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么辦法嗎?”韓幸嗓子發干,不斷的吞咽著口水,用沙啞的嗓音問道。
“要不我們裝死?”羅伊弱弱的提議道。
漢森爵士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恨鐵不成鋼道:“你以為他們是熊?。俊绷_伊很是委屈的摸了撫了撫腦袋道:“這不是漢歇爾叔叔問的嗎?我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韓幸嚴重懷疑漢森爵士是在公報私仇·····
馬穆魯克大軍在距離韓幸等人百米處停住了,他們中那個走在最前面的***打扮的騎兵駐馬之后,朝著韓幸的方向大聲喊了起來,韓幸基本聽不懂,只能聽到“安拉”之類的字眼。
韓幸心中咯噔一聲,“貌似每次聽到安拉都不會有好事??!”他再次戳了戳(shēn)邊的二人道:“你們兩個確定都不會埃及語嗎?”見到二人無奈的搖頭,韓幸忽然靈機一動道:“阿里應該會埃及語吧?他可是住在這里??!”
漢森爵士立刻來了精神,急忙打開了自己的無限腕表的通訊錄,給阿里發去了信息。沒一會兒,阿里那張滿是花白胡渣的油亮黑臉再次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阿里,長話短說,我們被人包圍了!救命?。 笨吹桨⒗锬菑埵煜ざ钟H切的臉,韓幸幾乎是立刻開口道。
“等等,你們到底在哪里?”阿里被韓幸這段話的信息量給驚住了,好半天才問道。
“我們在尼羅河上,我們打算坐船去開羅,然后再聯系你!”漢森爵士連忙說道。
“但是在還沒到開羅的時候,我們就遇到了當地人,他們現在包圍了我們,還拿槍指著我們的腦袋!而我們不懂埃及語,只好指望你來和他們解釋一下了!”韓幸拉過漢森爵士的左手急忙道。
“他們有多少人?穿著如何?”阿里面色凝重的問道。
“好幾千吧!都穿白色衣服,拿著彎刀!”韓幸立刻回答道。
“你確定他們都穿著白色衣服?”阿里的面色如同暴雨前的天空一樣的(yīn)云密布,韓幸從未見到他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
“確定!非常確定!”漢森爵士搶先說道,說著將無限腕表縮了回去,用手護住,警惕的看著韓幸。
阿里忽然笑了,然后說道:“恭喜你們!”他這一笑,韓幸和漢森爵士以及羅伊都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他能搞定!我們不用死了!謝天謝地!”
正當韓幸等三人都在謝天謝地,感謝漫天神佛的保佑的時候,聽到阿里的下一句話,三人齊齊冒出了一句:“啥??。。。╓hat)”
因為阿里的下一句話是:“你們完蛋了!”
“阿里,現在可不是秀幽默感的時候!”韓幸幾乎是哭笑不得道。
漢森爵士也是連忙說道:“阿里,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漢森爵士不依不饒道。
“不,我是認真的,根據我們家鄉的習俗,在告訴別人壞消息的時候,務必要笑著告訴他!”阿里繼續笑著說道,韓幸三人這才意識到阿里這個笑容有多么的勉強。
“這是什么坑爹習俗??!喂喂,你至少給我們當個翻譯?。 表n幸幾乎是抓狂道。
“我不能幫你們,如果他們看到我,你們的下場只會更慘!”阿里微笑著道,他越是笑,韓幸就越是覺得詭異,背脊發涼。
“他們不會是你結的仇家吧?那我們豈不是代你受過?你這個猥瑣黑老頭難道(yòu)拐了哪個部落的首領那可憐又無助的女兒?我就知道你這家伙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漢森爵士惡意的猜測起了阿里和那位首領之間的恩怨(qíng)仇,他的腦洞之大就連韓幸都無地自容。
阿里嘆了口氣,對韓幸道:“這么說吧,幸,你在天朝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黑衣大食和白衣大食的說法?”
