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怎么樣?”蕭冬兒趴在淞南都市公園小區(qū)對面的一個高樓上,手里拿著望遠鏡觀測著,旁邊架著一把狙擊步槍。
她的聲音冷靜而不帶感情,和在許家那逗比的樣子判若兩人。
沒過多久,就有兩輛越野車出現(xiàn)在蕭冬兒的視野里。
“少爺,他們來了。”蕭冬兒繼續(xù)從望遠鏡里盯著那兩輛車,幾個人留在車上,幾個人上樓去了。
還沒等她細細觀察出這些人的境界,就看到許書文帶著黑色頭套,手上綁著繩子,被帶下了樓。
看著越野車開出小區(qū),向郊外駛?cè)ィ瑒㈡倘谎杆侔丫褤舨綐尫呕貥屘桌铮艿竭吘壧幱靡桓K子速降到一樓,騎上機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面。
作為南山壽宮的殺手,跟蹤是最起碼的基本功。
與此同時,坐在車上的許書文也通過神識知道蕭冬兒已經(jīng)追了上來。
兩輛車上一共三個承氣境,照理說承氣境來對付許書文有些不夠看,但是許書文根據(jù)情報已經(jīng)是身負重傷了。
他們接到的任務(wù)是如果許書文真的身負重傷就把他帶回去,如果還有一戰(zhàn)之力,就向后方通報。
“你說這許書文真的那么厲害?”潘子成對身邊的同伴說著,“我今年28歲,承氣境中階,這許書文看著也就十幾歲吧,能是個承氣境巔峰?”
“呸!承氣境巔峰?掃蕩了我們那么多據(jù)點嗎,搞不好是結(jié)丹境。”另一個同伴回答道,兩人忌憚的看了眼許書文。
潘子成又一副好奇的樣子湊到許書文旁邊,“哎,我說,你什么境界?”
許書文根本懶得理他們,對于幾個活不了多久的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精神。
“哈哈哈哈!看到?jīng)]?人家不想理你!熱臉貼冷屁股了吧?”那人嘲諷道。
“少說兩句沒人拿你當啞巴!”潘子成有點惱火,還是不放棄,繼續(xù)說道,“聽說你在無名山把仲陽舒錘了?”
許書文感覺這些人廢話有點多,要不是等著他們帶自己去據(jù)點,真想現(xiàn)在就把他們錘爛。
許書文感覺到,越野車越來越顛簸,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離開了大路,神識里周圍的路人也越來越少了。
“別走這了吧?這條路有點慢,走上次的小路算了。”潘子成提議道。
“這,不好吧?萬一出了事。”同伴有些遲疑。
“能出什么事啊?我們不是已經(jīng)試過了許書文身上確實沒有靈力。”潘子成道,“大半夜的,你難道不想早點回去?我還想去擼串呢。”
“也是。”同伴點了點頭,隨后在對講機里說了幾句,兩輛車在一個岔路轉(zhuǎn)向了。
許書文突然感覺有些奇怪,越野車往著一個山的背面開過去了,而且周圍的靈力有些波動,承氣境的人感覺不到,但是許書文能感覺的到。
就在越野車開到一個渺無人煙的地方時,情況突然發(fā)生變化。
潘子成身上的靈力突然迸發(fā),一拳砸向身邊的同伴,電光火石之間,同伴來不及躲閃,一個側(cè)身,躲開了致命的部位,但還是被擊中,一口鮮血吐出。
“潘子成!你特碼瘋了吧?!”同伴怒吼道,一個承氣境就在這么個情況下幾乎失去了戰(zhàn)斗力。
緊接著,潘子成又是一拳砸在車上,偌大的越野車直接側(cè)翻了出去,再車上滾了幾圈。
“你瘋了!等宮主知道你就完蛋了!”同伴一邊吐血一邊說道。
潘子成笑了笑,“宮主不會知道的,不然你以為另一輛車上的人為什么沒有通訊工具?”
