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頓時沉默起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吳邦現(xiàn)在還有毛的礦脈啊,剛剛?cè)坎赏诳萁吡耍院筮€有沒礦挖都得看這次礦權(quán)爭奪戰(zhàn)。
“也許我的做法令你父親很有偏見,但我不這樣做,底下這幾萬張嘴能吃什么啊?”
賽龍說完,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看著神色略顯疲憊的賽龍,吳雙和葛軍心中是思緒萬千。
當年四處戰(zhàn)亂,賽龍所在之地,一沒翡翠,二沒紅藍寶石,三沒貴金屬,四沒名貴木材,就連田地都不算肥沃,除了種植加工阿芙蓉外,他根本沒有別途徑能弄到大量的資金和物資來守護民眾。
賽龍的做法的確很極端,或者說完全就是損人利己的行為。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戰(zhàn)亂最嚴重的時期,他讓這幾萬人都衣食無憂,得以保全性命。
“我這好歹還有個特殊旅游支撐著,勉強大家還有口飯吃,可你吳邦的礦脈總有挖枯竭的時候,到時候你底下的數(shù)十萬民眾又當如何?
賽龍將身子坐直,盯著吳雙問道:“賢侄,你不考慮下自己,總得考慮下他們吧?難道你就愿意看到他們流離失所,又回到當初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夠了!”
吳雙將茶杯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站起身,深吸了口氣,道:“賽龍叔的好意小侄心領(lǐng)了。”
賽龍看到吳雙不同意,一臉失望地道: “當年你父親不同意,現(xiàn)在我也不強求,只是此事還望你好好考慮下。”
“我會考慮的,很感謝您的招待,沒什么事的話,小侄就先走了。”
吳雙說完,轉(zhuǎn)身拉開茶室的門。
“賽將軍,告辭。”
葛軍搖了搖頭,站起身拱了拱手。
賽龍點點頭,拿起公道杯,往自己茶杯中添了點茶,拿起茶杯吹了吹,感受著茶水撲面而來的清香,他悠悠道:“礦權(quán)爭奪戰(zhàn)的時候小心為上,別被人陰了!”
“哦?”
聽到賽龍的話,正在往外走的吳雙和葛軍腳步一頓。
吳雙轉(zhuǎn)身問道:“賽龍叔此話怎講?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賽龍押了口茶,笑道:“你懂的!”
“多謝了!”
吳雙對賽龍拱了拱手。
“謝就不用了!”
賽龍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吳雙身邊的葛軍,道:“哪天叔叔有事相求,希望你不要拒絕,就權(quán)當幫我這當叔叔的一把吧!”
看到吳雙不說話,賽龍笑道:“放心,不是找你合作。”
旁邊的葛軍欲言又止。
吳雙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好!”
看到吳雙答應,葛軍無奈地在心中長嘆一聲。
暗道失策了!
賽龍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吳雙這個承諾。
如果賽龍直接提醒,按照吳雙的性子,最多就是一番感謝,并不會答應任何跟賽龍相關(guān)的事宜,更不愿和賽龍扯上過多關(guān)系。
賽龍這招分明就是聲東擊西,等自己發(fā)現(xiàn)的時候,卻又不能出聲提醒吳雙,只能讓他自行做決定,真是好手段!
“哈哈,那就一言為定了!”
賽龍笑得很是開心。
他心中長久以來的一塊大石也終于放下了。
早上迎接吳雙的確是有震懾周邊勢力的意思,但提出想和吳邦合作只不過是幌子,他知道吳雙并不會同意。
之所以說那么多,無非都是做鋪墊,讓吳雙不能拒絕自己這個請求。
這時,賽龍的手機響了。
“你們等我下……喂!”
賽龍對兩人示意下,笑呵呵地從懷里掏出手機,接聽起來。
“什么!多少?”
正在接聽電話的賽龍突然臉色大變,噌的一聲站起身,一臉著急道:“我現(xiàn)在過來!”
等到賽龍掛斷電話,吳雙好奇地問道:“賽龍叔,出什么事了嗎?”
“賭場來了個高手,贏了我們不少錢。”
賽龍拿起茶杯押了口茶,將剩下的茶水倒在茶盤上,對吳雙問道:“賢侄有沒興趣,一起去看看?”
“輸贏不是很正常嗎?”
吳雙咧了咧嘴。
哪有開賭場不允許人贏錢的。
賽龍似笑非笑地看了吳雙一眼,往外邊走邊道:“你覺得一個人能一局都沒輸,在短短時間內(nèi)從一百塊贏到一個億?”
吳雙一驚,跟上道:“那不是賭神嗎?”
“賭神?”
賽龍哼道:“恐怕賭神也做不到,我這的荷官都是從世界各地花重金請來的,就算是賭神也不可能一次失利的都沒有。”
吳雙問道:“那就是出老千?”
賽龍搖了搖頭,道:“還不確定,因為對方還在賭,恐怕還真是個高手!”
吳雙好奇地問道:“那這種砸場子的情況怎么處理?”
賽龍無奈道:“世界上有名的賭術(shù)高手,只要來過我這里的,我都是花錢消災,每年都會定時給他一筆費用,如果確定是出老千,當場將他揭穿后,讓他直接在這個世界消失!”
吳雙看著一臉殺意的賽龍,心中不由一樂。
沒想到這老家伙強硬了一輩子,臨老卻被人勒索。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開賭場的難免會遇上高手,哪怕是花錢請他離開,有時候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這各行各業(yè)都不容易!
