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這么古怪,又打什么鬼主意了?”舞傾城看出些端倪。
林曉天笑笑,“他應(yīng)該是跟業(yè)務(wù)部的人談吧,現(xiàn)在談得怎么樣了?”
“不清楚,石林這個工廠的產(chǎn)品量也不小,之前每年差不多也有五百萬的輸出量。達到這個數(shù)字,應(yīng)該都是由業(yè)務(wù)部的經(jīng)理親自談的。我?guī)湍銌枂枴!蔽鑳A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再次撥出電話,讓吳馨予把小靜給叫上來。
電話撥出不久,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就上來了。
居然就是之前在洗手間中痛罵林曉天的那位美女。
張靜原本從林曉天口中得知他不會怪罪自己時,還心中竊喜,以為老板真的有這么好。可是剛剛突然接到舞傾城的電話,說是老板要召見自己,馬上明白了過來,剛剛林曉天在下面說的話,只是場面上做做樣子而已。
進入舞傾城辦公室內(nèi)后,她以為自己是要被炒魷魚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坑一聲。
“小靜,別緊張。老板只是找你了解些集團工作的。”舞傾城看出了她的異樣,溫和的安撫了句,隨后道:“剛剛有個叫做石林的找你談過吧,說了些什么?”
張靜偷偷看了眼林曉天,見他臉上帶著微笑,確實沒有要炒自己魷魚的意思后,這才暗暗松了口氣,小聲道:“石林的工廠擴建了,還引進了一批先進的新設(shè)備,能夠生產(chǎn)出質(zhì)量更高,產(chǎn)量更多的新產(chǎn)品。據(jù)說用那些設(shè)備生產(chǎn)出的新產(chǎn)品,最近還獲得了一所質(zhì)檢部門的獎項。他今天來,就是告訴我這些,然后希望我們集團能夠給給他們的產(chǎn)品適當(dāng)提價,另外再增加和我們之間的訂單數(shù)量。”
“據(jù)我所知,在華國,假冒偽劣山寨的情況還是非常嚴重的。而且質(zhì)監(jiān)部門中有不少的駭群之馬,只要某些小作坊老板能夠出得起價錢,哪怕是地溝油他都能夠通過ISO9000的質(zhì)檢標準。”林曉天只是說了個現(xiàn)象。
張靜明白他想說什么,馬上接口道:“明白。不僅是華國,其實在很多國家,這種情況都是存在的。所以為了保證供給我們集團產(chǎn)品的質(zhì)量,控制集團進貨的成本,但凡是價值超過百萬的訂單,我們都會派專人去考量真實情況。”
林曉天點點頭。
“就像這次和石林老板的合作,他的一面之詞,我們只會當(dāng)成參考。具體合作協(xié)議的修改和簽訂,會在我們近期安排的實地考察過后,再正式敲定。”張靜認真的回答。
林曉天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半晌后笑問道:“近期的實地考察由誰安排?”
“我。”張靜指指自己。
林曉天點點頭,隨即笑呵呵道:“那考察的時候,記得帶上我一起。”
張靜不解的看著他。
“我想了解了解,咱們集團的考察小組,是怎么具體考量一家工廠的。”林曉天說完,又想到了個重點,連忙補充道:“對了,帶著我去考察的時候,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別人問起來,就說我是傾城特派的。”
張靜暗暗點頭,心說吳馨予說得還真對,這位老板確實有些特別,喜歡搞些小花樣……
揮退張靜后,舞傾城似笑非笑的看著林曉天道:“大老板,居然有閑心去小工廠搞考察,這可不像你的風(fēng)格噢?”
“那你說說看,怎么樣才算是我的風(fēng)格?”林曉天反問。
舞傾城嘴角輕揚,似乎自言自語道:“該不會是看中了考察小組中的某位美女,故意借機靠近人家吧?”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林曉天笑呵呵的說。
舞傾城輕笑,眼中滿是“我還不了解你”的神色。
“不過,這次你還真猜錯了。”林曉天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舞傾城眼中閃過絲訝異,“猜錯了?”
