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瀲瀲聽罷只是嗤嗤的笑著……
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愛也好,恨也罷,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她的離開塵歸塵,土歸土……
只是……
她的夜卿酒該怎么辦呢?
瀲瀲夜未央……
半年后……
文豐國最近發(fā)生了許多的喜事……
其一是當初準備和親的蕓紫公主下嫁給了宸王的弟弟,百姓們驚訝之余紛紛打探這憑空冒出來的未來準駙馬,卻在見識到駙馬本人之后,大嘆道:不愧是宸王的弟弟,舉手投足間盡是仙人之姿,配蕓紫公主綽綽有余。
其二是原本水火不相容的恭親王府和鎮(zhèn)南將軍府居然締結(jié)姻親了,那個沒有半點兒儀態(tài)的秦芷舒郡主在出嫁的那一天,在看到鎮(zhèn)南世子林敬的那一刻,臉上居然會有害羞的表情,這還是那個當街搶男人還面不改色的女人嗎?
其三還有一件怪事,京都第一美人風細細居然被怡親王府休了,當初那個引得京都所有世家子弟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居然被休了,這事說出去誰敢信。
可事實就是事實,尤其是在風細細死訊被傳出來的那一刻,那些難以置信的人也不得不相信了。
京都第一美人風細細含羞自盡,吊死在了京郊的一處荒山上。
百姓們紛紛感嘆,這個世道當真是變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的。
就連宸王府似乎都已經(jīng)沒落了,好久都沒有聽到關(guān)于宸王夜卿酒的消息了。
可能這個通神之人已經(jīng)回到了原本屬于他的地方去了吧!
但隨著宸王府的沒落,與之興起的便是慕王府,這慕王府的主人便是娶了蕓紫公主的夜慕白。
慕王府內(nèi),秦芷舒眼見著小腹隆起,可舉止神態(tài)卻一點兒也沒有一個孕婦的樣子,走起路來風風火火,小跑著往后院去,后面跟著的林敬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連聲喊道:“芷舒,你慢點……”
秦芷舒頭也不回,“你快點跟上來,這么好的消息我得趕緊跟蕓紫分享。”
此刻正在后院跟夜慕白你儂我儂的蕓紫聽到秦芷舒的聲音,立馬迎了上來,將她扶住,“你都快當娘親了,怎么還這么的不注意。你看林敬自從娶了你,穩(wěn)重這兩個人就再也不與他搭邊了。”
秦芷舒擺了擺手,“我這不是趕來告訴你好消息嗎?”
“什么好消息?”
“風細細死了,據(jù)說死狀很難看!我本來準備去瞧一瞧的,要不是林敬拉著我,我還真想送她一程。”
蕓紫聽完,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她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瀲瀲處處饒她,她卻得寸進尺,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應(yīng)該。”
“誰說不是呢,瀲瀲都已經(jīng)離開那么久了,她卻還在背后傳播謠言,損壞瀲瀲的名聲,宸王殿下又怎么會放過她!”
說到這里,秦芷舒似乎有些哽咽,“瀲瀲她……她……”
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了。
林敬急忙將嬌妻攬入懷中,“我們都要相信宸王,無論如何,他都會將風瀲瀲帶回來的。”
“可是她真的能回來嗎?”秦芷舒靠在林敬的懷中,“我好想她啊!”
蕓紫偏頭看了看身邊的夜慕白,“夜小白,她會回來的吧!”
夜慕白沒有說話!
他不敢告訴他們關(guān)于天界的那些事情,不敢告訴他們風瀲瀲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前不久他回了一趟珈藍山,那個時候白九悠跟夜陌染也剛好游歷回去,恰好看到夜卿酒癡癡呆呆的坐在湖邊,身邊縈繞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當時白九悠十分好奇,“我們家小酒怎么又成了這幅鬼樣子?風瀲瀲呢!”
夜慕白趕緊回自家母親大人,“娘親,你聲音小點,風瀲瀲這三個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珈藍山的禁忌了,小酒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平和了一點,我怕他聽到這個名字會再次發(fā)狂的。”
夜慕白十分緊張的看了看湖邊坐著的那個人,確定他沒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之后才放下心來,暗嘆道:青柚醫(yī)仙的忘憂丹果然好用。
當時將夜卿酒帶回來的時候,這家伙明明已經(jīng)虛弱的要死,卻還是拼盡全力掙脫了他的禁錮,想要回去救風瀲瀲,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再次敲暈了他,恐怕這個時候他就得帶著父母親去給夜卿酒上墳了。
也不知道是夜卿酒的身子損耗的太厲害,還是自己的手勁太大,夜卿酒這一睡居然睡到了雪云派人將妖毒的解藥送上了珈藍山。
那一刻,夜慕白接過藥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這個解藥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就意味著……
如果夜卿酒醒來知道了風瀲瀲的事情,恐怕這解藥他是不會吃下的……
那么……
他不敢接著想下去。
恰好這時青柚醫(yī)仙過來,準備給夜卿酒瞧瞧身子的,碰上了這檔子事,便給了他一顆忘憂丹。“丹藥我交給仙君,用不用全在你……”
夜慕白看了看手上的丹藥,又看了看床上那個折騰的連命都快沒了的男人,心一橫,牙一咬,忘憂丹連帶著解藥便一并進了夜卿酒的身體里。
夜慕白此刻還在為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后怕,若是有朝一日忘憂丹的藥效過了,夜卿酒會不會怨恨自己。
在白九悠的逼問下,夜慕白講了關(guān)于寧未央、夜卿酒、雪云和拂曉之間的事情。
了解了一個大概后,白九悠突然收起了往日的嘻嘻哈哈,變得一本正經(jīng)起來,“傻孩子,以后小酒的痛苦不會比現(xiàn)在少,與其讓他過的這么渾渾噩噩,不如讓他放手一搏。”
夜慕白道:“可娘親,我不想讓小酒死,我想要他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白九悠又道:“那你可派人打聽過,那個拂曉可復(fù)活了?”
夜慕白點了點頭,“風瀲瀲用死換了拂曉和小酒的生。”
“雪云跟拂曉現(xiàn)在依舊生活在妖族嗎?”
夜慕白又點頭。
白九悠往夜卿酒那邊望了望,便看著身邊的夜陌染說道:“夫君,看來我們有必要往妖族走一趟了?”
夜慕白眼中放光,“娘親,你是有辦法救風瀲瀲嗎?”
他的娘親可是無所不能的悠姬天尊啊,若這件事情她都沒有辦法解決,那么就真的無望了。
白九悠瞥了一眼自家的兒子,“已經(jīng)灰飛煙滅的人,我拿什么去救?”
“那你去妖族做什么?”
夜慕白好奇追問。
還沒等白九悠說什么,一旁的夜陌染說道:“你娘親是準備讓一切回歸原位,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有其秩序,沒有人例外?”
夜慕白聽罷,一頭霧水,實在是不知道自家父親這句話的意思,還準備再問些什么,這兩人卻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夜慕白早就習慣了自家父母的行事作風,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父親能跟得上母親的所思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