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魔武學(xué)院每三年為一個學(xué)年,不出意外的話,在這三年中每個學(xué)生都需要在學(xué)院內(nèi)度過,除了偶爾的外出歷練及老師安排的任務(wù),一般是不能出學(xué)院的。但在這其中也有例外,那就是那些被九葉傳說人物帶走的人,他們不必留在學(xué)院,只需呆在九葉身邊即可。因為即使皇家魔武學(xué)院的老師再優(yōu)秀,那也是無法于九葉相提并論的。
自隱跟隨風(fēng)霖修煉已經(jīng)正好過去了三年,在這三年中,風(fēng)霖傾囊相授,而風(fēng)霖也丟下了作為王國圣騎士長的繁瑣事務(wù),親歷親為地指導(dǎo)隱的劍術(shù)。不知風(fēng)霖如此用心是因為公主的囑托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這天,隱同往常一樣,在小屋后面的竹林中磨練著自己的劍術(shù),與剛開始的浮躁不同,現(xiàn)在的隱沉穩(wěn)內(nèi)斂了很多。隱就這樣保持著雙手握劍的姿勢靜止不動,靜靜地聽著風(fēng)吹竹葉、竹支搖晃的聲音。
“來了!”隱一聲低吼,身影高高躍起,躲過了一根突然拍向自己的竹支,下一瞬間,整個竹林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每根竹支都開始扭動起來,以各種詭異的姿勢,就像是鞭子一樣抽向隱。
風(fēng)吹竹葉的“沙沙”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竹支的破空聲,可想而知竹支的速度有多快,若是被抽上,必然受傷不淺!
又一根竹支橫著拍向在空中無處借力的隱,隱臨危不亂,似乎早已習(xí)以為常。扭轉(zhuǎn)身體,已一個巧妙的姿勢避開了竹支,接著又有復(fù)數(shù)的竹支同時拍向隱,隱就像一條游魚一樣,一一避開。
別看隱現(xiàn)在躲避得十分悠閑寫意,剛開始的時候那可真是吃足了苦頭,只要一根竹支躲閃不及,那么接下來可能就只是單方面的毆打了。之前的每天隱身上都是傷痕累累、觸目驚心,那場景真叫一個聞?wù)邆摹⒁娬吡鳒I。
“不夠不夠!再來再來!哈哈哈!”隱發(fā)出了肆意的狂笑聲,有一種得償所愿的和報一箭之仇的快感。
竹林似乎被激怒了,只聽狂風(fēng)大作,成百上千條竹支以更加猛烈的攻勢拍向隱,勢要把這個得意忘形的人拍成肉泥!
隱一邊閃躲一邊說道:“小風(fēng)啊~你不行啊~”,“小風(fēng)”說的應(yīng)該就是風(fēng)霖了,偶有躲避不能的竹支,隱就會以手中的竹劍抵擋,別看竹支勢大力沉,與竹劍一接觸竟能被輕易地彈開。
這已經(jīng)是隱每天的必修課了,用風(fēng)霖教給自己的身法,這片“紫竹林”已經(jīng)不在話下,而隱也做到了“片竹不占身”。
突然,風(fēng)聲停止,竹林也恢復(fù)了平靜,竹子也重新變成了死物。
隱停下騰挪的身形,輕咦了一聲。古怪,這與平常不太一樣,這才過去半個時辰難道就結(jié)束了嗎?以往可都是要堅持一個小時的。
有個人影從竹林陰影處慢慢走了出來,在距離隱三步的地方停下,與隱正面相對。
“小風(fēng)?”隱疑問道。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來人被一片漆黑,就算透過光線也看不清臉,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形,與隱相差無幾。
“又搞什么鬼?給自己找的陪練嗎?”隱內(nèi)心疑惑道,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下手太重了!
下一瞬間,隱持劍刺向?qū)Ψ健6鴮γ婺侨说膭幼骶垢[如出一轍,同樣一劍刺向自己。若是雙方保持這個姿勢的話,那只會是以傷換傷。
隱可不想莫名其妙地輕易受傷,只得收劍,換此為當(dāng),橫劍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對方的一刺。而那人一擊未果之后也并未追擊,雙方分開身形,重新保持對立。
接下來隱又試探了幾次,發(fā)現(xiàn)對方無論力量、速度、身法竟都與自己出人意料地相似!似乎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對方的掌握中,而自己竟然也能猜透他的想法,那種感覺就像面對著一面鏡子,敵我雙方的想法都無所遁形!
