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鷹喝了口茶,看著手中的茶杯,也不說話。
虎爺站起身,看著被押著的兩名青年,冷聲道:“你們膽子可真夠肥的啊。”
押著他們的黑衣人對著兩名青年的膝關(guān)節(jié)就是一腳,頓時將這兩人踢跪在地上。
其中一名眼角有顆黃豆大小黑痣的青年看到虎爺身后的毒蛇,眼前一亮,連忙出聲喊道:“誤會啊,都是自己人,蛇哥,我是啊明啊,救命?。 ?
在他印象中,毒蛇是罪惡之都最大的地下勢力,無論是誰都要給面子,既然他在,那今天自己就有救了,至于起身說話的虎爺,直接被他無視。
毒蛇聽到他的話,直接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看到毒蛇的態(tài)度,啊明心中一涼。
這次恐怕遇上硬茬了!
虎爺一臉陰冷地道:“你們打著小蛇的旗號到處做事,懂規(guī)矩嗎?”
小蛇?
聽到虎爺?shù)姆Q呼,啊明渾身一震,問道:“您是?”
虎爺哼道:“我是誰不重要,你們只需要知道,今天誰也救不了你們就行了。”
啊明嚇得渾身一哆嗦,求饒道:“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虎爺喝道:“還下次?就這次你們能不能走出這個門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啊明心都涼了半截,一時間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虎爺指著另外一個渾身肌肉的青年道:“你叫拳哥是吧,夠膽!既然強迫給人注射阿芙蓉,不讓人從良,你可真夠狠啊,這規(guī)矩都給你壞得差不多了吧!”
“饒命啊!”
拳哥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啊明一臉著急地往前跪走了幾步,對毒蛇顫聲道:“蛇哥,蛇哥,求求您幫我們求個情吧!”
毒蛇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但并未出聲。
“讓他幫你求情?”
虎爺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毒蛇,道:“你還是省省吧,他的帳我都還沒和他算呢!”
虎爺?shù)脑捴苯訉∶鲀H存的一絲希望擊得粉碎。
“您就當(dāng)我們是個屁,放了我們吧,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我們以后再也不在罪惡之都出現(xiàn)……”
啊明和拳哥不停對虎爺磕著頭。
虎爺對兩人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對洪鷹問道:“這兩人就在這,有什么要問的嗎?”
洪鷹沉吟了下,回道:“算了,懶得問了。”
虎爺追問道:“那這兩人怎么處理?直接殺了還是怎樣?”
啊明和拳哥心里咯噔一下,嚇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
原本他們以為是惹到哪個大佬不高興,被掃了場,出手的黑衣人沒把他們當(dāng)場殺死,只是抓走,以為還有一線生機,沒想是換個地方來殺。
洪鷹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著像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的啊明和拳哥,道:“你們不是很喜歡逼人交贖金嗎?那就給個機會讓你們也體會下吧,想活命就留下右手和錢!”
啊明和拳哥兩人面如死灰,像爛泥一樣,一動不動地緊貼地面。
沒有錢,又失去右手,在罪惡之都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毒蛇聽到洪鷹的話,心里松了口氣。
“去其它房間,別弄臟這里了!”
虎爺對領(lǐng)頭的中年人揮了揮手。
“是!”
中年人應(yīng)了一聲,帶人將啊明和拳哥拖了出去。
啊明和拳哥沒有做絲毫的反抗,因為他們知道,反抗只會變得更嚴重,錢和右手沒了,總比丟了性命好!
隔壁房間響起一陣犀利的慘叫聲。
在門外走廊中等候的權(quán)哥,透過隔壁房間門口,看到里面的血腥畫面后,忍不住雙腿發(fā)軟,渾身直哆嗦。
太血腥,太暴力了!
也不知道中年人是故意的還是刀比較鈍,連砍了幾次才砍斷。
虎爺聽著痛入心扉的慘叫聲,悠悠道:“人的一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朋友的,真正的朋友是交心,不會帶任何利益在里面?!?
毒蛇渾身一震,苦笑著問道:“您都知道?”
“嗯!”
虎爺點點頭,嘆了口氣,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但都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能明白?!?
“謝謝!”
毒蛇眼睛有些泛紅。
他從懂事起,就被虎爺帶在身邊,除了訓(xùn)練還是訓(xùn)練。
從小他根本就沒有朋友,就連陪他說話的人都可以說幾乎沒有,有的只是冰冷的槍支陪伴,甚至無數(shù)次夢到槍支開口陪他聊天。
他知道啊明接近他的目的不純,但他很享受當(dāng)初和啊明玩耍的日子,自動過濾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
沒過多久,中年人帶著淡淡的血腥味走了進來,對虎爺躬身道:“虎爺,他們兩的存款加起來一共是華夏幣七億三千一百六十二萬九千五百八十四塊七毛八分一厘,已經(jīng)全數(shù)轉(zhuǎn)入我們的賬號中?!?
“這么窮?”
洪鷹有些意外。
這兩人賺錢的手段那么極端,怎么才搞到那么一點錢,要知道權(quán)哥的現(xiàn)金都比這個數(shù)多啊。
“額……”
中年人有些錯愕地看著洪鷹,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七億多的華夏幣,貌似放哪里都是一方富豪了,還真談不上窮。
“哈哈,辦得不錯,你先下去吧?!?
