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經(jīng)又犯了似的在米彩面前點上一根煙,道:“我抽煙了,你別反對,這可是我家,我一切行為自由!”
“你是在報復我嗎?”
“談不上報復,就是以前在那間屋子里,被你管制的很不爽……還說什么我自己找一間房,爬上屋頂抽煙都沒人管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憋屈嗎?”
米彩見招拆招的說道:“既然你現(xiàn)在這么自由,那你就爬上房頂抽根煙看看嘛,機會很難得哦,趕緊釋放自己的憋屈。”
“當你的面抽我就已經(jīng)很爽了,我那么低調(diào)的一個人,不會做去屋頂抽煙這么拉風的事情的?!蔽艺f著往米彩那邊綿長的吐了一口煙。
米彩皺著眉,揮手驅散了煙霧。
我“哈哈”大笑,道:“現(xiàn)在知道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吧?”
米彩:“……”
……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慵懶的蕩在沙發(fā)上,風將泛了黃的樹葉吹的好像在空中跳了一支芭蕾,我將自己完全放空,仰躺在沙發(fā)上,巴不得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了才好。
而米彩似乎比我更享受這樣午后的寧靜,她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一臉的安然和恬靜。
我起身從房間里拿了一床羽絨被,輕輕的將她的身體放平,脫掉鞋,又幫她蓋上了羽絨被,自己卻離開了沙發(fā)將舒服的空間全部留給了正在睡眠的她。
站在窗戶口,我又點上了一支煙,習慣性的想起了心思,我知道這次米彩特意來徐州,是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回蘇州,重新在蘇州開始工作和生活,可是我痛定思痛中才下定了離開蘇州的決心,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我還有再回去的必要嗎?
事實上我是沒有回去的必要的,可是每每想起蘇州,心中還是會有一種道不明的情緒在翻涌,這種情緒總是讓我不能在心里完全擺脫蘇州這座城市,我有點傷,有點不甘心,可卻又排斥重回故地,這種情緒的持續(xù)發(fā)酵后,我更加的無從選擇。
米彩似乎最近很累,這一覺睡的很穩(wěn)、很長,直到傍晚時分才醒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向我問道:“我睡多久了?”
“天都快黑了?!?
“哦,你一直這么傻站著?”
“和你學的啊,上次我在河邊睡覺,你不是也在我旁邊傻坐了一個下午!”
米彩很無奈的看著我,半晌說道:“不說這事兒?!?
“不說這些,還能做什么?”
“帶我去吃你們徐州的美食吧,我可是第一次來徐州,你要盡地主之誼的。”
“行吧,帶你去吃我們徐州的地鍋,不過我得提醒你,很辣!”
“我不怕吃辣的,上次去cc的餐廳記得就和你說過。”
“我要帶你去的這一家可不是一般的辣,你這水鄉(xiāng)出來的蘇州姑娘,別把話說得太早?!?
“那你說有多辣?”
“你想象不到的辣!”
米彩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問道:“如果實在太辣,我可以要求少放一點辣的嘛!”
“那個飯店沒有少放辣這一說,去吃的就是辣,你要不行,咱們換一家就是了。”我言語間帶著輕蔑說道。
“去就去,我不會折戟在你們徐州的?!泵撞市囊粰M說道。
“別說得你好象是來征服我們徐州似的,別忘了有我這一尊神在鎮(zhèn)守著呢?”
“你很神嗎,是神經(jīng)病吧?”
“你再說一遍!”
“你是神經(jīng)病吧?”
“信不信我掐死你?”我有些火大的瞪著米彩說道,她太過分了,我可是好心請她去吃地鍋。
米彩不和我多言,直接將我拖到一面鏡子前,然后特淡定的問我:“你自己看鏡子,像不像神經(jīng)???”
我:“……”
第77章:真實的她
打電話告訴板爹和老媽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飯后,我便開車帶著米彩來到以前和朋友聚會經(jīng)常去的“辣死你”地鍋飯店。
今年飯店重新裝修過了,客容量也增大了一些,唯一不變的是那個帶著廚師帽的李大爺和他的幾個徒弟,他們在對外開放的廚房里忙的不可開交。
走進店內(nèi),空氣中便彌漫著強烈的辣椒味,米彩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我輕蔑的看著米彩一笑,道:“如果你扛不住,咱們現(xiàn)在換地方還來得及?!?
米彩不甘示弱的放下了手,也不言語,直接找了一個空的座位,坐了下來。
我笑了笑向服務臺喊道:“給來一份地鍋雞和地鍋鯽魚,加紅,加大紅。”
服務臺里的服務員應了一聲,隨即將寫好的單子遞給了廚房里的李大爺。
二十分鐘后,我點的地鍋雞和地鍋魚便被送了過來,又要了兩瓶啤酒,只覺得此刻對我而言便是人生中最精華的時刻,有酒、有肉,還有米彩這樣美女陪著,更重要的是,待會兒我很想看看米彩被辣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模樣,這絕對不是我幸災樂禍,誰讓她剛剛罵我神經(jīng)病來著!
所以,真的要給我們之間的關系進行定位,我覺得還是“對頭”最適合,最貼切。
我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完,然后又對米彩說道:“米姑娘,可以吃了啊,為什么還不動筷子?”
“你耍賴,你剛剛喝了一杯啤酒,是為了方便沖淡辣味吧!”米彩很計較的對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她的計較是因為心虛,眼前這兩個地鍋上面可全部鋪滿了朝天椒,辣味似乎都在空氣中沸騰著。
我笑了笑,道:“那你也可以先喝一杯啊,我不介意的。”
“我要也喝了,咱們誰開車回去?”
