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天沒想到居然被人誤以為是送禮的,還吃了個閉門羹,不由有些郁悶。
他清清嗓子,對著別墅門喊道:“你好,我不是過來跟陳省長送禮的,就是來錢塘辦點(diǎn)事情,順便拜訪下他?!?
“送禮的一概不見!”那個保姆大概還沒走,聞聲馬上回了句。
林曉天摸摸鼻子,想了想后喊道:“行了,我說實話吧。我是陳省長的女婿,今天來錢塘辦事,順便拜訪。”
“哼!就你!你要是省長的女婿,那癩蛤蟆都能飛天了?!北D奉H為不屑的說。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好聲好氣跟你講話,你還來勁了?!绷謺蕴煊行┎桓吲d,隨后摸出手機(jī),直接給柳麗娟打了過去。
陳松正在書房看報紙,柳麗娟在旁邊給他泡茶,聽到樓下保姆的講話聲,不由皺了下眉頭,走出了書房。
幾乎就在她關(guān)上書房門的同時,放在挎包里的手機(jī)就震動了起來。
“怎么了,講話這么大聲?”走出書房后,她站在樓梯上,看著下面的保姆問。
保姆唯唯諾諾的,連忙彎腰道:“夫人,外面有個送禮的,還說自己是你們的女婿,我就說了他兩句。”
“以后如果再碰到送禮的,就直接把門口的攝像頭打開,免得他們糾纏。還有,講話聲音小點(diǎn),別吵到省長看書看報?!绷惥曷劼曆壑虚W過絲不悅。
保姆連忙鞠躬稱是。
柳麗娟說完,扭頭回到了書房內(nèi)。
門外,林曉天見電話沒人接,心里更加不爽了,干脆扯開嗓子喊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來千里迢迢來看你們,你們卻閉門不見,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么?”
“又是怎么回事,誰這么大膽子,在外面亂喊亂叫。而且還喊岳父岳母,咱家恬恬好像還沒嫁人吧?”陳松聽到窗外的叫聲,眉頭再次皺了下。
“我去看看?!绷惥暄壑虚W過絲惱怒,直接打開窗戶,將頭探了出去。
看到樓下提著禮物的林曉天后,她眼中閃過絲訝異,隨即喃喃道:“還真是女婿來了?!?
“怎么了?”陳松覺察到她的異常,出言關(guān)切。
柳麗娟嘴角揚(yáng)起絲古怪的笑意,調(diào)侃道:“陳大省長,外面還真的是你的女婿呢?!?
“別亂說。恬恬什么時候出嫁了,下面到底是誰?”陳松笑笑。
柳麗娟眼中閃過絲古怪,“還能有誰,當(dāng)然是你看好的那位林曉天女婿了?!?
“那還不趕緊讓人進(jìn)來,要是再讓他這么大喊大叫,整個別墅城就都知道了。”陳松苦笑。
柳麗娟趕緊出去,對著保姆道:“快開門。”
“夫人,那個送禮的?!北D纺樕蠋е┯牣悺?
“他不是送禮的,快開門吧。”柳麗娟說著,自己也沖下樓了。
看夫人這模樣,外面那位該不會真是姑爺吧,保姆心里無比復(fù)雜的拉開房門。
林曉天看到保姆身后的柳麗娟后,笑呵呵道:“岳母大人,你這次的考驗可真夠特別的,如果不是我意志比較堅定點(diǎn),只怕還真要在這關(guān)敗下陣來呢。”
“意志堅定么,我怎么覺得是沒臉沒皮呢?!绷惥甑膾吡怂谎?,隨后指指樓上書房道:“恬恬他爸在樓上書房,你換雙鞋上來吧。”
“好的。岳母大人還是這么一針見血啊,氣色也還是這么好。”林曉天笑呵呵的恭維了兩句。
柳麗娟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后,就轉(zhuǎn)身上樓去了。
小保姆這個時候完全確定,林曉天真的是陳松和柳麗娟的女婿了,看著他在那邊換鞋時,心里格外忐忑。
林曉天換好鞋后,見她拘謹(jǐn)?shù)恼驹谀沁?,頗有些扭捏的看著自己,便猜到她的心思。
“剛剛的事情你做得挺好的,對于那些群眾中的壞人,就要這樣拒之門外。”他沖著小保姆和善的笑笑,隨后便提著禮物上樓去了。
小保姆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不由松了口氣,暗想道:“姑爺人真好?!?
走到書房門口時,林曉天小心翼翼輕輕的敲了三下門,隨后便安靜的在門口等著。直到里面?zhèn)鱽淼啦慌酝闹心昴新曊f“進(jìn)來吧”時,才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他拘謹(jǐn)?shù)男Φ溃骸鞍⒁?,叔叔,你們好?!?
“怎么突然改口了,剛剛在樓下喊岳父岳母不是喊得挺起勁么?”柳麗娟之前接連在他面前兩次落入下風(fēng),今天逮著找回場子的機(jī)會,當(dāng)然不會錯過。
林曉天連忙裝傻接道:“既然岳母大人喜歡這個我叫岳母大人,那我還是叫岳母吧。反正遲早都得這么叫您。”
柳麗娟沒想到這家伙還這么會裝傻,頓時愣了下。
陳松坐在旁邊,聞聲呵呵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曉天道:“你就是林曉天吧,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在金陵才這么短時間,就把那里攪得風(fēng)起云涌的,這份魄力和手段,都是相當(dāng)驚人啊?!?
