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靖康末年,一個夜晚,一女子靜靜地,斜臥香塌。環四周,粉飾豪華,從地面到腰部高下,淡淡的藍,上方,淡淡的桃紅,乳白色置頂,給人一種溫馨感覺,壁上掛了幾幅名人字畫。室內陳設,青玉案,花鏡,綠屏,刻香幾,紫檀床,粉羅帳,五彩枕。
女子伸手,輕輕地拿起,放在身旁的幾張宣紙,看著宣紙上面,密麻麻的字跡,沉思一會,又放在香塌上,順手拉了一下風鈴,房間的花格門,輕輕的推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手捻紫絹帕,踩著小碎步走進來,“小姐,有吩咐”,“紫珊,把燈再撥亮點,拿點花酒”,紫珊愕然,看著小姐,“去吧”,女子話不多,輕聲輕語,似流水潺潺,紫珊又看了小姐一眼,轉身離去,一會,紫珊端進一個大蠟臺,放在桌上,燃起蘭膏蓮炬,屋里迅時光亮如晝,隨后,又出去,再進來,拿小壇花酒,擺好玉杯,慢慢地,倒酒入玉杯,酒很稠,似瓊漿。散發出濃郁的香氣。
小姐起身,一步一搖,走向刻香幾,看上去,淡妝,淡粉,一身絹素,似新浴方罷,細看,似仙子下凡,“紫珊,你也坐,陪我一起喝一點”,“嗯”,紫珊看著小姐坐下,又擺上一個玉杯,倒了半杯花酒,坐下望著小姐,小姐美目示意,兩人端起酒杯,剛剛碰到粉唇,就聽窗戶那邊,似有動靜,“誰,”紫珊問了一句,沒回音,剛想再舉杯,窗戶突然打開,綠色紗簾挑起,從窗臺,跳下一人,兩人嚇一跳,紫珊張口剛想喊人,被小姐用手堵住嘴。
來人走到刻香幾旁,“弟弟”,小姐驚詫地看著來人,
這時紫珊,也認出了來人,忙招呼一聲:”“公子,”微微地作個揖 ,
“姐,沒外人吧”來人輕聲詢問
“沒有”,小姐回
來人向小姐用個顏色,小姐明白,對紫珊說:“你出去,到門口看著點,不要讓人進來。”“嗯,”紫珊邊答邊向門外走去。
紫珊出去后,小姐撲過來,抱住來人,“弟弟”,只說了兩個字。淚水嘩嘩地,隨之流下,來人抱住小姐,“姐,不哭了,我這次來,有事跟你商量,”“有事,什么事,你遇到事了”小姐急切地,連問幾句,仰頭望著來人,不解,
“姐,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來人扶小姐坐下。
“姐,我這次來,是想接你走,“你,”小姐很驚異的想插話,來人沒讓小姐說話,“姐,你先聽我說,我在杭州附近,購置了一塊土地,蓋了一個莊園,內部裝飾也完成了,我想金兵,早晚會打過黃河,這里也不安全了,再說,姐也應該有個自己的家了,讓自己的后半生,過的幸福,那個莊園,也是小弟這段時間,為姐蓋的,”小姐聽完,先是驚異,后是激動,淚再次流下,又覆蓋了還沒干的臉頰,“姐,怎么又哭了,弟弟哪說得不對?”來人望著小姐的臉,小姐再次站起身,抱住來人,“姐哭,是高興的,姐沒白疼弟弟,時局不好,弟弟還這么知心地想著姐,”
“姐,你愿意跟我走嗎?”來人繼續詢問,
“愿意,”小姐毫不猶豫地回道。
這段時間,大宋與金國開戰,勝少敗多,宋徽宗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女子知道,在汴梁的時日,已不多了,自己今后如何,也想過多次,終無頭緒,今日見來人接自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那好,姐這幾天準備,把錢、貴重細軟收拾好,其它的什么也不帶了,五天后,姐去大相國寺進香,我到那里接姐離開汴梁,”
來人把話停頓了一刻,接著問:
“紫珊靠的住嗎,”
“靠的住,”
“帶紫珊一起走,可以嗎,”
“可以”
“先不要跟紫珊說,”
“好”,
女子再次抱住來人,“姐,我先走了,夜長夢多,”來人用手輕輕地,撫摸小姐的臉,“嗯,”女子機械的回道,但胳膊依舊抱著來人,來人輕輕地,松開小姐手臂,“姐,我們很快就會見面,這幾天,不要聲張,”“嗯,”女子不情愿地,松開手臂,來人轉身,箭步上窗,回頭又看了小姐一眼,轉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弟弟,”女子輕聲喊了一句,緊走幾步,趴在窗格上,眺望樓下,只見一道黑影,一會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女子若有所思,凝望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