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風瀲瀲給了他時間去思考。
良久,齊昭說道:“瀲瀲,為了君子劍,我也必須走上這么一遭,我想好了,管它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我始終認定的只有你,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風瀲瀲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往常一樣,“齊昭,那我們就一起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吧!”
剛說完,那邊離瞳見二人在身后磨磨唧唧的,不悅的說道:“你們這群凡人,離瞳大人親自給你們帶路,你們居然還不趕緊跟上。”
方曉曉笑嘻嘻的說道:“你能給本姑娘帶路是你的榮幸,廢話太多小心爛舌頭!”
離瞳十分傲嬌,“小丫頭,小心離瞳大人吃了你!”
“我們倆還不知道誰吃了誰呢!”方曉曉催動織羽繩,織羽繩瞬間收緊,離瞳難受的哇哇直叫。
“你這個凡人怎么也能使用織羽繩!”
“忘了告訴你,這繩子可是我送給風姐姐的!”
離瞳氣急敗壞,“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要是我們公主醒來,看你們還怎么放肆!”
“哦,原來你們公主死了啊!”方曉曉假裝抽泣,“那本姑娘可是為她感到慶幸,不然有你這么個屬下,她早晚都會被氣死!”
眼見著離瞳要暴走,風瀲瀲急忙說道:“離瞳大人,小姑娘說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想你的主人應該還在等著我們吧!”
不知道為什么,風瀲瀲聽到他們提到妖族公主,心中瞬間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感覺淺淺的,卻有些抓心撓肝。
夜卿酒始終不發(fā)一言的時刻警惕在風瀲瀲身邊。
這段路程不算太遠,幾個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一座木屋前。
那木屋似乎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前面的一些石階上都布滿了青苔,風瀲瀲提醒道:“大家走路都小心些,有些滑!”
離瞳道:“人類就是麻煩,直接飛過去不就好了。”
說完,他一個轉(zhuǎn)身已經(jīng)到了木屋門前,對著里面的人躬身說道:“主子,人已經(jīng)帶來了。”
風瀲瀲聽到屋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他們都進來吧!”
風瀲瀲她們踩著石階踏進了門。
一道熟悉的月白色背影就這樣顯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風瀲瀲只覺得這一次再見恍如隔世。
似乎眼前這個人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清風朗月般的謫仙人。
她試探性的出聲,“云……哥哥……”
那人輕嘆著笑了笑,轉(zhuǎn)過身來,“瀲瀲,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他們之間已經(jīng)生疏至此了。
風瀲瀲拿出那枚劍穗在云隱殤面前晃蕩,“這劍穗你是故意扔下的嗎?”
在來的路上她想了很久,他們是靠著劍穗的指引才來到這里的,真的有那么湊巧嗎?
云隱殤道:“你就當是如此吧!”
風瀲瀲面對他此刻的云淡風輕有些絕望,云隱殤此刻的神態(tài)像極了她夢中雪云對待寧未央的時候,總是那樣不輕不重,讓人捉摸不透。
“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恢復雪云的記憶的!又或者說你為什么要引我們過來!”
云隱殤笑了笑,“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我以為宸王殿下能夠攔住你的,沒想到你還是站在了他那邊!”
風瀲瀲道:“那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經(jīng)歷了什么!云……隱殤,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來管我。”
“我確實沒有資格了,從恢復雪云記憶的那一刻起,我便沒有資格再愛你!瀲瀲,我心中的有很重要的人要去守護,所以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只能負你!”
“呵呵!”風瀲瀲身子抖如篩糠,往后退了兩步,要不是夜卿酒在他身后護著,她只怕要撞到那門柱子上去,“云隱殤,前世的事情那是屬于寧未央的,你負她與我無關(guān),但今生,你記好了,不是你負我,而是我負了你。我早就愛上了夜卿酒而不自知,卻還讓你跟我疲于奔命這么多年,說到底,我們誰也不欠誰了!”
說出這句話后,風瀲瀲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仿佛困擾在心間已久的問題終于得到了答案!
云隱殤隱下了眼中的擔憂,“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不是想知道關(guān)于寧未央跟妖族公主的事情嗎?跟我來吧!”
說罷,云隱殤走到一個書柜前,扭動了上面擺放的一個小花瓶,書柜向兩邊拉開,里面便出現(xiàn)了一個密室。
原來這里別有洞天。
一行人跟著云隱殤走了進去,老遠的,風瀲瀲便看到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十分漂亮的水晶棺,水晶棺的四周擺放著的全部都是或藍色或紫色的花兒,那花冠鐘形,先端五裂,倒垂時像極了南天門上的那口鐘。
這花兒在人間根本沒見過,但風瀲瀲總覺得似曾相識。
云隱殤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且再往前走走。”
風瀲瀲感覺自己像撞了邪似的,十分聽云隱殤的話,一步步走到了水晶棺前。
棺材里面躺了一個美人,這美人一襲紅衣,安靜的躺著,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她的樣子她見過。
風瀲瀲想起來之前夢中的那個女子,依偎在一個男子的懷中,然后一臉?gòu)汕巍?
那個男子的樣貌從見到睡美人的這一刻便已經(jīng)清晰的印在了她的腦海中,風瀲瀲現(xiàn)在終于知道,他們便是云隱殤和這個寧未央所謂的姐姐。
風瀲瀲十分平靜,心中似乎沒有什么波瀾,“她叫什么?”
“拂曉……”
“拂曉……未央……”風瀲瀲勾了勾唇,“這名字到真是一對姐妹!”
云隱殤說道:“當年初晨君走得早,你們姐妹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風瀲瀲依舊勾了勾唇,“這有什么重要的嗎?寧未央已經(jīng)死了,拂曉也躺在這里,而你……云隱殤,哦不,應該喚你二殿下,你現(xiàn)在做的這一切又是在干什么呢?”
“不過是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點罷了!瀲瀲,你以為你跟寧未央之間毫無瓜葛嗎?你從來沒想過為什么你會擁有未央的記憶!”云隱殤從始至終云淡風輕。
風瀲瀲剛準備說話,便看到方曉曉撥開她的身子,像是被誰拉了魂似的直直的往拂曉躺的地方走過去。
阿遠還在昏睡,不然他一定能注意到自家的主子的。
齊昭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曉曉已經(jīng)到了棺材旁邊。
風瀲瀲想要將她拉扯過來,卻發(fā)現(xiàn)方曉曉的身上似乎泛起了一層光暈,帶著一股力量將她彈開!
“曉曉……”風瀲瀲喊道。
可方曉曉已經(jīng)感受不到外界的所有,只一心往拂曉身邊去!
風瀲瀲急了,大聲質(zhì)問道:“雪云,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是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點,瀲瀲何必著急,這位姑娘本身就不該存在這世間!”
“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