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果有兩個丐幫中人前來拜訪那兩個“一只耳”道士,他們的對話,卻是被吃過晚飯便在此恭候多時的韓幸、楊過二人聽了個分明。
卻聽房內(nèi)傳來那姬。皮二道的聲音:“貧道姬清虛(皮清玄),多謝二位英雄前來援手!”
“哪里哪里,二位道長客氣了,我丐幫與貴教素來交好。郭大俠、黃幫主素來與貴教馬掌教、丘真人交好。申道長既然相邀,我等豈敢不來?”聽聲音,這卻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頗具條理。
“幾位道長既然有用得上我等的地方,化子敢不盡力?”另一個豪邁粗獷的聲音道。料是個李逵、張飛般的爽利直腸子。
“不知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歹毒,將二位道長傷成這般模樣啊?”姬、皮二道腦袋上包裹著染血的繃帶,可謂十分顯眼,故而那年紀(jì)較大的老叫化有此一問。
姬、皮二道聞言對視一陣苦笑,那姓姬清虛沉吟了一番,這才很是為難的開口道:“此事說來慚愧!唉~一言難盡,這傷了我們的,卻是個白衣妖女!”
“竟然敢喚我姑姑做妖女?這兩個牛鼻子真真該殺!削他們一只耳朵,卻是便宜他們了~想必是姑姑心慈手軟,這才饒了他們一條性命。未料他們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楊過聞言頓時小聲嘀咕道。
韓幸做了禁聲的手勢,示意他繼續(xù)聽下去。
“區(qū)區(qū)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將二位道長傷成這樣?”那心直口快的叫化脫口而出道。
姬、皮二道聞言的都是一陣臉紅,想他們身為全真教四代弟子,乘著王重陽祖師天下第一的威名,總以為全真教武功天下無敵,自己等人的劍法更是深得個中要領(lǐng)。未料竟是被一個弱女子打得落花流水。一時間,豈不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嗎?
“那妖女武功路數(shù)好生詭異,似乎專門克制我全真劍法!更何況,我?guī)熜值芏似鸪跻娝莻€弱女子,不忍心痛下殺手。未料這妖女武功了得,卻是將我們傷成了這番模樣!”那名叫姬清虛的道士振振有詞道。
“專克全真劍法?是了,是了!韓大哥,這女子必定是我姑姑了!全真教的牛鼻子果然是厚顏無恥,明明是被我姑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卻說得像是他們讓著我姑姑似的~端的是臭不要臉!”一聽那女子的武功??巳鎰Ψ?,楊過興奮的幾乎喊出了聲來。
卻聽房中再次傳來那姬清虛的聲音:“我們與那妖女約定,明日正午,在距離此處西南二十里外的豺狼谷,按照江湖規(guī)矩,了結(jié)此事!”
既已得知了具體地點,韓幸和楊過對視了一眼,悄悄的離開了此地。
第二日,韓幸和楊過早早來到這豺狼谷中靜候,果見那姬、皮二道,在一個上了年紀(jì)的道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豺狼谷中,想來,這便是他們的“申師叔”了吧!他們身后卻是跟著那一老,一壯兩個叫化。
這一行五人一字排開,在谷中靜候了約盞茶功夫,卻聽遠(yuǎn)處隱約傳來銅鈴碰撞的叮當(dāng)聲,循聲望去,卻見遠(yuǎn)處有一白衣女子,騎著一匹黑驢,那黑驢的脖子上卻是系著一個鈴鐺,想必這叮當(dāng)聲便是由此而來!
“姑姑~”楊過作勢就要跳出去,卻被韓幸一把拉扯住了。
“韓大哥,你拉扯我作甚?”韓幸不做聲,只是伸手指了指那申道士一行。
“就這幫爛魚臭蝦,根本不足為慮!”楊過擺了擺手道。修煉了古墓中的重陽遺刻后,他此時的武功已達(dá)到了準(zhǔn)一流水平,除了那些個江湖上的成名宿手,卻是無所畏懼的!
不過也就是韓幸耽擱的這一會兒工夫,那騎驢女子卻是已經(jīng)近前來了。
“這女子竟然不是我姑姑!不是姑姑~”楊過定睛一看,卻是滿臉失落,帶著哭腔道。
似乎是想到韓幸也在尋找一位白衣女子,他便小聲問道:“韓大哥,這女子莫不是你媳婦?若是找到了大嫂,倒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哪能???”韓幸苦笑道,“楊兄弟,你也不想想!兄弟我都已是不惑之年,你大嫂也早已是徐娘半老了!這姑娘不過二八芳華,說是咱閨女還差不多哩~”
“頑那女娃,既是比武,你的幫手哪?”那姓申的牛鼻子開口道。
“幫手,對付你們這幫酒囊飯袋,哪需要什么幫手?”那姑娘端得是伶牙俐齒,這話一出口,便將那姓申的道士氣得牙關(guān)緊咬,咯吱作響。
“好一個群嘲啊!”韓幸看著不遠(yuǎn)處那本來一幅置身事外樣子的陳姓老叫化,都被她這話氣得臉色鐵青。
“你這小女娃,休要說道爺人多欺負(fù)你人少!道爺給你十天期限,待你找齊四個幫手,咱們再行做過!”姓申的道士說道。
“打了小的來老的!你們?nèi)娼痰牡朗?,可不就是這個德行嗎?本姑娘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可不敢再和道長動手了哪~”那女子裝出一幅害怕的樣子道。
“你也知道怕啊?”那皮清玄被這女子削了耳朵,本就心中窩火,如今有師門長輩做靠山,頓時腰桿挺得筆直。
“小女子能不怕嗎?怕只怕,就算打贏了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到時候招惹來你們的祖師爺天下第一的王重陽真人。便是十個小女子,也打不過他一個啊~”這姑娘話里有話,暗諷全真教道士行走江湖,靠得不過是王重陽的威名蔭蔽。
那皮清玄腦子不甚好使,起初他還以為這女子是在夸他們祖師爺武功高強哪!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彎來,氣道:“你這妖女,伶牙俐齒,油嘴滑舌!”