“是啊。”林曉天長舒口氣,隨后抬眼看向遠方,意味深長道:“這次,我只是想任性一次而已。”
舞傾城見他說得含糊不清,也就沒再細問。
下午下班后,兩人一起去星級主題餐廳享受了一頓奢侈的晚餐,隨后就一起回去了。
路過唐明月的別墅門口時,林曉天也不避嫌,直接就從舞傾城的車上下來,走了進去。
車內(nèi),舞傾城目睹他進入了唐明月別墅的大門,眼中不由閃過絲失落。她是深愛著林曉天的,也知道林曉天心里有自己。兩人在一起時,可以毫無顧忌的赤裸相對。可無論兩人感情如何炙熱,欲望多么強烈,事情發(fā)展到最后,總是還隔著薄薄的一層膜的距離。
舞傾城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她雖然深愛著林曉天,把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可由于從小在血色櫻花中接受過非人的訓(xùn)練,對于男人的排斥幾乎已經(jīng)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
對林曉天的深愛,可以讓她在林曉天面前放得很開,表現(xiàn)得很嫵媚撩人。但兩人只要抱到一起,即將提槍上馬時,那種骨子里對男人的排斥就會冒出來。讓她從狀態(tài)中脫離出來。
如果單純只是她排斥男人,或許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她太愛林曉天了,只要他真的想要,她大可以忍住那一時的不適應(yīng),讓他縱情享受個夠。可偏偏林曉天自己也有問題。
他對舞傾城是真的有感情,而且那份感情非常的復(fù)雜,有感激,有喜歡,甚至還有強烈的欲望。可每當(dāng)和舞傾城進展到最后一步,即將踢出臨門一腳時,他總會不合時宜的戛然而止。
一是因為他能夠感覺到,在舞傾城心底深處,其實是很排斥和男人肢體接觸的,而他不希望舞傾城受委屈。
至于其二,就是出于一種模糊的感覺。每當(dāng)快要射門時,他總會產(chǎn)生那種感覺:距離打破最后一層屏障,兩人之間還缺少了一種東西。
…………
唐明月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劇。看到林曉天進來,她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下。可是很快,那絲亮光就又黯淡了下去。
“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給我發(fā)條短信。”林曉天貼著她坐了過去,眼中帶著絲責(zé)怪。
唐明月看了眼桌上的留言條,低聲道:“剛剛情緒有點不對頭,就想一個人靜一靜。”
“怎么了?”林曉天關(guān)切的看著他。
唐明月此刻已然沒有了昔日在他人面前的冷艷,略帶些柔弱道:“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小小的感傷了一下。不過沒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過去了。”說完,她微微一笑。
林曉天見她這般,也不好再追問,便隨后問道:“對了,你看到紫晴了么?自從在金陵鬧了一陣子后,這丫頭好像就消失了。我今天給她打電話,電話居然也關(guān)機了。”
“她沒告訴你么?”唐明月略帶些古怪的看著他。
“告訴我什么?”林曉天不解。
唐明月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發(fā)出聲嘆息,“也對,我應(yīng)該想到的,這丫頭走之前肯定沒告訴過你。”
“走?她走了?”林曉天捕捉帶了一個關(guān)鍵詞。
唐明月微微點頭,輕聲道:“是啊,她走了。去英吉利深造了。前幾天從金陵回來后,辦完了手續(xù),就急匆匆的走了。臨走之前,她還留下了封信,委托我交給你。”
“你等等,我上去拿給你。”說著,她迅速起身,跑上了樓去。
拿著書信下來時,她似乎又有些失落。
林曉天覺得她今天情緒很不對勁,還以為是聞紫晴的離開讓她舍不得,連忙關(guān)切道:“沒關(guān)系的,紫晴只是去進修嘛,還是會回來的。而且現(xiàn)在通訊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你們完全可以繼續(xù)保持聯(lián)系啊。再說了,不是我還有蕓蕓在陪著你嗎?”
“蕓蕓有事情要辦,回帝都了。現(xiàn)在只有我們倆了。”女人都是很敏感的動物,唐明月也不例外。最好的兩個姐妹都離開了,而她自己……她難免表現(xiàn)得有些傷感。
林曉天為了調(diào)動她的情緒,故意壞笑道:“那不是更好?以后咱們兩就有充分的私人空間了,不管怎么胡來,都不會在被人打擾。”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唐明月似乎有些舍不得。
“什么?”林曉天看著她。
唐明月低下頭,輕聲道:“再過幾天,我也要離開了。”
“離開?去哪兒?”林曉天馬上問。
唐明月深吸口氣,隨后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我決定去偏遠地區(qū)支教,時間的話暫定為兩個月。”
“什么!”林曉天愣在了那里。
陳恬走了……聞紫晴走了……現(xiàn)在就連唐明月,居然也要走……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nèi),接連幾個對他具有非凡意義的女人居然都相繼從他身邊離開了。雖然知道她們只是暫時性的離開,可是在這一瞬間,他還是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失落。
唐明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也非常舍不得林曉天,很希望能夠和他長相廝守。可是她熱愛自己現(xiàn)在這份職業(yè),而且去支教也是她一直以來想去做到的一件事情。
她強作鎮(zhèn)定,冷淡道:“這棟別墅你還住嗎,如果住的話,那我就不鎖門了。”
林曉天抬頭看著她,不知從何冒出的一股沖動,一把拽起她的手。
“你……”唐明月微微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拽著自己的手。
林曉天看著她,低聲道:“能不能別走……”
唐明月身體一震。
沉默良久后,她嘴角揚起絲笑意,“你不是這樣的人,對嗎?”
“是,我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只是……”林曉天話還沒說完,唐明月忽然抱住了他,隨即對著他的嘴唇狠狠的親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