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婉兒看著被按在地上冬秋,立馬聲音尖銳道:“住手!”
說完她對著鄭家老太太質問道:“母親,冬秋是兒媳的陪嫁丫鬟,您這樣對她動手,就是在打兒媳的臉。”
“這國公府里,以后還有兒媳的立足之地嗎?!”
鄭家老太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對著孫嬤嬤詢問淑妃在宮中的近況。
孫嬤嬤對鄭家老太太十分的敬重,她對她的話有問必答,中間還會主動說一些關于淑妃在宮里的趣事。逗的鄭家老太太不斷的發出一陣笑聲。
鄭清雨也被閔婉兒寵溺慣了,何曾受到這樣的冷落?
她再也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鄭家老太太眼淚婆娑的道:“祖母,您怎么能這樣對待母親?母親為了這個家兢兢業業這么多年,您難道一點舊情都不顧念嗎?”
鄭家老太太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閔婉兒是國公府的臉面,她不能讓孫嬤嬤給她立規矩,但是鄭清雨這個閔婉兒的娘家侄女,她卻是可以的!
她朝著鄭清雨掃了一眼,笑著對孫嬤嬤道:“孫嬤嬤,你這一趟也不白跑,你看看我這個孫女,因為自小養在她母親身邊,被嬌寵壞了,不分尊卑,不分長幼,正好你過來了,就幫著我給她立立規矩吧。”
孫嬤嬤笑著起身,對著鄭家老太太行禮道:“是,那這段時間,就叨擾老夫人了。”
鄭清雨在孫嬤嬤看過來的瞬間,人就變得有些慌了。
這孫嬤嬤不是她母親給鄭小丫這個小賤人請來的教養嬤嬤嗎?怎么就變成了她的?!
想到這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抬頭求助的朝著閔婉兒看了過去。
閔婉兒在這一刻也冷靜了下來,她這段時間真的是被鄭小丫給氣到了,整個人憋屈的要死。
要不是她借口她這段時時間不來給她請安,給淑妃寫了信,讓她派個教養嬤嬤來。
也是想著讓鄭小丫得到一頓教訓,誰知道這教訓竟然落到了雨兒的身上。
她深吸了幾口氣,壓住,心中的火氣,對著鄭家老太太道:“母親,雨兒年幼,規矩可以再等幾年。”
鄭家老太太看著閔婉兒,冷笑一聲道:“你說錯了,清書可是比清雨還要小一歲,你說清雨還小是什么意思?”
“閔婉兒,閔家是怎么教的你?要不是看在你現在主事國公府,你的規矩也要重新學一遍才行!”
這話就帶著赤裸裸的威脅,要是閔婉兒還是分不清局勢,那就讓孫嬤嬤一起教他們母女兩個了!
閔婉兒到嘴邊的話一頓,臉上的神色變得扭曲,好半晌之后才朝著鄭家老太太道:“母親說的對,清雨是比小丫大,只是兩個孩子年紀大不多,正好能在一起學規矩,您覺得呢?”
既然雨兒必須學,那么鄭小丫也跑不了!
鄭家老太太聽到這話,朝著孫嬤嬤看了一眼,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家那孫女從小在外面長大,對規矩什么都不懂,現在勞煩孫嬤嬤你了。”
“也別太拘著她,能學會了就學,學不會也沒關系,有我兜著呢。”
孫嬤嬤對著鄭家老太太行禮道:“是。”
閔婉兒有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感覺,整個人搖搖晃晃,臉色蒼白,一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模樣。
鄭清雨也好不到那里去,孫嬤嬤的大名,在她的那些閨秀之間早就傳開了。
現在竟然輪到她了!
鄭清書帶著錢嬤嬤出門之后,就朝著刑部的方向走去。
錢嬤嬤看著鄭清書的方向,對著她問道:“大姑娘這是去刑部嗎?”
鄭清書點了點頭道:“我去看看鄭伯伯,問問他那邊里正爺爺有沒有給我寫信。”
她這段時間都忙的忘記了,正好今天有時間,她趕緊的去問下,要不然等下次又要幾天了。
錢嬤嬤笑著點頭道:“是該去一下,前幾天你泡著藥浴的時候,鄭家那邊也來人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因為你當時泡著藥浴,鄭家那邊也沒有說什么,直接走了。”
鄭清書轉頭看著錢嬤嬤,聲音有些冷的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錢嬤嬤一看鄭清書臉上的表情,對著她道:“就前天,我稟告了老夫人,老夫人要見他,只是等我回去之后人已經走了。”
“這件事我也忘記給大姑娘說了,都是奴婢的錯。”
鄭清書一聽錢嬤嬤的話,立馬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這鄭家的人過來,可能是有事情,只是遇到了除了錢嬤嬤之外的人,鄭清雨或者閔婉兒她們,被他們奚落一番攆走了。
錢嬤嬤再去的時候,已為人走了。
想到這里,她對著錢嬤嬤道:“嬤嬤不必自責,等咱們見了人之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倆人一路來到了刑部,在刑部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鄭和宇告假回家了,他的家在東城巷的第一戶。
鄭清書不認識路,由錢嬤嬤帶著她一路朝著這邊走去,很快來到了東城巷,正好遇到鄭和宇從里面出來。
鄭清書對著人喊道:“鄭伯伯?”
鄭和宇看到鄭清書的瞬間,臉上的神色有些發冷,他對著人冷嘲熱諷道:“大小姐來的真不巧,我這是有事要出去,沒辦法招待你了!”
鄭清書聽著鄭和宇的態度,立馬明白怎么回事,她倒是也不氣惱,對著人道:“我這段時間被拘在府里泡藥浴喝中藥,許太醫說要是不好好養著,怕是活不長。”
“現在好不容易能跑出來,鄭伯伯就這樣攆我走嗎?”
這話讓鄭和宇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從他父親的信中知道鄭小丫不是這樣的人,但是老幺回來的時候那氣憤的模樣讓他又有些不得不信。
現在聽著鄭小丫的話,他感覺這中間肯定是有誤會。
只是現在他沒有時間了解當時的情況,他要去請許太醫過來給他父親看看。
想到這里,他對著人道:“你先進去,等我回來再說。”
說著抬腳就準備走。
鄭清書看著鄭和宇那慌張的模樣,眸光微微的一閃,抬手把腰間的玉佩遞了過去,對著他道:“說不定有用。”
鄭和宇在看到玉佩上的字時,瞳孔微微一縮,點頭就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