“這也好辦啊,你喝飲料就是了,給你要一罐涼茶,可比啤酒更來事兒?!蔽艺f著不給米彩再找借口的機會,自己去服務臺拿了一罐涼茶遞給了她,然后挑著眉毛對她說道:“喝吧,吃吧,然后記住這個辣死你的夜晚。”
米彩不悅的看著我說道:“我吃就是了,可你也用不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吧!”
我立刻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米彩說道:“我現(xiàn)在夠正經(jīng)了吧,你趕緊吃吧,地鍋趁熱好吃,涼了面餅就不好吃了。”
米彩看了看我,然后用筷子撥開了最上面的朝天椒,夾了一塊面餅,試探著吃了一口,然后就靜止了。
我的心中一陣竊喜,充滿期待的等待著米彩接下來的失態(tài),卻不想米彩不動聲色的將一塊面餅吃了下去,然后很淡定的對我說道:“也沒想象中辣嘛!”
我狐疑的看著米彩,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到死撐的蛛絲馬跡,可是她一臉淡然,毫無破綻,竟然又夾起一個雞塊頗有滋味的吃了起來,還抽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頭向李大爺看了看,不禁懷疑是他丟了水準,隨即自己撥開朝天椒夾起一塊面餅嚼了起來,頓時感覺爆裂開的辣味已經(jīng)逼近味蕾能夠承受的極限,只一口便感覺到身體開始燥熱,鼻尖冒出了細汗。
我將筷子往桌上一拍,一口喝掉了一杯啤酒,還不過癮,又將米彩那灌涼茶一口喝了個干干凈凈,今天李大爺不僅是沒有丟掉水準而且是超常發(fā)揮,這辣味簡直已經(jīng)刻進了面餅里!
米彩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道:“昭陽,你是不是徐州人啊,才這么一點辣就撐不住了?”
“你是不是蘇州人啊,有你這么能吃辣的蘇州人嗎?”我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這才稍稍緩解了些,又不堪的用紙巾抹掉了自己鼻頭的汗。
米彩很享受的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終于笑著向我問道:“昭陽,你聽說過卡羅來納死神嗎?”
“什么玩意兒?”
“一個美國人培育出來的世界上最辣的辣椒,我嘗過,完全受不了!可是眼前的這點辣,還嚇不倒我。”
我無語了很久才說道:“那你剛剛還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不出來你也很會裝嘛!”
米彩不急不慢的說道:“有半句話叫近墨者黑,和某些品行不良的人相處的多了,多少會沾染一些陋習的!”
我又一次被米彩噎的想吐血,半晌捂住胸口對米彩說道:“我心中有一團淤血吐不出去……”
“那你趕緊多吃點辣椒,刺激一下可能會吐出來的?!懊撞室桓焙荜P心我的表情說道。
我忽然覺得不能再和她繼續(xù)溝通下去,因為今天我不在狀態(tài),先忍氣吞聲,休整以后再戰(zhàn)不遲。
……
從“辣死你”地鍋飯店出來后,我嘴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又拿著一罐涼茶往嘴里灌著消火,而米彩如若無事般的隨我走著,于是她的這種淡定再次放大了我的狼狽。
走了幾步我轉回身向米彩問道:“你現(xiàn)在要回酒店嗎?”
米彩搖頭,道:“還沒到休息的時間,回酒店太悶了!”
“那我?guī)闳ゴ螂妱佑螒虬?,有助于飯后的消化。”我很有興致的說道。
“非要去玩那種只有小學生才感興趣的電動游戲嗎?”
我有些火大的說道:“你是不是不損我,就會發(fā)胖啊!誰告訴你電動游戲就只有小學生喜歡玩的?”
“我昨天去找你的時候,你就是和一個小學生一起玩的呀?!泵撞屎芷届o的回道。
我看著米彩許久,負著氣說道:“我就一幼稚的小學生行了吧,滿意了吧?”
“你別不服氣,你看你現(xiàn)在這生氣的樣子,我要再給你系上一只紅領巾,活脫脫的一個小學生嘛!”
我終于徹底敗下陣來,央求道:“我求你別損我了,要不咱們真的沒法相處下去了?!?
米彩帶著得勝后的微笑說道:“也不一定非要損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但是待會兒你得聽我安排。”
“你安排?我沒聽錯吧,你忽然這么主動我真的有點不太習慣?!?
“你是對我有一點誤會吧,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很被動的人,記得上次的夜晚去郊外唱歌,就是我主動提出來的吧?!?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這事兒,你知道那次我被你坑的多慘嗎?”
“可是你也沒長記性啊,依然我行我素,痞得很!”
米彩的話讓我再次想起自己的種種惡劣行徑,有點不太好意思,轉移話題說道:“……不說這事兒了,沒意義,你就說你待會兒想怎么安排吧。”
米彩想了想說道:“聽你唱歌,那一次也沒能好好聽,心里一直挺害怕的?!?
“你害怕什么?”
“怕被你識破了,我的下場會很慘,你可是把我的被子和毛毯都從樓上扔了下去,像個暴力狂!”
“你還會害怕嗎?真不可思議,當時你可犟得和什么似的!”
“犟是因為不想向你這個混蛋屈服,心里當然也會害怕,我只是一個女人!”
看著米彩委屈的模樣,我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竟然也有可愛的一面,這或許便是放下了戒備后的她吧,也是一個更真實的她!
第78章:代替他去愛你
這個深秋的夜我選擇了成全米彩的安排,我和她一起驅車回家拿了吉他,然后兩人又來到一個靠著湖的廣場,這個廣場在夏天時會很熱鬧,可此時已是深秋,過了傍晚便很少再有人來這里找消遣。
我和米彩盤坐在草坪上,路燈溫柔的映在我們身上,風似乎也在燈光的過濾下變得綿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