唯一不同的是,對方好像不會感覺到疼痛,體力始終都能保持在最佳狀態(tài),而隱則有血有肉,隨著時間的推移,隱的體力漸漸下降,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雖都不是什么打傷,但對自己的行動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反觀對方,雖每一次交鋒,自己都沒有吃虧,但自己留在對方身上的傷口好像并不存在,絲毫沒有影響到對方的行動。
隱深知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借著把對方逼退,隱并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凝神開始思索這詭異的環(huán)境以及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莫名其妙的人。
“對方好像能讀懂我內(nèi)心的想法,每次出手他都能猜到我的意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更不惜與我互換傷勢。那么熟悉自己的人,難道是風(fēng)霖?不對,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摸得到他,也不可能堅持那么久。那到底是誰?”隱的內(nèi)心想到,突然視線下移,看到了自己在地上的影子。
“影子?對了,他就是我!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并不是在真正的紫竹林內(nèi),他也只不過是一個自己的幻想罷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能那么了解,以及為什么不會受傷了。”
隱突然閉上眼睛,將竹劍交到右手上,變?yōu)閱问殖謩Γ瑥耐饷婵淳拖袷钦J命之后的放棄抵抗一樣。
那個黑影動了,一個跨步?jīng)_出,已極快地身形來到隱的面前,手中長劍順勢就要劈斬而下,直指隱脆弱的頸部。
隱還是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就在長劍劈出,那人身形定格的空擋,隱側(cè)過身子靈巧的躲過了對方的劈砍,在對方因慣性而無法躲閃的一瞬間,隱將右手的長劍輕輕地刺入了對方的心臟,整個過程隱始終閉著眼睛。
過了很久隱才睜開眼,之前的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竹林也恢復(fù)如初,蟲鳴和著風(fēng)聲清脆悅耳,自己身上的傷口也消失了,身上也沒有一絲廝殺后的狼狽痕跡。
不知什么時候風(fēng)霖站在了身邊,淡淡開口道:“你回來拉。”
“剛剛那是什么?”隱開口詢問道,并沒有跟風(fēng)霖說剛才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心我。”風(fēng)霖道,還是一臉平靜寫意,似乎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動容。
“無我斬心我,心中無我方能目中無人。有時候再華麗的劍術(shù)與技巧也比不上自己的本能。無我劍意的真諦就是順勢而為,以本能戰(zhàn)才能。”
隱若有所思,本能戰(zhàn)才能……
風(fēng)霖并沒有給隱更多的時間消化,打斷隱的沉思道:“走吧,公主在等你。”
兩人回到院子,梅琳已經(jīng)等在那了,單手扶額,好像有什么苦惱的事情,隱叫了她一聲她才反應(yīng)過來。風(fēng)霖并沒有打擾兩人,只一瞬間,人就消失在了原地,隱對此也早已見怪不怪了。
“怎么了女神,大駕光臨有何貴干~”隱打趣道,原來女神愁眉不展的樣子也這么好看。
梅琳今天似乎沒有心情與隱開玩笑,換作平時早就一記圣光砸在隱的頭上。梅琳將桌上的一封信推到隱的前面,示意隱查看。隱這才注意到桌上的信封。
隱拿起信封,邊拆邊道“嘿嘿……情書嗎?終于按捺不住對我的愛慕之情了嗎~這種事情直接說不就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莎莎給你的!”還未等隱把話說完,梅琳就怒沖沖地打斷道,若是再讓他說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他打個半死。
“莎莎?她還好嗎,怎么都不來看我……”隱略微有點委屈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
隱沒再追問,只是拆開信封,攤開信紙,莎莎的字工整、娟秀,信紙上有股好聞的香味,隱記得那是莎莎身上的味道。
只是隱原本因為收到莎莎的信而一臉喜悅的表情,漸漸地變得嚴肅,從震驚到最后的哀傷,一一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