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坦克發動機聲音,僅僅是聽著就讓人內心恐懼,毛骨悚然。
三輛坦克的粗大鋼鐵炮管,正對準著新編五十七軍的戰士。
望著如同鋼鐵巨獸一般的坦克。
新編五十七軍的戰士身體在發抖,手中的步槍,都有些握不穩。
坦克的壓迫感實在太過恐怖,給人一種無力抗衡的絕望感覺。
這也讓很多東北軍老兵,回憶起了被鬼子坦克碾壓的心理陰影。
“我們是來談判的。”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請你們何軍長一見。”
“我們將坦克炮塔調轉過去,不會突然襲擊你們,你們也不用擔心……”
三輛坦克的炮塔轉動,炮口轉到了谷口方向。
這給眾人的壓力小了一些。
可那高大的鋼鐵怪物,已經讓人感到恐懼的。
這次過來談判的是后世的革命軍史教授,兼職談判專家,祁教授。
這種冒險的事情,丁偉最早是不會同意的。
不過,丁偉橫掃關鐵拳的軍隊。
一路抓住的兩萬多俘虜,其實很多都是談判勸降,招降搞定的。
這也是后世同志們的努力結果。
因為有過經驗。
這才讓祁教授過來嘗試。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
祁教授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穿著防彈衣,身上插著防彈插板。
沒有攜帶武器祁教授,舉著雙手,緩緩走向敵方陣地。
甚至直接坐在了塹壕上面,等著人來談判。
坦克進入河谷的消息,立刻傳到了何軍長那邊。
“軍長,不能去啊。”
“匪賊有坦克,聽說那些坦克是蘇聯支援的。”
“你要是去了,他們突然襲擊該怎么辦啊?”
“咱們五十七軍群龍無首,就全完了啊。”
“兄弟們還期盼著軍長帶我們殺回東北啊。”
“咱們現在三萬大軍,沒了兩個輜重旅,也有兩萬七八千人。”
“等到晚上一點,我們就能夠突圍。”
“兄弟們將掩體,塹壕都挖好了,就算是被轟炸也能撐住。”
“后方也已經開始讓工兵挖路了,用不著晚上就可以嘗試打通后方道路,當初打鬼子那么兇險,不也是這么過來了嗎……”
身邊的參謀死死抓著何軍長,話語擔憂的說道。
他這么擔憂也是很正常的,誰知道革命軍是不是引誘欺騙?
“別人有坦克,反斜面山坡有大量的迫擊炮曲射火力,真打起來,那些掩體,能有多大作用?”
“你們也是身經百戰了,是跟著我從東北殺出來的老兵。”
“就剛才那種密集的火力程度,就算是鬼子的甲種師團,也比不了。”
“真要是強硬打下去,只能白送兄弟們性命。”
“他們不是要談判嗎?”
“去會會他們。”
“就算談不好,也能拖延一些時間。”
何軍長沉聲說道。
何軍長是跟著馮,吉二位將軍,在東北正面抗擊過鬼子的。
甚至還是和鬼子的甲種師團真刀真槍的干過。
如今東北地區的鬼子,可都是鬼子國內的精銳關東軍。
就算是如此,何軍長他們,當時也打了不少勝仗,還收服了一些東北領地。
然而鬼子集結重兵,出動飛機轟炸,配合重炮火力覆蓋,加上坦克沖鋒之后。
正面就頂不住了。
十多萬人損失慘重。
而當吉將軍被光頭槍斃之后,東北軍就更是被調往內地駐防,再也沒機會打鬼子,返回家鄉。
可就算是和當初鬼子的甲種師團相比。
剛才革命軍的炮火覆蓋轟炸,也遠比當初面對的鬼子炮火更加猛烈。
何軍長長期作戰養成的敏銳直覺告訴他。
不能和革命軍打起來,否則兄弟們沒有多少人能夠活下去。
剛才那樣的炮火,根本扛不住兩輪。
別人革命軍真要打的話,剛才兩輪炮火,他們軍就得損失三千人不止。
何軍長要去談判,高層官兵都在勸阻。
但何軍長執意要去,他們也攔不住。
“這,這是蘇聯支援你們的坦克?”
