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五十分，秦城的手機震動起來。
黑暗中摸索著手機，刺眼的亮光晃得秦城睜不開眼，幾息之后才逐漸適應。
這是他昨晚睡覺之前定的鬧鐘，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計劃。
從今天開始他必須每天這個點起來去濱江公園進行晨跑，還要練習打羽毛球。
跑步當然是為了和李章丘產生交集，打羽毛球則是有備無患，萬一李章丘注意到他了，有交流的機會后，相同的興趣愛好能讓二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點開手機，有幾條消息，是蘇清月發來的語音，語氣里透著幾分疲憊和無奈：
“秦先生，你昨晚強調數據絕對真實的要求，除了王天一表示會嚴格執行外，另外三家合作商都有很大意見。
他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方案做得漂亮，吸引眼球，太過保守的數據會讓方案失去競爭力。”
秦城皺了皺眉，正要回復，又一條信息進來：
“而且，你昨天在網上發的那條動態……他們覺得是在主動挑釁王天放，給本就艱難的局面增加不必要的變數。
現在有兩個老板明確表示要重新考慮合作，說你太過年輕氣盛。”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秦城揉了揉眉心，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和沒有建立起信任基礎的人合作，就是會有這種麻煩。
他們看不到背后的謀劃，只能看到表面的風險。
但這也是他必須面對的，在云城，他還沒有讓夜網友足夠強大的威懾力。
“穩住他們。”
秦城簡短回復，
“告訴那三位老板，如果現在退出，未來‘夜網’的所有合作機會都將對他們關閉。
至于方案，按我說的做，出了問題我來承擔。”
發送完信息，秦城放下手機。
窗外天色依然漆黑，冬日的黎明來得格外晚。
他起身走進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刺骨的涼意瞬間驅散了最后一點睡意。
昨天下午，他就辦理了入住白云賓館的手續。
房間在李章丘的樓下，這是他計劃的第一步，靠近目標，等待機會。
六點整，秦城換上運動裝，推門走出酒店的房間。
酒店外的濱江公園籠罩在凌晨的昏暗里，空氣霧蒙蒙的。
秦城走到一處石頭邊，開啟了熱身，
幾分鐘后，熱身結束，四處張望了幾眼，并沒有發現李章丘，不過秦城沒有太多意外。
沿著公園步道開始慢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好像真像那么回事。
五公里跑完，秦城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呼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凝成一團團霧氣。
天已經大亮，公園里零零散散開始有了幾道身影，都是和秦城一樣在晨跑，不過依然沒有李章丘的影子。
但這在他的預料之中，機會不會自動送到面前，他需要做好萬全準備，然后等待那個恰當的時機。
李章丘的資料顯示他每天六點左右晨跑，但具體時間可能會有波動。
秦城需要做的，是先讓自己成為這個時間段公園里的常客。
他沒有停下，轉身走向公園旁邊的活力體育館。
這家體育館規模不大，但設施齊全，早上六點多已經有零星的健身愛好者。
秦城徑直走向羽毛球館，推門進去時，里面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在整理球拍。
“您好，請問這里有教練嗎？”秦城走上前，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
男人抬起頭，打量了秦城一眼：
“我就是這里的教練，姓盧。不過……我主要教小孩子，成年人只是偶爾陪練一下，不正式收費的。”
秦城略作思考，隨即開口：
“盧教練，我想認真學學羽毛球，這樣，一節課兩小時，我給您五百塊，您看怎么樣？我只希望能盡快把水平提上來。”
盧教練明顯愣住了，他再次仔細看了看秦城，這年輕人衣著得體，氣質沉穩，出手也如此大方，八成是個有身份的啊，隨即語氣客氣了很多。
“不用，五百...太多了。”盧教練有些遲疑，“您要是真想學，一百一節課就足夠了。”
“就五百。”秦城堅持道，同時伸出手，“我姓蘇。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效果。”
看秦城如此爽快，盧教練也不推辭了，心里暗想有身份的人就是爽快，自己待會也不能差事，一定好好教！
兩人握手后，秦城直接拿出手機：“我先付十節課的費用，五千塊，現在就轉給您。”
轉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時，盧教練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
他收起手機，態度明顯熱情起來：“蘇先生，您太客氣了。那咱們……現在就開始？”
“好。”秦城點頭。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秦城在盧教練的指導下從最基礎的握拍，步法開始學習。
他的運動天賦不錯，學習速度很快，但連續的高強度訓練仍然讓他感到了極限
早上已經跑了五公里，現在又是兩小時的羽毛球訓練。
“蘇先生，您的體力真不錯。”中場休息時，盧教練由衷贊嘆，“很多初學者打一個小時就累得不行了。”
秦城擦了擦額頭的汗，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需要盡快掌握基本的羽毛球技巧，至少要達到能和李章丘偶爾切磋幾下的水平。
課程結束后，秦城和盧教練約好了第二天的訓練時間，然后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賓館。
沖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后，他才感覺恢復了一些。
點開手機，隨后看到蘇清月的留言：十點，云頂國際酒店，有時間的話回復我。
秦城略一思索，這段時間自己沒什么事情，也剛好餓了，去吃個飯，順便安撫一下蘇清月，秦城能看出她也有點慌。
上午十點，秦城來到云頂國際酒店三樓的咖啡廳。
蘇清月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她面前放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美式咖啡，眉頭微蹙，顯然心事重重。
“秦先生。”見秦城走過來，蘇清月站起身。
“坐。”秦城在她對面坐下，點了杯拿鐵，“說說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