“聽說過,他們不是波斯人嗎?聽說見了面就互相砍來著????”韓幸搜腸刮肚道。
“差不多啦,這是一個復雜的民族和宗教問題,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了。簡單說就是,我跟他們不對付!”說著阿里扯了扯自己頭巾上的黑布苦笑道。
“如果我有幸找到亡靈黑經,我會試著復活你們的!愿安拉保佑你們!”阿里做了個***教的禱告道?!氨M管我對于他是否會真的保佑你們這一點存疑?????”似乎是為了緩解氣氛,他又補充道。
“那要是,你找不到亡靈黑經哪?”漢森爵士弱弱的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那你們就該后悔自己沒有信仰安拉了!再見,我會(rì)夜為你們祈禱的!”說著阿里就將視頻通話給掛斷了。
“我去,這友誼真是滿滿的塑料味??!”韓幸不(jìn)感慨道,阿里就這樣掛斷了三人的電話,只留下他們三人在風沙中凌亂。
過了好半響,漢森爵士才艱難的開口道:“要不咱們還是趴下來裝死?讓你手下的那些壯漢頂住他們?”
“我剛才不就是這么說的?你還敢用腦瓜崩崩我!”羅伊一臉不忿道。
“你要是早點提出這個提議就好了!現在他們早就已經看到我們了,而且你那一頭絢麗的金發顯然留給了他們深刻的印象!”韓幸頹然的一(pì)股坐下來道。
“羅伊,要不咱們把他綁了送出去得了?說不定咱們還能因為主動積極撈一個從輕處理哪!”韓幸賊兮兮的對羅伊小聲道。
“我聽的見!?。 边@個僅僅是劃過韓幸腦海一秒的計劃就在漢森爵士的怒吼之下胎死腹中了。
忽然,韓幸覺得眼前的天空似乎暗了不少,而且風沙打在臉上居然有點生疼,周圍的可視范圍似乎越來越小。
當他一抬頭,赫然發現一片天昏地暗,本來明媚的陽光已經被漫天飛舞的黃沙個遮住了,仿佛是快要下冰雹之前的天,一時間天昏地暗,能見度縮短到了50米甚至更短。
“都別發呆了!上天都在幫我們,我們有活路了!”韓幸踢了踢(shēn)邊正在埋頭痛哭,悲嘆自己這個“天下第二美男子”眼看著就要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與沙礫同眠的漢森爵士并推搡了一下瑟縮在角落盯著手中幸運發呆的羅伊道。
“真的?臥槽,這不是沙塵暴的前兆嗎?這哪里是給咱們幫忙??!簡直是給咱們的墳頭添土啊!如果剛才咱們死亡的幾率是80%,現在就已經增加到了99.99%了?。 睗h森爵士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漫天黃沙吹打在他臉上,搞得他狼狽不堪,灰頭土臉,還有幾粒沙子吹進了他的嘴里,搞得他呸呸呸個不停。
“不要這么想,天無絕人之路,剛才可是有槍指著我們的腦袋,如今他們的視線受阻,正是我們逃脫的良機啊!”韓幸立刻一臉欣喜的勸慰道。
“也只能死螞蟻當做活螞蟻了!”漢森爵士嘆了口氣道。
“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你和螞蟻有什么仇?”韓幸聽了,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心中腹誹道。
韓幸根本沒心(qíng)糾正他的亂用俗語,而是直接說道:“咱們分開突圍,我去奔狼號上,沿著左邊走,你們留在雄鹿號喪,朝著右邊走!這樣咱們生存的幾率比較高,放心,這些壯漢都是忠誠勇敢的戰士,你們完全可以信賴他們。”說著他指了指(shēn)邊如同高塔般的魔鬼終結者道,并且悄悄的給了羅伊指揮魔鬼終結者的權限。
這些魔鬼終結者還在賣力的劃著槳,盡管他們(shēn)上幾乎被風沙堆積了一層,仿佛一個個沙人,可他們還是不為所動,真是“年度最佳好員工”??!
