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車往河邊來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隔著老遠,李紅興高采烈朝沈念吼。
“念念,你看我給你帶啥來了?!?
看她那高興勁兒,沈念就猜出來了。
她興匆匆往前走了幾步。
“李姐,你還真的做到了?!?
“對呀,開心吧?”
“開心,你趕緊地檢查一下漁網有沒有破的地方,我把這兩件衣服洗了,咱們就下網。
要是能捕到魚的話,咱們明天早上得走早一點?!?
“行,我聽你的?!?
李紅在一旁檢查漁網,沈念用肥皂將兩件衣服洗干凈晾在一旁。
之前的記憶瘋瘋癲癲,但她還發現這河邊的溝渠里有泥鰍和河蚌。
等忙完這幾天,給李紅兩個孩子摸些河蚌吃。
這個季節的河蚌,最是肥美。
沈念將衣服掛在一旁的樹枝上,跟李紅將漁網檢查了一下。
這湖大概有二十米寬,平安村依山傍水,之前還種水稻,就是水稻產量太低,后來村民就將稻田用土填掉,改種小麥了。
這些都是沈念腦海中依稀的記憶。
要是今天能撈到魚,明天賣完回來的時候,就去買些鐵絲,她要自己做個竹筏,然后漂到湖中央,到時候撒漁網也方便些。
她要盡可能地,將身邊這些資源換成錢,裝進自己的口袋里。
沈念道:“姐,你家有幾個桶?”
“兩個鐵桶,兩個木桶。”
“你快去拿來,有木盆也記得拿上。”
“噯噯噯好,我這就去拿?!?
沈念也不管到底能不能釣上來魚,先把該做的準備做好。
李紅去拿桶的時間,沈念就將漁網撒下去了。
她在河邊找了塊大石頭,在石頭夾縫中用石塊刨了些粗砂丟進盆子里,來到河里面灌滿水,然后一點點往出來晃動。
過濾掉粗的砂礫,最后剩下的是細沙。
她之前在礦區忙完沒事干,荒郊野外的就去礦區的溪水邊淘金,運氣好能一天能淘個四五克,運氣不好一天零點幾克還是有的。
干了幾年地質工作,她給自己淘了個大金鐲子。
原本金價上漲,她可以在其中賺個差價,但運氣不好,遇到雪崩了。
想到這些事兒,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淚。
就是吧,淘金這玩意兒挺費眼睛的。
細沙一點點過濾掉之后,皇天不負有心人。
終于……
啥也沒淘出來。
肯定不是她運氣不好,也不是她技術不好,是這個盆子絕對有問題。
對,是盆子的問題!
再三肯定后,她不死心的又去搞了一盆沙子。
李紅一手拎著四個桶,頭頂著幾個盆子來的時候,沈念今天淘金的心思,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紅笑呵呵道:“念念,這些盆子夠不夠?”
沈念一看,將自己的洗臉盆丟到一邊,笑呵呵道:“夠了夠了李姐,咱們再等等,等過會兒就收網?!?
“好,我聽你的?!?
李紅看她現在神經正常了,還這么能干,這俊俏模樣兒,肯定會有男孩子喜歡。
這要是讓人知道她正常了,這還了得?
兩人河這邊捕魚,河對岸是一幫玩耍的小孩。
沈念剛想去昨天丟了野鴨腸的地方看看,對面岸邊,突然一個小男孩“撲通”一聲掉進湖水中。
岸邊的小孩一看,嚇得都跑遠了。
李紅急得指著掉進河里的孩子,半天結巴的沒說出話來。
“有、有有孩子……”
等她幾個字說完,沈念已經撲通跳下水,飛快朝河對岸游過去。
李紅看的目瞪口呆,乖乖,知道念念腦子恢復正常了,但沒想到她還會游泳了。
這條河,平時也就村里男人下去游泳,村里的女人就沒一個會游泳的。
男人可以光著膀子,穿個大褲衩子就下河了,但女人就不行。
女人卷個褲腿,被男人瞧了都覺得害臊。
李紅親眼看著沈念游過去,將孩子撈起來,一手圈住他的脖子,拖著他直接往對面岸邊。
她急得想過去,但她不會游泳。
她趕緊將桶和盆藏進一旁的蘆葦蕩,又用蘆葦將推拉車蓋起來,趕忙就往前面不遠處的木橋跑去。
沈念剛將孩子撈上來,孩子已經被嗆的暈過去了。
她身上濕漉漉的,襯衣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成年后的嬌俏身材。
平時看著瘦不拉幾,但單薄的襯衣包裹住她的身體,看起來胸|大|屁|股翹,中間一股小蠻腰。
從河對岸游過來要兩分鐘,這孩子掙扎得厲害,他肺部嗆了水,得趕緊給他做心肺復蘇,然后做人工呼吸才行。
沈念雙手放在孩子心臟位置,剛做了沒幾下,不遠處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個女人的哀嚎聲。
“兒呀,我的兒呀,到底是誰把你推下水的?你要是出個什么事兒,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呀……啊……”
女人身后還跟著一幫村民,幾個孩子吵道:“田嬸,我們跟四毛一起玩呢,是有人將他推下去的?”
田小葉顧不上那么多,聽見孩子掉進湖里了,她嚇了一身冷汗,她著急忙慌用袖子擦了擦臉,也不知道擦的是汗還是眼淚。
“是誰推他下去的,要是我兒子被水沖走了,我一定也把他丟河里淹死?!?
幾個孩子嚇得縮了縮脖子,這誰還敢說是誰丟下去的?
沈大富的兒子嚇得哆嗦了下,轉身就想跑,田小葉吼道:“你們一個都不許走,誰要是敢走,我兒子就是誰推下去的。”
沈二蛋硬著頭皮又跟了上來。
田小葉急匆匆來到河邊,就看到沈念正在快速摁著四毛的胸口。
她慘叫一聲,面色慘白撲了上去。
“我的兒呀,沈念你個瘋婆子,是你將我兒子推下去的是不是?”
話說著,她伸手就去扯沈念胳膊。
沈念面色嚴肅,一把推開她。
“你安靜點兒,你再哭你兒子就真救不回來了。”
田小葉一把扯住沈念頭發,將她拽到一旁,癱坐在地上抱起四毛哀嚎起來。
“我可憐的娃唉!你死的好慘啊!你死的好冤?。∥业男母螄啠镆膊换盍恕““ ?
沈念聽著頭疼,剛要上前解釋,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沈二蛋,突然抬手指向她。
“田嬸,是這個瘋婆子把四毛推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