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文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只能選擇不回應。
背上的蕭冬兒貼的緊緊的,他能感覺到女孩鼻子里呼出的熱氣吹在脖子上。
“少爺。”
“怎么了?”
“給我遞根煙吧,在我外套兜里。”
“滾。”
無名山并不是什么旅游景點,平時沒什么人來,村民也普遍收入不高,許書文很容易就找到了愿意跑一趟的村民。
那司機很健談,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揮舞著,眉飛色舞的給許書文和蕭冬兒分析著國際形勢。
嘴邊叼著蕭冬兒給他的蘇煙,時不時吸一口,直說這煙不夠勁,抽不慣。
說著說著蕭冬兒就靠在許書文身上睡著了,一晚上沒怎么休息,再加上受傷不輕,許書文幫她修補了身體上的問題,但是她的精神依然很疲憊。
許書文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蕭冬兒,也把頭靠在車玻璃玻璃上想閉目養神一會兒,但是只堅持了十分鐘。
這破車,跑起來的時候風吹的玻璃“噠噠”響,停下來的時候發動機震的玻璃“噠噠”響。
“師傅,你這車,挺活潑啊?”
許書文感覺自己快要神經衰弱了。
“是吧?別看我這車破,哪都能去!”
許書文也不知道司機聽沒聽清自己的說的什么,但也不敢太大聲,怕吵醒了蕭冬兒。
看了眼旁邊的蕭冬兒,發現她睡的很熟,嘴角口水都流出來了,快要流到自己身上了。
對于蕭冬兒來說,這車的效果可能類似搖床?
許書文保持著僵硬的坐姿,和司機師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幾個小時,終于到了別墅區門口。
司機看著氣派的別墅區大門,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
“你們,挺有錢啊?”
“還行。”
許書文把蕭冬兒留在車上,跑到旁邊的銀行準備取一萬塊錢,拿出卡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他口袋里裝著的,還是劉嫣然的那張卡。
猶豫了一下,他把這張卡放回了口袋,重新拿出了另一張卡。
“下次找機會還給她吧。”許書文說的有些心不在焉。
許書文回到門口,把裝著錢的信封交給司機,拿到錢的司機明顯愣了一下,差點信封就脫手而出,最終顫顫抖抖的撞到了懷里。
“醒醒。”許書文拍了拍蕭冬兒的臉蛋,算是報了她掐自己臉的愁。
“到了?”蕭冬兒搖搖晃晃的走下車,許書文把她架在肩膀上。
看著別墅區門口,蕭冬兒神色有些詭異,“少爺,你比我想象的要有錢啊,看來我這波是賺了啊?”
許書文沒跟她廢話,找保安派了一輛電瓶車把兩人送到家門口,一個月大幾千的物業費真是沒白交。
到了門口,才發現已經有人等在那了。
“少爺,這是你朋友?”蕭冬兒說完,看了看許書文的臉色,“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你來干嘛?找劉嫣然的話應該去劉家。”許書文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站在一輛奧迪a8旁邊,在這個酷暑天穿著西服三件套,藏藍色的布料質感極佳,頭上依舊抹著發蠟,臉上畫著淡淡的妝。
“不,我是來找您的。”虞朔笑了笑。
看著他的樣子,許書文的嘴角一抽。
“少爺,他好精致啊!”蕭冬兒小聲靠在許書文耳邊說,“我覺得你可以學一下。”
“我開始后悔救你了。”許書文斜著眼睛看了蕭冬兒一眼。
又看了看虞朔,吐槽道“一個個的,這小區什么破物業?收費死貴,是個人都能找到我住哪,隱私為零啊!”
只過了短短一分鐘,許書文就忘了自己剛剛夸過這個物業。
“啊,不好意思。”虞朔微微一笑表示歉意,“這個物業是虞家的產業。”
“監守自盜?”許書文面露不善。
“別這么說嘛。”虞朔訕訕的笑著,“我代表虞家邀請您去做客。”
許書文不以為然道“虞晉?”
按理說虞晉應該已經被其他繼承人收拾了,不應該有余力再找自己麻煩。
“不,虞晉少爺現在不主事了。”虞朔笑的很溫和,委婉的表達了虞晉已經失勢,不會再找麻煩了,“我是提家主虞昆請您的。”
“我好像跟你們不是很熟?還是請你們回去吧。”
說罷,許書文扶著蕭冬兒就往里走。
虞朔并沒有阻攔,而是主動讓出了道路,但是他也沒有離開。
“我在門口等您。”
對于虞朔這句話,許書文感到有些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
冰涼的門把手,讓許書文感覺不太好,輕輕一推,裝甲門毫無阻礙的打開了,很明顯,鎖芯被破壞了。
許書文把蕭冬兒扶到了沙發上,大喊起來“姐!”