虎爺對中年揮了揮手,轉(zhuǎn)頭對洪鷹道:“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那么有錢啊?!?
“我有個屁錢!”
洪鷹癟了癟嘴。
還不是現(xiàn)在吳邦困難,想著能撈一點是一點,多少幫下也好。
虎爺翻了翻白眼,道:“這事我們也有責(zé)任,這樣吧,他們交出來的錢我就不轉(zhuǎn)你了,剛才小蛇放樓下賭廳的兩百億現(xiàn)金,你拉走吧?!?
“聽著不錯,七億換兩百億。”
洪鷹心中一樂,笑道:“等下再去看看能不能遇到這種水魚,你再幫我處理下哈?!?
“……”
虎爺頓時一頭黑線。
他對洪鷹太了解了,這家伙完全就是說了就會去做。
洪鷹想了下,又道:“還是算了,這錢賺得太辛苦了,有這功夫我們還不如再去找個地方贏幾把?!?
“你要多少,我直接給你得了,你這整得等下整個罪惡之都都亂套了?!?
虎爺哭笑不得地看著洪鷹。
有陳松這樣的高手在,現(xiàn)在估計別的賭城也不會再接待,直接商談花錢送神為主了。
“算了,你的錢有一半是我的,拿自己的錢沒意思?!?
洪鷹擺了擺手,起身道:“我們走了?!?
“那么快?”
虎爺有些錯愕地看著洪鷹,急問道:“不多坐一會?要不過我那里吧,給你好好安排下?!?
“下次吧!”
洪鷹搖了搖頭,道:“我們這次是去參加礦權(quán)爭奪,只是路過,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虎爺明白地點點頭,遲疑了下,問道:“如果吳邦這次沒有獲得礦權(quán),你怎么打算?”
“打算?。俊?
洪鷹不想去想這種傷腦筋的事,嘆了口氣,道:“再看吧,走了!”
虎爺看洪鷹不愿多聊,連忙笑道:“那一起吧,我剛好也要回去。”
酒店的大門外。
一大群黑衣人將酒店門口團團圍住,將看熱鬧的人群隔開。
一隊隊工作人員從賭廳中將一捆捆鈔票運上門口停放的九臺重型卡車上。
屋檐下,陳松和楊昊拿著玻璃瓶汽水吸著,冰冷的汽水令他整個人都舒爽無比,他邊喝邊解答著啊大提出的問題。
原本看車的錢經(jīng)理,在看到洪鷹和虎爺一起出來后,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朱總一臉忐忑站在門口,看著不遠處的虎爺和洪鷹,暗道有錢有勢的人就是行為與眾不同。
此時洪鷹和虎爺完全不像是跺一跺腳,就能震動一方的人物。
兩人坐在臺階上,衣衫不整,一點形象都沒有,就像是街邊沒事閑聊的鄰家的漢子,各拿著一瓶啤酒剝著花生,邊喝邊聊著天,不時碰一下酒瓶,發(fā)出爽朗的笑聲,也不知道在聊什么,說到興奮處,兩人干脆把鞋脫了,打起了赤腳。
站在兩人背后的毒蛇,嘴角也揚起了笑容。
他已經(jīng)太久沒見過虎爺那么開心了。
別人只知道他是罪惡之都的地下皇帝,只有自己知道他期間經(jīng)歷的心酸。
從小看到他每天都是精疲力盡,一臉倦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每次自己忍不住問他的時候,他總笑著說沒事,讓自己好好訓(xùn)練。
隨著勢力的擴張,他臉上的笑容也日益減少,很多時候?qū)ψ约阂彩前逯鴤€臉。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楊昊感受到口袋中的震動,心中一緊,急忙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是將軍來電,頓時松了口氣,快步走到洪鷹面前,將手機遞給了他。
洪鷹接過,摁下接聽鍵。
“將軍……是的……對……是的……好!我們馬上過去。”
洪鷹皺著眉將手機掛斷。
虎爺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將軍讓我們現(xiàn)在過去?!?
洪鷹將手機遞回給楊昊,對現(xiàn)在門口的權(quán)哥道:“帶我們?nèi)グ柗ň频辍!?
“啊?!”
權(quán)哥一陣慌亂,露出一個極其為難的表情。
這阿爾法酒店可不同這里啊,那可是罪惡之都賭業(yè)的大本營。
他們不會想去那里鬧事吧!
“你們要去阿爾法酒店?”
虎爺隱隱猜測到什么,道:“你們那么多現(xiàn)金,我讓小蛇帶你們?nèi)グ伞!?
“好!”
洪鷹快速將鞋穿好,起身向吉普車走去。
賭廳內(nèi)的鈔票已經(jīng)裝車完成。
虎爺對身后的毒蛇交代幾句,毒蛇立馬安排人坐上貨車,并且?guī)е罅康暮谝氯俗宪囕v,護衛(wèi)在貨車四周。
“走了!”
洪鷹有些不舍地對虎爺揮了揮手。
“保重!”
虎爺眼睛泛紅地對洪鷹大聲喊道。
也不知下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直到洪鷹所在的車隊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嘆了口氣,帶著人坐上車輛往反方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