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之二人回到竹簧里,青云門看似風(fēng)平浪靜,雖然各種傳聞甚囂塵上,甚至柳城宮之中還有傳言青云門掌門失了至寶,與柳城府君大戰(zhàn)了一場,柳城府君占了上風(fēng),但是互相奈何不了對方。而陳靖之與青女這兩個始作俑者安安靜靜呆在青云門修行,借助青云門的靈機不斷壯大自身。
接連幾日都是無人前來攪擾,又過了幾日之后梁南風(fēng)和他的老師前來拜會,青云門和柳城宮已然開戰(zhàn)。不過青云門在這場戰(zhàn)事之中連連失利,也因為兩片爭斗長河郡各地又有了妖怪出沒,殘害了不少人的性命。
柳城宮與青云門約定下個月月底,兩派齊聚長河郡高窟山,一分勝負,勝者可掌長河郡一甲子。
現(xiàn)在還是月初,距離兩派決一勝負的時間不足兩月,洪雅全已經(jīng)急不可待,青云門中又接連出了禍事,使得門派上下都是謹小慎微,生怕再出了簍子。洪雅全更是擔(dān)心兩派爭斗的時候,自身法力不足可能死在斗法之上。
吉云針對洪雅全師徒之事有了結(jié)論,青云門不愿意把事情鬧大,責(zé)令這二人閉門反省,賠償了許多靈藥靈物,在青云門大長老主持之下,馮長老雖有異議也是以大局為重,不愿追究,洪雅全就迫不及待來尋陳靖之。陳靖之見他急急忙忙趕來,也是即刻現(xiàn)身相見。
“陳道長,我已經(jīng)籌備了五行精石、隕石精鐵,敢問道長可否現(xiàn)在就動身前去地火爐?”洪雅全面上焦急地說道,“我已經(jīng)求了我?guī)煾?,只是不知道陳道長煉劍需要多久?”
洪雅全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如果陳靖之不能夠及時煉制出寶劍,那就要將孟承光身上那件寶物取出來。
陳靖之故意略帶為難道,“洪道友,煉劍可不是兒戲,即便是尋常的凡劍,凡間的匠人們都需要百煉之功,何況此是修行人用的法劍?道友總要說清楚,因何如此著急,我才可盡力而為?!?
“哎…”洪雅全苦笑道,“此事不能欺瞞道長,也幾乎人盡皆知,下個月月底,我青云仙門要和柳城宮開戰(zhàn),我乃是門中弟子,到時候一定是要上場的。沒有了這口飛劍,我的本事就去了七八,所以才著急至此?!?
“陳道長,你煉制這口飛劍需要多少時日?我?guī)煾笩捴埔豢谏虾玫娘w劍也需要半載以上,只是之前聽聞陳道長煉制飛劍不過一月有余就可功成,我這才求到道長面前?!?
陳靖之正容道,“洪道友倒是可以放心,一個半月就可功成。不過即便煉成了飛劍,道友總要祭煉才可運使,余下的時間未必足夠?!焙檠湃f的其實只是法劍,那等真正品質(zhì)上佳的飛劍,即便是煉制一枚劍胎也要半載之功。
洪雅全有些前言不搭后語,“我已經(jīng)管不得那許多,我取了我?guī)煾肝裟晁玫囊豢陲w劍,只是品質(zhì)一般,道長一定要盡力而為?!?
陳靖之點了點頭,法劍而已,陳靖之手中就有,即便不能煉成,那時也可暫時借了與他。不過他的目的卻并不是在此,他正色道,“若要提前把劍煉成其實不是不可,只要道友能夠取來百煉精游水、玄土木靈等物?!?
洪雅全輕輕皺眉,這兩樣都很不尋常,聽說是掌門用來洗煉飛劍的靈物,他甚至不知道陳靖之要這兩樣?xùn)|西有何用。
“道長要此二物有何妙用?況且道長怎知我仙門之中有此二物?”
陳靖之笑答道,“我若煉劍,需洗煉劍胎雜氣,非此二物不可。若是有,省卻許多功夫,若是無有,左右也不是我來祭煉法劍,又有何干?”陳靖之的打算是用百煉精游水洗煉天罡星雷石,玄土木靈則是確實用來煉劍的。
洪雅全咬了咬牙,苦澀道,“道長今日且隨我去,這兩件靈物我自去求來?!?
