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好萊塢的大片一樣,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沿著繩索,從直升機(jī)上迅速滑下,手中的自動步槍遙遙的對著王端陽的方向。
那些維持秩序的警察先是微微一愣,隨后都是臉色難看的抽出手槍,對準(zhǔn)了從天而降的特種兵。
現(xiàn)在明珠市的市委書記、市長,江南省的省長都在參加葬禮,不管這些特種兵所為何來,警察們都不能允許這些特種兵沖撞了送葬的隊伍。
墓地前的王端陽望著從天而降的特種兵,嘴角露出一抹苦澀,苦笑道:“二弟,不要讓那些警察和軍隊發(fā)生沖突,那些人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不過還好,我總算是完成了老爹的葬禮。”
王端陽不但是一個中校軍官,而且本身還屬于國家的秘密序列,這次他臨陣脫逃擅離職守,影響非常惡劣。
得到了王端陽的行蹤之后,軍方派出了最精銳的特種大隊,準(zhǔn)備將王端陽直接抓回去。
十幾個從天而降的特種兵見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竟然將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不由得微微一愣。
一個少校軍官滿臉陰沉的冷喝道:“都散開!軍隊執(zhí)行任務(wù),不相干的人馬上離開!”
那些個警察面對強(qiáng)勢的少校軍官,不但沒有退卻,反而氣勢更盛,變得有些氣勢洶洶起來。
在以往的接觸中,警察面對軍人的時候,都會吃癟。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這些警察身后不單站著明珠市的市委書記、市長,更是有警察局的主要領(lǐng)導(dǎo)就在現(xiàn)場。
這些警察信心十足,如果今天真要是發(fā)生了沖突,吃虧的肯定是軍隊一方。
少校軍官怎么了?江南省省長可是部級領(lǐng)導(dǎo)。
少校軍官見警方如此強(qiáng)勢,不由得微微一愣,雖然他在直升飛機(jī)上的時候,就看到了下方龐大的送葬隊伍,但當(dāng)時他并未有多少擔(dān)心。
因為在王端陽的資料中,他的父親只是一位普通的拾荒老人而已,不可能擁有這么氣勢恢宏的葬禮。
所以少校軍官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只是另外一支送葬隊伍與王端陽父親的送喪隊伍匯聚在一起罷了。
但是等他準(zhǔn)備緝拿王端陽的時候,卻愕然發(fā)現(xiàn),這些警察竟然是將王端陽護(hù)在了身后,絲毫不給他這個少校軍官的面子。
而且除了這些警察之外,還有幾十個穿著保安服的壯漢,正虎視眈眈的向著自己這一行人圍攏過來。
少校軍官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一絲冷汗。
如果因為緝拿王端陽的事情,引發(fā)了軍民甚至是軍警沖突,那他這個少校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深吸一口氣,少校軍官望著王端陽的方向,大聲喊道:“王端陽!你想干什么?你是想讓這些人暴力抗法嗎?”
林曉天冷冷一笑,就準(zhǔn)備讓盛豐安保公司的人給這些不識趣的特種兵一些教訓(xùn)。
王端陽連忙攔住林曉天,苦澀道:“二弟,是我犯錯在先,你不要因為我得罪了軍方!”
林曉天聞言不屑的冷笑道:“得罪軍方?你高估他們了!大哥,你放心吧,今天只要你不想走,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你帶走!”
面對林曉天的強(qiáng)勢,王端陽欲言又止。
他這次回來參加老爹葬禮,也被葬禮的規(guī)模和賓客名單給嚇到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從小頑皮、性格硬的好像是石頭一樣的二弟,身份已經(jīng)是今非昔比了。
一旁的胡鳳陽見警方和軍方對峙起來,向林曉天走了幾步,低聲問道:“曉天,怎么回事?軍隊怎么會來抓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沒什么誤會,這群不知所謂……”林曉天冷哼一聲,就準(zhǔn)備張嘴罵人。
王端陽見狀急聲呵斥道:“二弟!慎言!請你尊重軍人!你不要忘了,我也是一名華夏軍人!”
林曉天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心說你二弟我也是軍人啊!
王端陽整了整衣服,對林曉天說道:“你讓他們進(jìn)來吧!不要讓軍方難做!”
面對恪盡職守,對軍人有著無限崇敬的大哥,林曉天也只能是無奈的揮揮手,讓盛豐安保公司方面放人。
那些個警察也知道林曉天的身份尊貴,和明珠市委書記、市長都是平等交往的朋友,所以看到林曉天的命令后,警察們也是順勢讓開了道路。
見到這些警察和保安因為一個年輕人的命令就紛紛讓開道路,少校軍官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
而看到王端陽和那個位高權(quán)重的年輕人親密無間的站在一起后,少校軍官臉色微變。
不過他也并沒有多少擔(dān)憂,雖然這葬禮隊伍中的人身份尊貴,但是這些人絕對不敢真的與軍方發(fā)生沖突。
干擾軍隊執(zhí)行任務(wù)的大帽子扣下去,就算是明珠的市長、市委書記也吃不消。
整了整手中的槍械,少校軍官臉上帶著高傲的神情,大步走向王端陽。
那十幾個特種兵謹(jǐn)慎的跟在少校軍官身后,時刻保持著戰(zhàn)斗隊形。
徑直來到王端陽身前,少校軍官冷喝道:“王端陽!你涉嫌叛國罪!馬上束手就擒吧!”
