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純屬誤會。”
紅發青年一臉驚恐地看著胡四海。
“哪來的誤會。”
王澤添油加醋地道:“你們故意撞我,然后說我撞了你們,讓我賠一萬塊錢,不給就打我,還要將我們的店砸掉。”
“你們的店?”
胡四海看了眼陳松和王澤,發現他們的確穿著依萌甜品店的工作服。
“就是我們打工的店。”
王澤指了指李依,有些尷尬道:“她是我們店的老板。”
胡四海明白地點點頭,對背心青年吩咐道:“啊亮,在你的場子出現這種敲詐的事,你看著解決吧。”
“好!”
啊亮目光幽冷地看著紅發青年,尋思著該如何處理紅發青年等人。
“亮哥,饒命啊!”
紅發青年一臉恐懼,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們屬于邊緣的混混,接觸不到胡四海那種層面的人,只能說是害怕,但對于啊亮這種時不時能見到的人物,他們是打心底里有種恐懼感。
如果說胡四海是傳說,令他們感受沒那么清晰,那啊亮就是活躍在他們生活圈中有血有肉的冷酷之人,他做事方式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們也不止一次遠遠躲著見過那種冷血的手段,也因此,無論是哪方勢力的人都對啊亮忌憚三分。
別看著這滾軸溜冰場那么大,實際上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外,并沒有專門看場的人。之所以沒人敢在這里鬧事,就是因為啊亮,他僅憑一個人的名聲就把場子罩住。
他們這群人選擇在啊亮的場子里訛人,除了看中場內工作人員少,無暇顧及他們,只要做得隱秘點,啊亮他們根本發現不了,還有一點就是借助啊亮的威名狐假虎威,這樣就算訛到一些認識道上的人,在聽到是在阿亮的場子,鑒于啊亮的威名,也不敢帶人過來找自己麻煩,最后不了了之。
啊亮上前一步,用力一腳踹在紅發青年的肚子上,紅發青年只感覺肚子位置一整絞痛,同時腳下一個不穩,溜冰鞋往后滑,整個人重重的往前摔倒在地上,痛得全身蜷縮起來。
不同于剛才黃發青年劣質的演,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痛啊,在場每一個人都清晰感受到紅發青年源自內心的那種痛苦。
其余青年全都瑟瑟發抖,仿佛等待行刑的囚犯般,黃發青年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
“來我場子搞事情,算你運氣好,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以后再出現在我場子里,打斷你們的腿”
啊亮看了眼紅發青年等人,喝道:“滾!”
啥?!
就這樣?
什么時候亮哥那么好說話的?
所有青年一臉懵地看著啊亮,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謝謝亮哥,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出現在您的場子里。”
紅發青年聽到啊亮不再追究,如蒙大赦,來不及去想為什么,強忍著痛,雙手顫抖著將溜冰鞋脫下,被人攙扶著離去。
“嗯,干得不錯!”
胡四海贊賞地看著啊亮。
“是我疏忽了,讓來這玩的人被驚擾。”
啊亮暗暗松了口氣。
胡四海淡淡道:“那就看著點,以后讓你底下的人來這值班得了。”
“好!”
啊亮很認真地點點頭。
胡四海對陳松問道:“有空嗎?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上次的事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陳松看了眼李依等人,回道:“我們今天是一起過來玩的,可能不太方便。”
“哈哈,吃個飯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那大家就一起去吧。”
胡四海爽朗地一笑,看向李依等人。
李依身后的少男少女聞言,既興奮又緊張,這可是傳說中的老大啊,沒想到那么好說話。
李宇泰道:“我晚上還要補習,不回家不行,你們去吧。”
正一臉興奮的其他人,聽到李宇泰的話,猛然想起這可是胡四海啊,哪怕他再好說話,畢竟也是道上之人,自己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推脫起來。
胡四海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對于他們的心思,自己何嘗不知。
他對陳松問道:“他們不去,咋辦?”
陳松滿帶歉意道:“那就下次吧,我們也才剛到這里玩。”
胡四海看出陳松今天是不想和自己吃飯,也不勉強,他笑道:“那我請大家喝汽水,總可以吧。”
“行!”