“漢歇爾叔叔,保重!”羅伊傷心的對韓幸的背影喊道。
韓幸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小伙道:“照顧好你自己,小羅伊!”當韓幸轉向漢森爵士時,他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仿佛早已經知道韓幸要說什么。
韓幸也點頭作為回應,然后便回到了奔狼號上。岸上傳來人馬的嘶鳴聲。顯然,風沙同樣讓岸上的馬穆魯克很不好受,但是這和韓幸他們沒關系了,因為韓幸的奔狼號已經開始朝著前方快速駛去,(shēn)后的馬蹄聲漸漸被狂風的咆哮聲掩去。
原本韓幸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雄鹿號,可是隨著風沙越來越大,韓幸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僅僅是片刻功夫,就連甲板上都已經被沙粒給覆蓋了厚厚的一層。韓幸只好低著腦袋,躲在船舷下,放任這條船隨波逐流。
可是韓幸最擔心的事(qíng)還是發生了,忽然,船(shēn)傳來一聲巨響,接著不斷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顯然,這條船觸礁了!可是鋪天蓋(rì)的風沙導致韓幸根本沒法看清楚外面的(qíng)況,只能默默祈禱這條船不要散架。
韓幸只是隱隱覺得這條船似乎不是在平面上,而是在走下坡,而且還是一條崎嶇的坡道,以至于船(shēn)老是刮碰到巖石、墻壁之類的玩意。
結果就像他想象的一樣,隨著船頭“砰”的一聲轉上了某樣東西,韓幸被從船里面甩了出來,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巨大的沖擊力使他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韓幸迷迷糊糊的在黑暗中醒來,他連忙打開無限腕表,從里面取出那個當初用來砸鄰居玻璃窗的警用手電筒,一打開,一道明亮的白光立刻驅散了韓幸(shēn)邊的黑暗。
“不愧是警用貨??!質量真是過硬!”韓幸撫著手中的手電筒感嘆道。
韓幸借著手電筒的光線看了看周邊的(qíng)形,發現自己的船就這樣擱淺在自己(shēn)后,自己的腳下是一片沙地,在自己的(shēn)后,洞頂還在流淌沙粒進來。
“看來我無法從自己進來的入口出去了,我得另尋出路??!”韓幸看了看正在繼續流淌著沙粒的(shēn)后,苦笑道。
周圍的無窮黑暗讓韓幸異常的毛骨悚然,這里可是埃及?。√熘雷约旱舻搅耸裁垂淼胤剑幌氲桨<暗摹疤禺a”木乃伊,韓幸就覺得一陣恐慌,不(jìn)緊張的左顧右盼,仿佛是心臟堵到了喉嚨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坦白說,韓幸對于這種地下洞(xué)之類黑不拉幾的地方是極其不感冒的,他貌似有那么一丟丟的幽閉恐懼癥和黑暗恐懼癥·······
好吧,其實不僅僅是一丟丟,當年他玩老滾5,就差點被寒瀑古墳突然復活的尸鬼嚇尿。(但是韓幸要為自己辯護一番,那時候是深夜,而且韓幸為了防止打擾家人,戴了耳機·········)
結果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只見他(shēn)后的沙粒忽然動了起來,貌似有什么東西爬了出來。一個腦袋就這樣伸了出來,沙礫就這樣從它的腦袋上沙拉沙拉的掉了下來,接著是一只手。
“木乃伊?。【让?!上帝??!”韓幸嚇得面如土色,連腰間的碎心都緊張得拔不出來了,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在那個木乃伊的邊上,又冒出了一個腦袋。
“兩個木乃伊?上帝啊,您老人家就是這樣保佑我的嗎?還能不能更糟一點啊!”韓幸尖叫著道。未等韓幸吐槽完上帝他老人家的不靠譜,沙地上又冒出了十幾個腦袋。
“更多的木乃伊!好吧,你贏了!真的可以更糟,求求您老人家收了神通吧!”韓幸忽然靈光一閃,“上帝他老人家貌似不管這個片區??!我他媽求錯人了,難怪不靈哪!安拉?。 ?shēn)為典型的宗教實用主義者,韓幸立刻投向了安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