“丫頭,老叫化說句公道話,全真教乃是名門正派,若非你無緣無故傷了這兩位小道長,申道長也不會邀我兄弟二人一道前來討個公道!若是當(dāng)真錯在這兩位小道長身上,我老叫化定然還你個公道!”那胡子花白的陳姓化子道。
如今的丐幫在洪七公老幫主和郭靖大俠的領(lǐng)導(dǎo)下,可謂是“江湖道德標(biāo)桿”,要說一群大老爺們,欺負(fù)一個弱女子,這般的事情,他們卻是做不出來的!
“呦呦呦~你這臭道士有了師長撐腰,腰桿子倒是硬了哈?你和你那草包師兄,兩個打我一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反讓我削了耳朵。如今便找來師門長輩尋仇,算得什么英雄好漢?”
“若說他們兩個大男人,欺負(fù)姑娘你一個弱女子,的確是他們理虧!只是,你這女娃,非要削了他們耳朵,未免手段太毒辣了點吧?”那陳姓老叫化道。
“你怎得不問問他們做了什么?”這姑娘自腰際抽出一把眉月彎刀,厲聲道。
“你們這兩個不成器的,到底做了什么?”那姓申的道士立馬喝問道。
那姬、皮二道聞言頓時跪了下來,滿臉委屈道:“師叔明鑒,我?guī)熜值芏怂貋碇?jǐn)遵本門清規(guī)戒律,實不知如何冒犯了這妖女!竟招來此等飛來橫禍~”他們可憐巴巴的摸了摸綁著繃帶的耳朵,聲淚俱下道:“師叔,你要替我們做主??!”
“這兩個牛鼻子端得會裝!”韓幸見狀小聲吐槽道。他可是見識過這兩位道爺那副“天王老子”般的豪橫嘴臉得!
“姓申的牛鼻子,你倒是問問你的兩位好師侄,他們的眼睛當(dāng)時在往哪兒看啊~”那女子杏眼含怒道。
那姬、皮二道聞言頓時一陣臉紅,這終南山重陽宮終究是道門清凈之地,色,自然是要戒的!
只是孔圣人有云:食色性也!似他們這些年輕道士,正處于春心萌動的年紀(jì),越是壓抑,爆發(fā)起來越是猛烈,似那尹志平,便是個極好的例子!故而,他們這般小道士,到了這終南山下,見了有幾分姿色的美人,雖沒有那包天的色膽,敢去輕薄人家,一飽眼福還是要得!
“妖女,豈能容你胡說八道?”那姬清虛眼見著大事不妙,心道:若是這般下去,此事必難善了,少不得要被師長問責(zé),不如當(dāng)場發(fā)難,將這妖女一舉拿下。
姬、皮二道對視一眼,便頗有默契的一道抽出佩劍,朝著那女子殺了過去。那女子卻是駕著驢子,揮舞著那眉月彎刀,迎上來與那二道戰(zhàn)作一團。
借著驢子的力道,這女子當(dāng)先揮出了一刀,那姬、皮二道連忙提劍格擋,未料刀光閃過,二道手中的佩劍齊齊斷成了兩截。
“這女子手中的彎刀,倒也不是凡品!”韓幸見狀點評道。那眉月彎刀,通體銀白,寒光閃閃,刀鋒雪亮,揮舞之間,如同一彎水中明月。
那姬皮二道雖然只剩下兩把斷劍,但借著合擊的優(yōu)勢,卻是與那女子斗得難解難分。這女子卻是偏偏不肯下那毛驢,以至于頗有些施展不開。
“這女子使刀的手法甚是變扭,倒像是劍法!”楊過蹙著眉道,他隱隱覺得這刀法有幾分眼熟,只是心下無法確定。
“頑那女子,你可是古墓派的?”顯然,在場并不是只有楊過一個人隱隱認(rèn)出了這劍法,那申道士見了這女子使刀的手段,又驚又怒道。。
這古墓派的玉女劍法,??巳鎰Ψ?,當(dāng)初可是讓全真教弟子吃盡了苦頭!這位申道長對此可謂是記憶猶新。
“古墓派?是了,是了!我說這女子的刀法怎么好生眼熟,原來是我古墓劍法改得!”楊過見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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