沒有回應,這不是個好兆頭,平時這個時候,許書蘭應該已經回家了才對。
許書文掏出手機,撥通了許書蘭的電話,但是那邊一陣忙音,隨后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
一絲怒氣涌上心頭,許書文感覺心臟砰砰直跳,鮮血被泵上大腦。
凜然罡氣斬出,裝甲門被瞬間砍飛。
許書文的身體也隨之沖了出來。
“許書蘭在哪?”
“不是我們干的!”見到許書文的樣子,虞朔不敢怠慢,急忙撇清關系,“但是我們有消息,愿意和您做個交易。”
許書文皺了皺眉頭,“走吧。”
“就等您這句話呢。”虞朔笑了笑,為許書文打開了后門。
許書文回頭看了一眼,蕭冬兒撐著身體起來,想要往這邊走,從許書文的態度里,她看出來了事情的嚴重性。
“沒事,我自己去就行。”許書文擺了擺手。
坐上了車,虞朔自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司機一言不發啟動了車。
許書文看了看站在門口,面色凝重的蕭冬兒。
會見的地方,是關陽市最好的酒店,紅色的地毯,亮晶晶的水晶燈,碩大的套房,虞昆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大門。
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年級,正值壯年,此時正拿著份報紙閱讀。
虞朔帶著許書文在那里站著,靜靜的等待。
許書文有些不爽,明明是對方叫自己來的,還這么托大,除了等許書蘭化妝,什么時候自己這樣等過別人?
看了看書房的布置,許書文自顧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全然不顧對方怎么看。
“你來了。”
或許是許書文坐下的時候,椅子發出了聲音,虞昆轉了過來,把手中的報紙放在桌子上。
“虞朔,你先出去吧。”他揮了揮手,虞朔很自覺的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能跟我講講,你在靈泉得到什么了嗎?”虞昆觀察著許書文的臉,想要在他的表情里看出點什么,在他看來,這樣的年輕人臉上是藏不住事情的。
“無可奉告。”可惜許書文并不是年輕人,“你知道是誰綁走的許書蘭?”
“不想說就算了。”虞昆有些失望,但也沒表現出來,大氣的揮了揮手,“我給你個機會,加入我們虞家,我可以居中調停,讓那些人放了你姐。”
“當然,他們可能要你交出在靈泉得到的東西。”他補充道。
許書文在靈泉得到的東西,也就是清靈鏡,他不知道是誰瞄上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知道的,但是這事背后肯定不簡單。
“加入就算了,我可以用其他東西跟你交換。”許書文說道。
虞昆眉頭一皺,突然抄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許書文扔過去。
“咔”的一聲,茶杯在許書文腳下碎成一片。
“不加入就滾,我們虞家從來不和人談條件。”
說完,他又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了報紙。
虞朔從外面走過來,略帶歉意的對許書文笑了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書文站起來,也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頭說道“我倒是建議你們虞家加入我算了。”
虞昆一言不發,并不理睬許書文。
回去的路上,許書文開始考慮怎么先找到許書蘭的線索,他朋友很多,既然虞家能得到情報,那么稍微打聽一下,應該有其他人知道。
車子開過了一個減速到,奧迪a8很平滑的浮動了一下就過去了,和剛剛從無名山回來時的乘坐體驗截然相反。
“虞晉被撤了?”許書文突然發問。
虞朔并不經驗,而是回道“對,虞晉少爺管理的產業出了問題,現在正在反思。”
“那個礦場現在怎么樣了?”
許書文知道,自己炸掉的礦洞并不是主礦,對整個礦場的影響不會超過20,那個礦產依舊是個很重要的產業。
“家主現在讓我暫時管著礦場。”
聽了這話,許書文看著窗外的眼神突然轉了過來,心道看來是自己小瞧了這個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隨之釋然,好像明白過來了什么一樣嘴角笑了笑。
車很快就開回了別墅,就在開進別墅區大門,即將到家的時候,虞朔又開口了。
“許先生,我個人友情提示一下,綁走許書蘭的是南山壽宮,他們應該不久就會和您聯系。”
“他們想要的,就像家主說的,是您在靈泉得到的東西。”
說完,車也到了許書文家門口。
虞朔走下車,為許書文拉開車門。
許書文走下車,路過他的時候也說了一句話。
“據我所知,你們虞家麻煩也不小把,虞家不如跟我混,認真考慮一下吧。”
虞朔聽完,明顯一愣,隨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許書文,他突然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一樣。
“我會轉告家主的。”
許書文沒有再說話,點點頭走進了已經沒有門的家門,蕭冬兒正搬著一個凳子,坐在門口,手頭掐著一根煙,一副看門老大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