看到祁教授等人身后的三輛坦克。
何軍長聲音都有些震驚。
因為這坦克給他的感覺,比鬼子的更猛。
“是也不是。”
祁教授笑著道。
“什么意思?”
是也不是這個回答,讓何軍長有點莫名其妙。
“這輛坦克,是仿制蘇聯的坦克。”
“但不是蘇聯支援的,而是我們自己制造的。”
祁教授解釋說道。
五九式中型坦克,是仿制蘇聯T-54A中型坦克。
當初生產線都是直接從蘇聯拆過來的。
不過現在這批,基本是八零年代末期制造的。
無論是工藝質量,還是金屬質量,都遠遠超越早期那批。
而且,帶到這個時代的五九,基本是經過魔改過的。
除了復合裝甲和爆炸反應裝甲之外。
還加裝了信息通訊器,雷達系統和火控系統。
說是仿制,其實只是借用老式坦克的底盤。
其他基本是被改的面目全非。
所以祁教授才說是也不是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不可能。”
“你們這些匪賊,怎么可能有能力制造坦克?”
“現在的坦克,只可能進口購買。”
“我們造不出制造坦克的特種鋼,還有發動機,火炮鋼……”
何軍長身邊的參謀,立刻不屑的開口。
反動派正統政府都制造不了坦克,你們這些匪賊憑什么?
“你們相不相信我們能夠制造坦克,這都不關鍵。”
“你們只需要知道。”
“除非是150毫米以上的重炮。”
“否則,任憑你們軍中的任何武器,都不可能炸毀我們的坦克就行了。”
“這河谷內部空間很大。”
“足夠容納七八輛坦克縱橫。”
“炮火覆蓋加上步坦協同。”
“你們,真的能夠和我軍對抗嗎?”
“關鐵拳八萬大軍十天潰敗。”
“被我軍坦克裝甲部隊直接碾碎防線,幾乎不是一合之敵。”
“你們確定想試一試嗎?”
祁教授聲音溫和平靜,可又帶著讓人呼吸緊張的威脅。
“150毫米以上的重炮才能炸毀你們的坦克?這不可能。”
“鬼子的坦克,我們也不是沒有打過。”
“正面裝甲厚一點,打不穿也很正常。”
“可是側面裝甲薄弱,只要找準機會,就能打穿。”
“我們有75山炮,必定能打穿你們的坦克。”
“何況我們為了應對坦克,專門準備了炸坦克的大型炸藥包。”
“一定能夠炸毀你們的坦克。”
身邊的參謀,話語激烈的又道。
他們這些活下來的老兵,經歷過最殘酷的戰場。
一個個英勇的戰士,前赴后繼用生命趟出一條打坦克的血路。
這是血淚經驗。
“鬼子的輕型豆丁坦克,裝甲薄的跟紙一樣,別說75山炮。”
“稍微大一點的炸藥包就能炸毀。”
“但九七式中型坦克,你們想炸毀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要是和你們保持戰陣距離,將坦克當做是炮臺和步兵的掩體。”
“緩慢進攻,一點點敲掉你們的火力點。”
“打你們就是割草。”
“你們想炸毀一輛坦克,付出的代價就更大了。”
“而我們的坦克。”
“裝甲厚度是鬼子中型坦克的兩倍。”
“就算是側面裝甲的薄弱位置,也比鬼子中型坦克的正面裝甲更厚。”
“就算是150重炮打到坦克的正面裝甲,也能扛個三發左右。”
“我也想知道,你們準備用多少人命來炸毀我們的二十多輛坦克,二十輛裝甲車。”
祁教授一臉平靜的又道。
這話一出,新編五十七軍的參謀,高級軍官,還有何軍長皆是臉色驚變。
他們以為,革命軍的坦克和鬼子差不多一樣。
可聽到祁教授這么一說,大家感受到的壓迫感就更可怕了。
“你們既然打過鬼子的坦克。”
“那就近距離看看我們的坦克。”
“看看有什么區別。”
祁教授更是十分大膽隨意的說道。
眾人更是面面相覷,好奇,可又不敢。
當何軍長起身的時候,身邊的參謀警衛皆是滿臉焦急。
但何軍長毫不在意,徑直的朝著坦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