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書在聽到胯下二兩肉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怪不得鄭和豐要死要活呢。
原來是傷到了那里,在古代其實還好,有專門的職業。
她想著,用手攥成了拳頭,放在嘴邊清咳了一聲道:“那個鄭二伯,你這也不是大問題,只是少了個物件,宮里像你這樣的人很多,你擔心什么呢?”
“萬一成為了太監總管,不是還能光宗耀祖嗎?”
她話都沒有說完,就被里正一個眼神給制止了,這樣的光宗耀祖他可不想要。
只是小丫說的話也對,最少不會讓鄭老二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鄭和豐顯然是聽進去了,他朝著鄭清書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有些復雜。
他真的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嗎?
入宮的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真的是他最后一條路了。
鄭和宇帶著許太醫走了進來,他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鄭和豐,面色頓時一喜,對著許太醫催促道:“許太醫勞煩你幫忙看看我二弟的身體還有沒有可能恢復。”
鄭和豐小時候就喜歡上躥下跳,后來去當兵,結果人還沒有什么功績,就傷了根本。
他才二十六,一直想著當將軍,到現在都沒有成家,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
許太醫往前走了兩步,視線就落在了鄭清書的身上,對著她道:“鄭家丫頭,我要給他看傷勢,你還不趕緊的出去?”
鄭清書朝著許太醫看了一眼,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等出去之后,鄭和宇的夫人曾氏也跟著走了出來,她對著鄭清書微微行禮道:“今天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的及時,二郎怕是沒命了。”
曾氏和鄭和宇成婚的時間比較久,加上那個時候里正比較忙,鄭和豐幾乎就是曾氏帶大的。
現在看著他這個模樣,她心如刀絞,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斷胳膊斷腿,還是個男人,那個地方傷了,人就不全了。
只是二郎自小學武,那么要強的一個人,真的入宮他受得了嗎?
越想她越是難受,淚水也在眼眶里打轉。
鄭清書看著曾氏這個模樣,有心安慰她幾句,只是一想到鄭和豐的身體,又覺得什么安慰都是徒勞,到最后只能道:“伯母還是放寬心才好,人最少還是活著的。”
“要是死了,才是什么都沒有了。”
許太醫提著藥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轉頭看著鄭和宇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鄭大人,鄭二郎的身體實在是無力回天,現在想要保住性命,最好是去宮里請一位師傅過來。”
“他們對這種事情比較熟悉。”
許太醫沒有說是什么師傅,但是鄭和宇卻知道鄭和豐的身體怕是沒辦法恢復正常了。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保住性命。
鄭清書聽著倆人的話,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對著鄭和宇道:“鄭伯伯,玉佩你先拿著,有什么事情就去國公府找我。我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鄭家的事情她也不過多的參與,畢竟她和鄭和豐、鄭和宇也只是見了一面。
就是心里記著里正的好,也沒辦法在人家的家事上指手畫腳。
鄭和宇點頭,有些感激的道:“今天多謝你了。”
“等二郎的身體好起來,咱們再話家常。”
鄭清書笑著擺了擺手,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錢嬤嬤跟在她的身后,對著她道:“大姑娘,你今天不該出手的,要是今天的事情傳出去,您的名聲就壞了。”
鄭清書腳下的步子不停,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嬤嬤,那是一條人命。”
她說完倆人朝著外面走去。
風悄悄的吹過,帶著刺骨的寒意,在這一刻,仿佛又多了一份溫暖人心的熱氣。
錢嬤嬤看著鄭清書的側臉,看著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了一層金光,好半晌才念念自語道:“是啊,那是一條人命。”
從鄭家出來,鄭清書和錢嬤嬤倆人直接去了老陳的面攤,已經過去飯點,這個時候面攤跟前卻還是站滿了人。
老陳在看到鄭清書的瞬間,雙眸變得明亮了起來,他胳膊夾著拐杖迎了過來,熱情的道:“我還以為大姑娘不過來了呢,正和幾個老伙計商量著,讓他們先回去等消息呢。”
鄭清書笑著解釋道:“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事,這才來遲了。”
說完她的視線朝著一旁的人看了過去,嘴角含笑道:“我把配方給拿了過來,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明天就開始采買。需要多少銀子,就讓人給我捎信。”
老陳笑的牙不見眼,他對著鄭清書點頭道:“好好,我一定好好的操辦。”
他說著接過鄭清書手里遞過來的東西,只一眼臉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收斂了起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大姑娘,這東西真的能用?”
泥爐,砂鍋,這兩樣價格不便宜,但是也能買得起。
而羊雜,牛雜,豬雜這些東西,能吃嗎?
就是能吃也帶著一股子怪味,基本上沒有人要,要是拿出來賣錢,不是要被人給罵嗎?
除了這些就是魚,魚在碼頭上都有。
最主要的是好好的桌子要掏洞,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鄭清書看著老陳臉上的表情,笑著道:“你就放心吧,這都是必須要用的。”
說著她對著老陳問道:“我之前讓你找的辣椒和各種香料,你找到了沒有?”
國公府里的東西不少,但是國公府里的東西屬于關中,她不能動。
只能讓老陳去購買。
老陳聞言,面色有些為難的道:“買了一部分,還有不少咱們這邊沒有,我托人打聽了一下,在巴蜀地區就有。”
“我也在找那邊的商人,要是能找到的話,就能和他們合作。”
鄭清書笑著點頭道:“老陳叔,那你就先忙著,我等下次來的時候帶著東西過來,讓你們嘗嘗這火鍋如何。”
鄭清書把圖紙放下,就和錢嬤嬤往回走。
一上馬車,她就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錢嬤嬤看著鄭清書閉著的眼睛,心中警鈴大作,這樣安靜的大姑娘,怎么讓她有種暴風雨要來的感覺?
她不會是想要回去之后找大小姐的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