同伴一愣,他們出任務(wù)是不允許攜帶私人手機的,而在潘子成的要求下,持有通訊工具,本應(yīng)該分坐兩輛車的自己和他,結(jié)果坐到了一輛車上。
“你居然敢算計我。”
潘子成沒等他說完,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車輛的翻滾讓潘子成也沒那么好受,仔細看看,司機掛在駕駛座上,安全氣囊已經(jīng)爆出,但是無濟于事,有一塊玻璃插在司機的脖子上。
“你沒事吧?”潘子成拍了拍許書文的臉,確認了許書文還活著。
一腳把車門踹飛,潘子成把許書文拽下了車。
緊接著,許書文聽到了另一輛車停在旁邊,上面的人下來和潘子成交談,隨即又被潘子成誘殺,腦袋砸在旁邊的車門上。
突然臉上的頭罩被掀開,許書文看到眼前的潘子成也是一臉血,手上的繩子也被潘子成一把拽斷。
“你走吧,趕緊走,先遠離雍州,過上一陣再回來。”潘子成說道,說著還掏起了口袋,“你以前的賬戶都別用了,我給你些錢,雖然不多,但是應(yīng)該夠你用了。”
這回輪到許書文愣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
自己這不是要被帶去南山壽宮嗎?
怎么就有個押運的人反水把自己放了?
這還怎么找許書蘭?
見許書文的眼神,潘子成嘆了口氣,把自己的事慢慢道來。
原來,他的身世跟蕭冬兒差不多,都是南山壽宮養(yǎng)的殺手,南山壽宮分為仲陽舒那種明面上的弟子,還有他和蕭冬兒這種暗地里的存在。
仲陽舒那種人,通常是南山壽宮一些地位極高人的后代,而他們這種人,同樣天資聰穎,但是為了防止他們和仲陽舒那種人競爭,則是被下了咒術(shù),工具人一般的存在。
蕭冬兒是個孤兒,而仲陽舒更慘,為了得到他這個優(yōu)秀的工具人,南山壽宮直接殺了他的家人。
“我是沒什么希望了,我的潛力有限,即便再給我十年,我也報不了仇。”潘子成的眼神里有些悲傷。
“但你不一樣,你天賦極高,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成就,想必以后的結(jié)丹境,甚至是傳說中的元嬰境對你也不是問題。”
“等那個時候,你一定要回來鏟除南山壽宮。”
“這不光是為了給我報仇,也是為了不會有更多的孩子像我一樣失去家人。”
“你答應(yīng)我,然后趕緊走。”
許書文覺得自己剛剛錯怪他了,潘子成居然是個很正直的人,為了讓自己逃脫,計劃了這么多東西。
至于自己被放走,等待潘子成的是什么結(jié)果,從上次蕭冬兒被對待的方式不難看出來。
許書文搖了搖頭,說道“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什么境界嗎?我現(xiàn)在告訴你。”
潘子成一臉吃了米共的表情說道“不是,我就是找個話茬,不是真想知道,你趕緊走吧。”
“我是劫滅真仙。”許書文淡淡一笑。
潘子成的眼神先是驚訝,隨后是鎮(zhèn)定,最后又變成了憐憫,“看來你真是受傷太重了,算了,你也別給我報仇了,離開雍州找個地方好好生活吧。”
就在這時,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潘子成的腳踝,那個承氣境的同伴居然還沒死透,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個匕首就要往潘子成腿上扎。
潘子成來不及反應(yīng)了,他知道,這匕首上有南山壽宮秘制的劇毒,見血封喉!
啪!
還沒等匕首扎到潘子成的腿上,這人的腦袋突然如同西瓜一般爆開,一面有一個小小的洞,另一面則是腦殼被全部掀飛了!
潘子成愣住了,反應(yīng)了一下,隨后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了一樣喃喃道“蕭冬兒?”
接著,他又突然感覺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股純凈的靈力進入自己的身體,在自己身體里游走。
就好像堵塞的經(jīng)絡(luò)被疏通一樣,他能感覺到那股靈力不斷洗刷著自己的身體,很快,他的咒術(shù)被揭開了。
就和蕭冬兒身上的一樣,這些咒術(shù)在許書文看來簡直就是過家家一般可笑。
“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有病嗎?”
潘子成轉(zhuǎn)過頭去,他感覺許書文看起來那么的純粹,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就像是極簡之中藏納了無數(shù)的細節(jié)。
如果放到顯微鏡下看,一定能發(fā)現(xiàn)很多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他想。