“岳父大人……”林曉天才喊出來,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不征求他人意見就直接拉關(guān)系好像有點(diǎn)不禮貌,又連忙補(bǔ)充了句:“您不介意我這么喊你吧?”
“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吧,我這個老家伙就不瞎插手了。”陳松笑笑。
柳麗娟在那邊生悶氣。她現(xiàn)在雖然覺得林曉天也很不錯,可也只是覺得還不錯而已。在她看來,林曉天就算再厲害,比起自己之前親自為陳恬物色的溫啟帆還是要差上一截。溫啟帆畢竟是省委副書記的公子,而且人品好、做人又溫文爾雅的,非常討人喜歡。
反觀林曉天,這家伙就是個十足的流氓。
林曉天自然不知道岳母打人心里的那些想法。此時此刻,他滿心思的都在斟酌陳松那句話里的意思呢。
斟酌半晌后,他大概明白了陳松這話算是默許了自己喊他岳父,臉上的笑意不由更盛了些,謙虛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高攀一次,叫您岳父了?!?
“呵呵。”陳松笑笑,隨后道:“對了,你這次到錢塘,是專門過來拜訪呢,還是過來旅行時順路過來……”
“都不是,就是過來辦點(diǎn)事,順便過來拜訪下岳父岳母大人?!绷謺蕴煺f。
陳松笑瞇瞇的看著他,“辦點(diǎn)事?該不會是準(zhǔn)備把錢塘也攪得風(fēng)起云涌吧?”
“不會不會,這次真的只是過來辦點(diǎn)事。再說了,金陵的風(fēng)云變色也不是我攪動的。我過去的時候,那邊的局勢已經(jīng)非常微妙了,我只是個導(dǎo)\/火\/索。如果一定要說那里的局勢變動和我有關(guān)的話,那就是在金陵大地震時,我又往里面加上了一點(diǎn)猛料?!绷謺蕴熘t謙虛的說。
“年輕人謙虛是好事,可是太謙虛也不太好。”陳松顯然是不太滿意他的答案,緩緩道,“把吳孝軍局長給拉下馬,弄垮四方集團(tuán)、青云集團(tuán)這兩大集團(tuán),將整個金陵的市場盡皆收入囊中,這份驚艷的手段和實力應(yīng)該不會只是你所說的導(dǎo)\/火\/索、加點(diǎn)猛料這么簡單吧?!?
“岳父大人,可能你們很難相信,但是真實情況就是這樣。我就是走了點(diǎn)狗屎運(yùn)?!绷謺蕴炷樕蠋е┛嘈Α?
陳松見他不愿意說,也懶得再追問下去,“既然你不愿意說,我也不勉強(qiáng)了。”
林曉天尷尬的笑笑。
其實陳恬的父親如果不是政府官員,他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就把事情的真相給說出來??申愃墒莻€副省長,他實在不敢將實情講出來。因為他幾乎用腳丫子都可以想得出來,自己這種身份對于陳松這類人而言,具有多么高的危險系數(shù)。
就算陳松自己不排斥地下勢力和黑色手段,可如果這事情讓他的政敵們知道了,那絕對會成為攻擊他的利器之一的。
“吃過東西了沒有,如果沒吃的話,我讓保姆現(xiàn)在就去做點(diǎn),一起在這兒吃個中飯吧?!标愃梢娝媛峨y色,大概也猜出他可能有難言之隱,主動幫他轉(zhuǎn)移了話題。
林曉天心里微微有些感激,可想到待會兒還要約溫啟帆了解些情況,便拒絕了:“說實話我剛到錢塘就趕過來了,確實還沒吃,不過中午要約個朋友一起吃飯,實在不能在這邊逗留。謝謝岳父的邀請?!?
“那我就不挽留了?!标愃牲c(diǎn)點(diǎn)頭,隨后道:“你和恬恬的情況,我從恬恬母親那邊也了解了些。我知道你現(xiàn)在確實是誠心喜歡她的,她也誠心喜歡你,所以我并沒有說什么想要拆散你們的話、做什么試圖拆散你們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要說一句,如果恬恬以后真的跟了你,我希望你永遠(yuǎn)別辜負(fù)她。否則就算你再手段通天,我也必定會找你麻煩的?!?
“岳父,無需你多說。我絕不負(fù)恬恬!承諾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且看著就好,如果我做了一丁點(diǎn)對不起恬恬的事情,我的命你們隨時來取?!绷謺蕴煺J(rèn)真的說。
陳松見他神情誠懇,暗暗點(diǎn)頭,隨后提醒道:“我不知道你來錢塘到底是為了什么事。但是我有句話不得不提一提?!?
他敲敲桌子,緩緩道,“錢塘和金陵不同,政府更喜歡它能夠和諧穩(wěn)定,繼續(xù)保持這種平穩(wěn)快速的速度往上發(fā)展。任何外來因素的刺激,都是體系所不希望看到的?!?
“我明白了,謝謝岳父提醒。”林曉天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別亂來也別鬧得太過,連忙道謝。
其實這次來錢塘,他本來也沒有抱著什么其他想法,就是單純的想要干掉林曉龍為藏鋒報仇。不過由于對于觀塘的情況不太了解,他才想要聯(lián)系下溫啟帆,了解了解情況。
不過,想到司徒宇還跟在林曉龍身邊,他又不由有些擔(dān)憂。
那個家伙,不知道會不會阻止自己殺林曉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