吳雙不禁搖了搖頭。
……
燈火闌珊的街頭。
一隊車隊向前飛馳。
車上都坐滿了人,所有人都一臉興奮地看著領(lǐng)頭那輛敞篷吉普車。
坐在吉普車副駕駛上的陳松,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后的車群,忍不住問道:“這些人怎么都跟來了?沒事吧?”
“哈哈,跟來就跟來嘛,能有什么事!”
摟著權(quán)哥坐在后排的洪鷹,不以為意地笑道。
而旁邊的權(quán)哥卻暗暗叫苦。
在權(quán)哥的主動指路下,楊昊將車開出罪惡之都,向一個荒涼的村莊開去。
遠處的村莊漆黑一片,寂靜無聲,透露出不同尋常的詭異。
在朦朧的月色下,道路兩邊的稻田被微風吹過,不時發(fā)出沙沙聲。
隨著車輛的靠近,村中響起了一陣陣狗吠聲,緊接著,一個個綠色的點快速從遠方向車輛逼近。
楊昊有些緊張地握住方向盤,將車速降低。
很快,車燈照射中,出現(xiàn)了一群大狼狗。
這群體型龐大的狼狗直接攔住車輛,眼睛綠油油的,泛著嗜血的光芒,死死盯著車上的人,有幾只在車門旁來回轉(zhuǎn)悠,一副想跳上車的樣子。
權(quán)哥連忙對著前方黑暗處喊道“是我!”
“咻~”
黑暗處響起一聲尖銳口哨聲,狼狗們哈著氣,搖著尾巴,轉(zhuǎn)身消失在黑夜中。
洪鷹轉(zhuǎn)頭對權(quán)哥贊道:“不錯嘛,想不到你這還有會控狗的人。”
權(quán)哥干笑道:“哪里,哪里……我這住的比較荒涼,這不擔心有蟊賊,所以養(yǎng)些狗來看門護院,養(yǎng)久了,這些狗自然也就聽話了。”
洪鷹心中冷笑一聲。
心中打起十二分精神。
楊昊按照權(quán)哥的意思,向村莊中剛亮起燈的一個破舊的莊園開去。
而跟來看熱鬧來的人群,在狼狗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就將車停下,不敢繼續(xù)再往前,一個個伸長脖子,好奇地盯著村中。
車輛行進村中,洪鷹不由皺起了眉頭,而陳松的右手直接搭在劍柄上,一臉警惕地看著四周。
因為他們都發(fā)現(xiàn)這村子很不簡單!
兩側(cè)的建筑中都隱藏著帶槍的人員,而且槍口始終對準他們乘坐的車輛,或者說是一直在瞄準三人的腦袋。
洪鷹對權(quán)哥笑道:“你這村子的人不少啊,還一個個有槍,防的都是什么蟊賊啊?
權(quán)哥心中一突,一臉無奈道:“罪惡之都經(jīng)常打仗,我們在它邊緣位置生活,也是無奈做些自保的行為而已。”
“恐怕不是自保那么簡單吧?”
洪鷹似笑非笑地看著權(quán)哥。
權(quán)哥苦笑一聲,道:“您這話說得……我們真的只是自保!”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種特殊的味道,越靠近莊園,味道越濃郁。
陳松聞到這味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洪鷹微微吸了口,對權(quán)哥笑道:“我信了,不過你好歹也是個大哥,這出行帶的人是不是少了點?用的武器也夠寒酸的啊,都沒留守的好!”
權(quán)哥陪笑道:“遇到你們?nèi)粻敚俣嗳耍俸玫难b備也沒用啊!”
此時他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在罪惡之都,他們這些地下勢力的人去娛樂場所還讓手底下的人帶槍同往的話,是會視為挑釁,加上長期以來從未有人敢惹他,所以今天去罪惡之都如往常一樣交割貨物后,想著去嗨皮一番,讓底下的人都將槍支放車上了,沒想到卻碰到了硬茬。
“你這話倒說得不錯,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洪鷹大笑起來。
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引起一陣陣狗吠聲。
莊園的大門上高掛著一盞巨大的太陽燈,強烈的燈光照得整個莊園的每一個角落都清晰可見。
看到車輛過來,兩個全副武裝的人員將鐵門推開。
車輛進入莊園后,看到里面停著幾臺大貨車,所有重要的位置都站著全副武裝的人員,正一臉警惕地看著吉普車上的陳松等人。
楊昊略顯緊張地按照權(quán)哥所指,在一棟兩層樓的房子前將車停下。
“權(quán)哥,您回來了?”
院中人群里,一名干瘦的中年人一臉驚喜地領(lǐng)頭走過來,看著車上陳松三人,問道:“權(quán)哥,這幾位是?”
權(quán)哥感受到腰間頂著的硬物,對中年人道:“巴頌,這幾位都是我朋友。”
“原來是貴客到來!”
巴頌急忙上前,拉開洪鷹身旁的車門,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
洪鷹飽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伸腿下車,只是手上同時拽著權(quán)哥。
看著邁腿下車的洪鷹,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趁洪鷹雙腿觸地,身形還未站穩(wěn)之際,他手指微曲,閃電般向洪鷹的脖子抓去。
同一時間,在不遠處的人群中,兩道寒光對著車上的陳松和楊昊的后腦勺急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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