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幸在拿破侖的書堆里將就了一宿,其實韓幸還(tǐng)享受這感覺的,不知為什么,韓幸很喜歡書本散發的那種油墨味,覺得非常的香。
這多半是因為韓幸有一位(rè)衷于讀書的妻子吧!
“要是小蓮看到這么多書,一定會很開心吧?”韓幸和妻子莫小蓮相識于大學的圖書館,其實韓幸本人并不喜歡讀書,那天只是將不住一個室友的死纏爛打,這才抽空去幫他還一本書來著。
就是在那里,韓幸遇到了在圖書館幫忙的莫小蓮,一個書卷氣的女孩,若是穿上古裝。她必然會被當成是一位閨閣中的小姐,粉嫩的雙頰,(jiāo)俏的眉目,以及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韓幸立刻被吸引住了,那(jiāo)俏女孩的一顰一笑都讓韓幸神魂顛倒,心中生出一種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
好吧,都說所有一見鐘(qíng)都是見色起意,不過韓幸卻要辯駁一番,他喜歡的是妻子(shēn)上散發的那種如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一般的氣質。
當然,漂亮的臉蛋也是一方面原因,不過脾(xìng)相符在夫妻生活中遠遠比漂亮的臉蛋重要不是?
韓幸仿佛是百煉精鋼遇上了吸鐵石,那一瞬間萬千豪邁被柔(qíng)取代,愣是你刀槍不入,鐵石心腸,也不得不自己主動貼上去,徹底變成她的俘虜。
“嗨,我是來還書的!”韓幸伸出手和負責收書的(jiāo)俏女孩打了個招呼,見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shēn)上,韓幸立刻覺得不知所措,尷尬的將手縮了回去,貼在褲縫上摩挲著。
“《戰爭與和平》,有品位!”那個(jiāo)俏女孩接過韓幸手中的書,端詳了一下,夸贊道。
聽到她的夸贊,韓幸沒來由的一陣激動,為了尋找聊天話題,立刻順桿爬微笑道:“是啊!你知道的,我們男生都喜歡這種戰爭題材,打打殺殺的書嘛!”
那(jiāo)俏女孩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直笑得花枝亂顫,好半響才止住笑意道:“你真的看過這本書嗎?”
韓幸還沉醉在她的笑容里無法自拔,她的笑容如同是陽光下綻放的繁花,在那一瞬間,仿佛點亮了韓幸(shēn)邊所有的空間。
韓幸鬼使神差的愣著喃喃道:“沒看過!”韓幸的這話乃是脫口而出的,他的意思其實是指從來沒看到過這么美麗驚艷的笑容。
“你想不想聽聽這本書到底是說的什么?”(jiāo)俏的女孩笑著問道,韓幸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我來告訴你吧!我們去那邊坐下說!”時至今(rì),韓幸已經不記得那本書到底是說得什么了,他只是如癡如醉的聽著那悅耳如黃鸝的嗓音,嗅著那璧人噴吐出的芬芳蘭韻。享受著那種神游天外,暢游在只存在于她描述中的那個世界的快感。
“跟她在一起,很舒暢!那是一種輕松的感覺,仿佛是超脫了俗世的羈絆,遠離了凡塵的滋擾。”這就是韓幸的感覺,他在莫小蓮的(shēn)上找到了一種仙氣,一道不凡的光,既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般耀眼奪目,又像是空谷盛放的幽蘭般掩藏在朦朧水霧中若隱若現的神秘。
故事總有講完的一天,可是當那本書合上的時候,一段感(qíng)就這樣開始了!如果韓幸真的用心讀過那本書,就會發現,里面不僅僅有戰爭,還有(ài)(qíng)!在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外表下,掩藏著一顆悸動的心!
后來的幾乎每一個夜晚,韓幸都會聆聽莫小蓮為他讀書,在臺燈的紅色微光下,韓幸聽著妻子講述的一個個動人心魄的故事,然后在舒適與恬淡中美美入夢。
———————————————————————————————————————
“喂喂喂,醒醒!漢歇爾,你個混蛋,你睡覺就睡覺,為什么睡著睡著就哭起來了?我的書啊!”韓幸在拿破侖的推搡中醒來,發現他正一臉悲痛的拿著一張潮濕的紙,控訴著韓幸的“邪惡行徑”。
韓幸從他手中拿過那張紙,上面畫了好多個三角形,大三角包含著小三角,看得韓幸覺得頭大,仿佛是看到了后世那個:“請問下圖中有多少個三角形?”的選擇題,真是瞬間一個腦袋比兩個大!
不過韓幸很快就看出了端倪,立刻意識到這個就是著名的拿破侖定理,于是韓幸立刻轉移話題,對拿破侖道:“你打算怎么稱呼這個新理論啊?要不就用你自己的名字命名,叫拿破侖定理?”
拿破侖眼中的心痛立刻消失不見,轉而被那種學術的狂(rè)所占據,一幅高山流水遇知音一樣的眼神看著韓幸道:“你也看出來了?沒錯,我也是偶然發現這個定理的。拿破侖定理,沒錯,就叫拿破侖定理!”