陳靖之顯然點首,他進入了青云福地之后發(fā)現(xiàn)此派果然物產(chǎn)豐饒,難怪短短數(shù)百年培養(yǎng)了如此多的小周天境修士。只是良莠不齊,而且明明如此大的家底,竟然只有一位紫府境界的修士,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洪雅全帶著陳靖之往青云門福地不遠處的一座矮山飛去,路上遇到了許多守衛(wèi),歷經(jīng)盜竊一事,青云門的守衛(wèi)增加了數(shù)倍。一路上經(jīng)歷了諸多盤查問詢,終于到了地火爐的所在。
地火爐內(nèi)藏于山腹,原本是一座火山,還是掌門吳非同發(fā)現(xiàn)利用起來。原本青云門就有一座較大的火山,自從這一座火山被開辟之后,兩座火山就分別改了名字。這一處就叫做地火爐。
陳靖之微微一笑,到了這里就可慢慢煉制打磨自己的飛刀。
洪雅全已經(jīng)打點妥當(dāng),高虎等人又因為吉云早已經(jīng)打過招呼,自然也不為難,讓他直接帶了陳靖之進入了地火爐,俯瞰下方,這里巖漿橫流,烈火迅騰,讓人不能久待。洪雅全被煙熏火燎,頓時有些不自在,原本法力不夠深厚,鬢發(fā)都被火光灼去了些許,連忙撐起法力抵御。
他略微咳嗽了幾聲,瞥了一眼陳靖之,見他神態(tài)自若,不禁一愣,暗道,“此人果然有這等本事?!?
洪雅全指了一指上方石壁上的一個洞窟,緊皺眉頭說道,“道長,此處乃是煉劍臺,道長自便,若要添置什么東西,盡管向門外的小童傳信,我即刻送來。”
“咳咳…”
地火爐之中灼熱的火氣,讓他忍不住咳嗽,雙目瞇了起來,將幾個儲物的法器交到了陳靖之的手中,迫不及待地道,“咳咳…家?guī)熌抢镞€有要事,我不能奉陪了,請道長自便,我告辭了?!?
“三日后我會將百煉精游水等物送來,請道長不要見怪。”
陳靖之還沒有說話,洪雅全已經(jīng)快步回頭鉆了出去,生怕多呆片刻。這也是常理之中,青云門掌門吳非同對于功法控制極為嚴格,得到他真?zhèn)鞯臎]有幾人,這些人修煉的功法都是頗為下乘,不得真髓。
陳靖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儲物法器,神識一掃就將里間的東西看了一清二楚。他要求洪雅全提供了兩倍煉制飛劍的靈材,洪雅全提供的更多,遠超他所需。其中五行精石上乘品質(zhì)的就有不少,陳靖之一一分揀出來,將其中品質(zhì)最佳的三十四枚一一懸在身側(cè),法力一裹瞬間與原先的兩柄飛刀落在一處,猶如河流環(huán)繞周身,飄飄而動。
隨后數(shù)十塊星雷石飛了出來,口中一道雷光飛出,瞬間化作碎塊,這些五行精石一同繞著陳靖之快速飛旋。
祭煉飛刀并不容易,但是陳靖之已經(jīng)駕輕就熟,現(xiàn)在有了地火爐更容易將這些飛刀的雜質(zhì)煉出來。做得此事,一邊用法力溫養(yǎng)磨煉五行精石,另一邊,心念一動,將金鐵之物取出來,懷中的玄青丹爐落下,化作五尺大小,這些金鐵、星云鐵全數(shù)落在了丹爐之中。
若說是煉丹陳靖之倒是有幾分心得,不過煉器除了祭煉飛刀,他只能算是一個新手。不過他卻絲毫不懼,他沒有本事煉制那等上乘的飛劍,但是尋常飛劍他自認只要按部就班就能有所成。
所有金鐵、精石落在了丹爐之中,在陳靖之的法力轉(zhuǎn)運之下,逐漸開始融化,陳靖之再度加入了各種靈材,隨后需要做的就是使得所有靈材融為一體,最終化作一枚劍胎。這個時間沒有五六日是做不成的,陳靖之也不著急,按照記憶之中各種金鐵精石輔料的比例一一投落就可。
而他得了功夫,便將鼎心寶爐祭出,這一件寶爐能夠助他修行速度提升,還可以儲存自身的靈機實在是不可多得寶物。
三日之后陳靖之自身祭煉的飛刀已經(jīng)開始逐漸成型,又有星雷石的磨煉,五行精石表面一層層電弧星光閃動,噼里啪啦作響。而天罡星雷石在地火爐之中不斷開始吸收火氣,雜質(zhì)罡氣被一點一滴擠了出來。
又過了數(shù)日,玄青丹爐之中的精石金鐵等物盡數(shù)融化,變成一大團的液體,泛著光芒。陳靖之打出一道法力,將精石金鐵化成的液體裹成一團。手中大把大把的靈珠散開,化作一團團精氣飄入陳靖之的鼻竅之中。
陳靖之借用了青云門的地火爐,明面上是為對方煉劍,實際上卻是謀取自身的修行資源,此時也是不亦樂乎。
而地火爐之外,吉云暗中出了來,他望著地火爐的方向,雙目猙獰,似有一道紅光射出。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他了。他心中恨極 ,玄精金已經(jīng)埋藏下去,星云鐵也早已經(jīng)藏下了足夠的分量,隨著時間推移星云鐵或逐漸落下,最終打破兩者之間的平衡,使得飛劍不能煉成,致使一場爆炸,最終還有可能毀去地火爐。
按照吉云的布置,地火爐爆炸就在這幾天之間,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陳靖之自尋死路。
等了兩日之后,遲遲沒有動靜,吉云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想要往里面看一看究竟,不過終究清醒,止住了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