我回來!”膽小鬼謝爾曼本來已經半只腳踏出帳外了,結果還是被拽了回來,他一臉凄苦“我這是何苦來著,跑來趟這趟渾水!”
“我見到的勞勃?拜拉席恩渾(shēn)穿著金屬板甲,好家伙,陽光下閃閃發光,我也不曉得他有多高,不過起初我還以為他是一堵金屬墻來著!一頭撞了上去!哎呦!疼得我??!”
“接著說,接著說!這倒是像模像樣,這才像你膽小鬼謝爾曼的風格嘛!”那個聲稱要給謝爾曼“拔牙”的士兵催促道。
“他手里提溜著一把戰錘,好家伙,怕是得有三四十斤重,可是在他手里揮舞的虎虎生風?。∪缓笏麊栁摇闶窍胱屛宜湍阆氯ィ€是你自己跳下去???’,我一想,‘這要是挨一下哪還有命在???’于是我就自己跳了下來,然后就崩掉了兩顆牙!”說著他嘿嘿一笑,露出了那缺了兩顆門牙的牙齒。
“勞勃?拜拉席恩到底張什么樣?你倒是說正經的啊!”
“大概兩米多高,或者三米,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必須要仰著頭看他,我這(shēn)高你們也看到了不是?不過他還(tǐng)帥,沒胡子,不過看上去可壯實了!”膽小鬼謝爾曼思索了一番才說道,說著踮了踮腳尖尬笑著信誓旦旦道。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笑話!勞勃?拜拉席恩沒胡子!哈哈哈!還(tǐng)帥?那是勞勃?拜拉席恩嗎?你自己睜大眼睛給我瞧瞧!”眾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仿佛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
其中一個士兵還拿了一張高庭出品的勞勃?拜拉席恩肖像畫,塞到謝爾曼的眼前道:“瞧見沒?這才是勞勃?拜拉席恩!”
“可是,可是他跟我說他是勞勃?拜拉席恩的????”就連膽小鬼謝爾曼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見到的是不是真的勞勃了。
“他說是你就信了?”
“我看他根本就是編了個故事來蒙我們,指不定就是為了掩蓋他笨手笨腳的把自己的門牙給磕掉了的事實!修理他!讓你滿嘴噴糞!把他送到糞池里來個倒栽蔥!”說著他們就將膽小鬼謝爾曼架著往茅坑而去。
“就是,誰能從勞勃?拜拉席恩手里活下來?他的錘子可是月亮做的,重逾千斤,挨一下非死即殘!”有人在一邊附和道。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編故事騙你們!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謝爾曼拼命的掙扎著,奈何他本就(shēn)材矮小,哪里能掙脫的了這一群虎背熊腰的壯漢哪?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膽小鬼謝爾曼滿臉委屈的從糞坑中爬出來,口中呢喃著。
他說的的確都是真話,可惜有時候真相反而不如謊言來的悅耳動聽,于是人們寧可相信謊言,即使發現了漏洞,也會想方設法自圓其說。
也許雷加從一開始就不該將那兩萬新敗之軍帶來,他們的存在只是讓王領軍的士氣(rì)漸低糜,以至于王領軍的士兵越來越少,精神面貌眼看著一天一天的萎靡了下去。
這場僵持因為雙方士氣的此消彼長而再也無法持續下去,劇(qíng)的慣(xìng)終究還是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