這位少校軍官名叫張國慶,是王端陽的戰(zhàn)友,也曾經(jīng)是王端陽最好的兄弟。
只是,隨著王端陽步步高升,兩人從戰(zhàn)友關(guān)系,變成了上級和下屬關(guān)系,張國慶的內(nèi)心漸漸發(fā)生了變化。
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本領(lǐng)和功勞都不比王端陽差,王端陽能夠獲得晉升,是一種制度上的不公平。
他不能埋怨軍隊,卻將記恨宣泄到了王端陽身上。
王端陽擅離職守,從任務(wù)中脫離的消息傳到他耳中之后,他欣喜若狂,知道自己的機(jī)會終于到了。
當(dāng)軍隊領(lǐng)導(dǎo)向他詢問王端陽擅離職守的情況時,他添油加醋,向上級領(lǐng)導(dǎo)夸大了王端陽的罪行,并且直指王端陽很可能是獲得了某些機(jī)密情報,這次擅離職守很有可能準(zhǔn)備逃脫軍方的掌控,將情報販賣出去。
雖然軍方感覺王端陽可能只是返回家中探望病重的父親,但張國慶身為王端陽的直副手,特種大隊的副隊長,他的話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
所以軍方經(jīng)過緊急磋商之后,允許了張國慶請求,讓他率領(lǐng)特種大隊第二小分隊開赴明珠,抓捕王端陽。
其實軍方現(xiàn)在還沒有斷定王端陽的罪名,不過張國慶還是先入為主的扣上了一頂叛國罪的大帽子。
他這樣做是故意挑動王端陽的抵抗情緒,一旦王端陽情緒失控,與前來抓捕的特種兵發(fā)生沖突,那么無論他是什么理由離開的軍隊,都必然會受到軍事法庭的審判,輕則脫掉這身綠軍裝,重則鋃鐺入獄。
王端陽是個實在人,而且這次擅離職守確實是他的錯,所以他完全沒有因為張國慶的小陰謀而有所惱怒。
他只是歉意的對林曉天和張黎加說道:“二弟,三弟,對不起了,我不能送老爹最后一程!后面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王端陽主動伸出雙手,準(zhǔn)備讓張國慶將自己帶走。
見王端陽如此合作,張國慶眼中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故意下重手,在王端陽的身上重重推了一把。
他目光森冷的呵斥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背叛國家的無恥之徒必定會受到最終的審判!”
王端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對張國慶的羞辱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王端陽因為對軍隊的熱愛而束手就擒,卻不代表他身邊的林曉天有同樣的想法。
相比耿直的王端陽,林曉天無疑要老辣很多,他能夠看得出來,這位前來抓捕大哥的少校軍官不懷好意。
如果真讓這小子將大哥帶走,大哥能不能活著回到軍隊都不好說。
這名少校軍官眼中的神色他實在是太熟悉了,在傭兵之中,這種心懷嫉妒,滿心仇恨的惡人有很多。
正當(dāng)張國慶將要將王端陽帶走時,林曉天上前一步,攔在張國慶身前,冷聲說道:“在我的地盤帶人走,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林曉天囂張的態(tài)度和霸道的語氣,讓張國慶先是微微一愣,隨后便狂喜起來。
他正愁著找不到對付王端陽的借口呢,林曉天現(xiàn)在出面和軍方硬碰硬,簡直是雪中送炭。
臉上露出冰冷的寒意,張國慶冷哼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我告訴你,這個王端陽是叛國jun人,你要是敢包庇他,也會以叛國罪論處!”
王端陽不知道林曉天的真實身份,怕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林曉天,連忙說道:“二弟,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林曉天對王端陽不理不睬,目光灼灼的望著張國慶,冷聲說道:“你少給我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這里是老爹的葬禮,你要是敢在這里鬧事,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曉天越是囂張,張國慶心里越是興奮,只要林曉天敢對軍方動手,那王端陽暴力反抗拘捕的罪名就無法洗脫了,到時候不是屎也是屎,等待王端陽的將會死路一條。
故意裝出惱羞成怒的模樣,張國慶高聲叫嚷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造反嗎?我告訴你,暴力對抗軍隊的罪名,你承受不起!”
一旁的胡鳳陽見林曉天和軍方發(fā)生沖突,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正當(dāng)他想要上前勸解一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林曉天對他隱晦的眨了眨眼睛。
胡鳳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感情這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準(zhǔn)備挖坑將這個少校軍官埋了啊。
張國慶也想利用林曉天的給王端陽罪上加罪,讓他永遠(yuǎn)不能翻身。
林曉天想對付少校軍官張國慶,替王端陽洗脫罪名。
龍爭虎斗,就不知道誰技高一籌了。
林曉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說我造反?那要問問國家領(lǐng)導(dǎo)人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了!”
現(xiàn)在林曉天是在替國務(wù)院副總理辦事,張國慶想要給他羅織罪名,還真要看楚國鋒老爺子會不會答應(yīng)。
張國慶哪里知道這些,聞言不由得冷笑連連,猛地按下自動步槍的保險,怒喝道:“交出王端陽!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