然后這家伙立刻再次拿出了鉛筆,在一張新的紙上涂涂改改起來,顯然,他進入了學者狀態,以至于韓幸跟他說:“我出門一下!”的時候,他都沒有抬頭,只是隨便應付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張紙上,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又愁眉不展,托著下巴做沉思狀。
韓幸走在巴黎的街頭,今天巴黎的氣氛看上去特別歡快,仿佛是要過年似的,可是如今不過才8月11號,還是妥妥的夏天啊!
“賣報紙啊!大新聞!路易十六被廢黜,法蘭西正式成為共和國了!”韓幸在報童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為了表達對他的感謝,韓幸順手買了一份報紙,并且遞給他10個生丁,并且表示不用找了。
韓幸拿著報紙,很是無味的看著上面的一些異常具有煽動(xìng)的內容。坦白說,報紙在法國大革命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顯然,掌握輿論是很重要的,可惜路易十六沒有注意這一點,以至于筆桿子被激進派革命人士抓在手里,導致整個國家的輿論都對王室和貴族很不利。
更是傳出了瑪麗?安托瓦內特的那句“讓他們吃蛋糕!”的名言!事實上這句話本來是盧梭在自己的著作中的一個比喻,用來嘲諷那些不關心貧民疾苦的貴族。并沒有指名道姓,只是說“一位崇高的公主”,可是卻被直接對號入座,安在了瑪麗?安托瓦內特的頭上。
顯然,(shēn)為著名的奧地利女皇瑪利亞?特蕾莎的女兒,即使這位“絕代艷后”真的是個(xiōng)大無腦的角色,也絕對說不出這么弱智的話不是?這可是堪比“千古一帝”晉惠帝“何不食(ròu)糜?”的金句啊!
韓幸只是稍微掃了一掃這份簡陋的報紙,就在某個不為人知的(yīn)暗角落將它拋棄了。不過韓幸還是從上面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路易十六一家的下落,他們即將在8月13(rì)被送往丹普爾堡看押。
“如果要救他們,我得盡快下手了!”韓幸暗暗思索道。最終,他還是決定去救這可憐的一家人,畢竟他們的歷史使命其實已經完成了,之后的歷史上再也不會有他們留下的痕跡,反正自己已經收留了數百個貴族,再多來上七八個人根本不算什么!
此時的路易十六一家還被軟(jìn)在國民議會的某個房間里,這是有原因——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國王去死。事實上,有很多有識之士是希望保留路十六的,即使是后來在處決路易十六的時候,贊同票也僅僅是略占優勢而已,以387票對334票的微弱優勢勝出。
其實這很好理解,此時的歐洲大陸乃是君主制的天下,就連英國也僅僅是君主立憲而已。如果貿然處死國王,法國和歐洲貴族間的關系就再也沒有緩和的余地了,畢竟歐洲貴族聯姻通婚已久,幾乎都是沾親帶故的不是?
何況路易十六一直表現良好,而且對改革算得上是積極主動,為人也善良溫和,處死他的確太過了啊!
其實拿破侖后期帶上皇帝桂冠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一方面是順應下屬的壓力(就好像諸葛亮勸進劉備),另一方面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也多少涉及到想要緩和和歐陸各國關系的目的。
就像是在說“看!我也是個封建君主,你們不必太怕我,都是自己人!”然后他還迎娶了奧地利皇帝的女兒,后者為他生下了長子羅馬王拿破侖二世。
盡管后世史書中對拿破侖的評價乃是:迷信武力,然而事實上這位對于這一點看的相當透徹,他自己都說過,“智慧和劍,就長遠來看,智慧遠勝于劍”。
顯然,他的聯姻以及同盟政策其實是有效果的。征服俄國的時候,奧地利和普魯士也有派出數萬軍隊參加來著,如果不是征俄失敗,拿破侖很可能就會在歐陸貴族中站穩腳跟,徹底成為世襲更替的帝國皇帝。
坦白說,拿破侖是特殊的皇帝,有人稱他為“資產階級皇帝”,認為他的倒下是被資產階級拋棄的結果,但是其實哪?他是法國人民的皇帝,后期甚至出現了支持底層人民的想法,他恐怕是最早注意到巴黎市民中產生**萌芽的人(幾十年后爆發的巴黎公社運動),只不過他的宏圖大志未來得即施展,就在滑鐵盧的失敗下胎死腹中了!
史書多認為拿破侖從厄爾巴島回歸法國乃是因為野心和權利(yù)的驅使,但是拋開這些不說,不也是因為他真心的(rè)(ài)法國人民,所以才在人們的呼喚下歸來嗎?人民需要英雄,呼喚他們的領導者將他們從枷鎖和苦難中解救出來,誰能拒絕這樣的真(qíng)呼喚哪?誰能坐視自己在乎的人受苦哪?
又有誰知道拿破侖歸來后是打算重鑄帝國皇帝的皇冠?還是建立一個羅馬般的輝煌共和國哪?也許他只打算做個凱撒般的人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