陳松點頭同意。
“哈哈,走,去里面,里面有空調,涼快些。”
胡四海見陳松同意,高興地領著眾人到休息區后面的一間巨大的平房內,很快有人搬進來一些塑料凳子和冰凍的汽水。
胡四海對陳松笑道:“你在甜品店上班有點屈才啊。”
陳松搖了搖頭,道:“沒什么屈不屈的,有份能填飽肚子的工作已經很不錯了。”
“哈哈,要不你來我這上班?”
胡四海滿臉希冀地看著陳松。
“這個事,我那晚已經和你說過。”
陳松吸了口汽水,感覺全身說不出的舒爽。
對于胡四海的提議,他壓根就沒興趣。
“我明白……”
胡四海目光一暗。
“不是我對你們有什么看法,而是我自由自在慣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離開這里。”
陳松遲疑了下,道:“另外你們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王澤出聲道:“是啊,胡老大,其實能脫離就盡早脫離吧,我感覺遲早會清空所有社團。”
“已經開始清了。”
胡四海有些頭疼,他扶著額頭,皺著眉道:“我現在也在被查。”
“問題大嗎?”
陳松和王澤有些擔憂地看著胡四海。
“說大也大,說小也不小。”
胡四海嘆了口氣,看了眼李依等人,一臉苦澀道:“別看我們人前威風,看似個個都懼怕我們,其實個個都看不起我們,所以千萬別碰我們這個,這是一條不歸路。”
陳松和王澤頓時沉默了。
這違法犯罪在法律面前可是人人平等的。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良久,陳松才問道:“沒商量的余地嗎?”
“沒有,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胡四海嘿嘿一笑,道:“說起來,我還算好的,羅鏡和洪斐已經徹底完了。”
“羅鏡?”
陳松和王澤不由對視一眼。
“是的,合勝羅鏡,赤龍洪斐。”
胡四海笑盈盈地看著陳松,道:“說起來,你現在在道上可是出了名了。”
“我?”
陳松一愣,對于胡四海的意思完全聽不懂。
胡四海豎起大拇指道:“你獨闖羅鏡的投資公司,在一群持槍保鏢中將他生擒,還差點把他掐死的事已經在江湖傳開,現在你也是江湖中響當當的人物了。”
“誰傳的啊?”
陳松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己和他底下的人在審訊時候說的。”
胡四海對陳松打趣道:“你現在只要在外面喊一聲,立個字頭,立馬就能成為全市最大的社團老大。”
“有沒那么離譜啊!”
陳松驚訝地看著胡四海。
胡四海嘆道:“一點不離譜,上位的事就是那么簡單,強者為尊,單憑你在搶手包圍中活抓羅鏡這一手就足以獲得所有人的認可,在道上立足。”
“江湖傳聞向來不可信,何況當時根本就不是這樣,也不是我一個人去的。”
陳松當下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下。
聽完后,胡四海心中久久難以平靜,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沒想到還沒輪到自己去報仇,羅鏡就先栽了。
而李依等人卻震驚不已,沒想到陳松的身手如此之好,真的能在搶手的包圍中將羅鏡活捉。
王澤小心翼翼地對胡四海問道:“胡老大,那您這事?”
“我還算好,不用死刑,這也算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到時候出來,能安安穩穩度過余生我已經很滿足了。”
胡四海像是解脫般。
王澤忍不住問道:“大概要多少年?”
“表現好估計也要十幾二十年吧。”
胡四海神色坦然,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啊亮等人卻神色黯然,滿臉愁容。
“那么長?”
王澤和陳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可以看出胡四海做事還是很有原則的,進去那么長時間,到時候出來都成一位老人家了,暗暗替他覺得可惜。
“算短啦。”
胡四海一臉滿意地道:“這還是我一直沒有涉及違禁品,做的也都是正規行業,對他們也嚴格約束,從未針對過普通人,也沒有鬧出命案,不然直接吃花生米了。”
啊亮雙眼泛紅地看著胡四海,問道:“大哥,為什么你就不讓我們抗呢?”
“你們抗?又不是你們做的,拿什么抗?”
胡四海看著阿亮等人,道:“這次可是李豪鴻親自帶隊,人家可不是吃素的,我作為主事人,扛了你們還輕松些。”
啊亮急道:“大哥,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那不是兄弟啊,這事……”
“別說了,我自有安排。”
胡四海直接擺手打斷阿亮的話,眼睛瞄了眼李依等人。
啊亮瞬間明白,閉口不語。
陳松轉頭看向李依,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
李依看到陳松的動作,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想讓我去二叔那說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